《广州沉香笔记》讲述旧城广州的前尘影事,永不消逝的风物人生,宛若沉香的简静之美!《沉香笔记》试图“在正史的参天大树上寻找不小心被遗忘的细小花瓣”,其背后折射的是耐人寻味的历史观感。疏离由强势话语撰写的单线大写的正史,进而通过细节描写来对小历史和复数历史进行书写,以此来拆解和颠覆大历史,呈现历史面目的多元化,这正是《沉香笔记》与新历史主义的“小历史”观感互为契合之处,新历史主义批评家格林布拉特认为,新历史主义不是回归历史,而是提供一种对历史的阐释,为王者书写的大历史是充满谎言的、单线条化的;而小历史是具体的,它坚固地镶嵌于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其表现途径是多线条化的。因此,格林布拉特主张要将目光投向那些普通史家或不屑关注、或难以发现、或识而不察的历史细部,进行纵深开掘和独特阐释,进而构筑出各种复线的小写历史。小写历史的丰富具体性让微弱沉寂的历史事件发出了...
《广州沉香笔记》讲述旧城广州的前尘影事,永不消逝的风物人生,宛若沉香的简静之美!《沉香笔记》试图“在正史的参天大树上寻找不小心被遗忘的细小花瓣”,其背后折射的是耐人寻味的历史观感。疏离由强势话语撰写的单线大写的正史,进而通过细节描写来对小历史和复数历史进行书写,以此来拆解和颠覆大历史,呈现历史面目的多元化,这正是《沉香笔记》与新历史主义的“小历史”观感互为契合之处,新历史主义批评家格林布拉特认为,新历史主义不是回归历史,而是提供一种对历史的阐释,为王者书写的大历史是充满谎言的、单线条化的;而小历史是具体的,它坚固地镶嵌于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其表现途径是多线条化的。因此,格林布拉特主张要将目光投向那些普通史家或不屑关注、或难以发现、或识而不察的历史细部,进行纵深开掘和独特阐释,进而构筑出各种复线的小写历史。小写历史的丰富具体性让微弱沉寂的历史事件发出了声音,让大历史丰碑遮蔽之下的人和事浮出了历史地表,从而展现历史的丰富性与多样性。
小历史,作为历史书写的一种独特的认知方式,使历史书写范式产生重大变化。近年,在赵柏田的《岩中花树》、王笛的《街头文化》等文本中都可窥见此种书写范式的踪迹。相比同类作品,《沉香笔记》的范式之新则更多体现为观察视角的独特化。视角作为建构文本叙事机理的首要元素,使文本在小历史的视域下,从区域史研究进入到一个更广大与密实的空间。这一空间便是特定历史中普通人生存的无限丰富性,而不是宏大历史空间中宏伟叙事的空泛性。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沉香笔记》向我们贡献了它的独特价值,即让“人”重回历史书写的重心,将人的生存体验的繁复性作为历史书写孜孜不倦表现的中心,体现出历史写作的人文取向,而非只将人物作为勾勒历史与事件的道具。
在王美怡笔下,细节“像串在日子上的花朵”,散发着历史的诗意香气:在《街巷》中,她不厌其烦地罗列街道的名字,因为“一座城市,因为有了这些地名,也就开始有了细节,有了故事。”如果说在这些篇目中,作者通过采拾细节表现历史,更多停留在叙述的表层经验与感性体验上,那么,文本中那些以历史人物为表现主体的篇目之中,细节则成为了作者观照历史的一种理性视角。
在《白云楼》中许广平的独特个性,通过她在修改《鲁迅年谱》时,将“以爱情相结合”改为“与许广平同居”这一耐人寻味的细节得以精妙的展现。细节以出乎意料的张力,使许多已被定格化的人物性格得以淋漓尽致的展现;同时细节相对于宏大事件来说更能显现人性心理的细微之处,它于大历史的隙缝中显现,要么弥补了大历史叙述下人性的模糊暧昧,要么颠覆了大历史演绎中人物的意识形态特征化,它以其细小尖锐的芒刺刺痛了大历史的神经中枢。
在《太史第》中,江太史起伏的人生际遇没能吸引作者更多的关注,叙事的触觉独辟路径,向这座深宅大院的日常生活层面摄照,太史第中美食盛宴一度辉煌,各种菜式在作者笔下通过史料得以精致细叙,而这位遍尝人间美食、深具美食家格调和情怀的人物在风烛残年,却被土改中的乡民强行用箩筐抬回南海老家进行批斗,一代美食家竟以绝食而终。筵开盛宴与绝食而终,写尽人世繁华之后,笔触迅疾而下戛然而止,人生之苍凉依托这种独特的叙事手法得以意外地呈现,这种类似张爱玲笔下“反高潮”的艺术效果,正是借助以细节观照历史的独特视角得以实现。
小历史从大历史根部逃逸,细节在小历史经脉的滋长蔓延间展开复活之旅,在呈现历史史料的丰富与多样性的同时,它也使正史的根脉旁密布了众多的根枝节杈,单线历史从而呈复线化发展,城市历史的织体生长得更加密实与丰厚。
不同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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