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26年出版的本书上卷的序中,我曾经写道,我希望把故事叙述到1914年,“并至少附有一篇结论,阐述我所认为1914—1924年这十年在英国经济史上所占有的地位。”现在这个计划我已经尽我力所能及实现了,除非现在也许我可以说以1914—1929年这段年月取代了1914—1924年这十年。给战争年代写一篇叙事史的任何打算,从来就不会有过(关于这段故事的各个方面都经别位作家殊可钦佩地予以阐述了),我所打算的只是就当时这个战争的震撼所给予英国经济的发展方面的某些影响略略一提。结论写得象是一篇论文,参考书目和脚注这整套配备,都一并付之阙如。

有人常常怀疑是否1914年去今还不太远,不足以作为这篇叙事的一个适当的截止点。就某种情态而言,1914年不用说似乎是去今已远了；但是这种情态,我认为要末是诗人的情态——如果一位经济学著述家可以把自己同这样崇高的事物联系起来的话——要末更常常是日复一日生活下去的那种常人自我的情态,满心认为问题和形势日新月异,而实则不然。在“von dreitausend Jahren sich weiss Rechenschaft zu geben”[从三千本身得知所提供的解释]的历史自我看来,战争年月是非常之近的,而且其重要性更是嗣后任何一段年月所望尘莫及的。同时对于一个历史匠人来说,也没有任何一段年月是如此方便的。何况,在英国经济史上——不论在德国或俄国经济史上如何——这段年月,除发展的加速之外,简直没有带来什么新的事物。原会期待于此后一、两代发生的变革,在十年之内出现了。在某些技术领域内,发明和对新环境的适应,所意味的并不是利害得失,而是生死存亡：因而加速其实现。其存在显而易见但能否脱颖而出殊令人怀疑的种种潜在力量,脱颖而出了。新事物原是有的,但给人的主要印象却是多少令人感到点惊奇的连续性。所以1914年这个年份和这篇结论的一般结构一直保留未动。

由于题材各个不同部分的重要性的变化以及或多或少的流动性,所以章节目次的安排有几个地方和中卷所采取的办法有所不同。这种办法如果不能自行解释清楚和证明是不无道理的话,那么在一篇序里也就无词予以辩解了；但是不妨提一句,在1886年和1894年之间,英国的史实并没有足够的变革来写出相当于上卷第一章或中卷第十章那样的一章。如果一直写到1936年,那就未始没有条件描绘出一幅新构成的“英国面貌”的全图,而不是在结论中将会看到的那种东鳞西爪的片言只语了。

关于资料方面,无须多所赘述。在这段时期,定期刊物和专业文献已经是那样浩若烟海,以致穷毕生之力也无法尽读。我不得不满足于一份只能希望是取舍得宜的选精拔萃。关于一般商业史,我始终主要是凭靠《经济学家杂志》的年度《历史和评论》。其他刊物在这段时期的各个不同时日也开始进行类似的工作；但是由于《经济学家杂志》的连续性和划一的传统,所以对于不暇在地方性和专业性报刊中逐一查明各个行业历史的一般历史学家来说,这个杂志便成为一个特别合宜的资料来源。至于逐一查明各个行业历史的工作,那却是行业志作家的职司所在——我但愿不乏其人。

最近我收到了一位前两卷的读者——我想是一位大学肄业生——的来函,要求我在本卷里给他提供一个书目提要,并且在脚注里不要有那样多的见前引。第二项要求我已试图予以满足,因为我认为是合理的。书目提要我却没有编撰。就这段时期而论,关于这个问题的一份完备的书目提要,会比这部书的篇幅还要长。我所随时阅读的一切书籍、报纸、论文和官方出版物——其中很多不会加以利用——的一个书目提要,篇幅也会是很长很长的。凡我实际上利用了的那些,都在脚注里分别加以引证,并注明了日期。任何人如果对于任何一章或任何一节我的资料来源的研究或批判发生兴趣,都可以在脚注中查出。其他一些,也不难找到。既然我心目中认为一部备有脚注的书中另附一篇正式书目提要多少有点卖弄博学、夸耀于人之嫌,那我就看不出我苟同流俗,会对什么人有所裨益。而且我果真编撰一篇书目提要,那我又怎样把自己的回忆,对于本卷来说也是十分有用的这一小小资料来源放进去？关于这些回忆的参证,也可见之于脚注之中。

对于英王学院我的同事中已故的马考莱关于建筑业方面、麦孔比博土关于化学工业方面、斯托克代尔博土关于冶金业方面的见教,以及庇古教授在公债方面的指教和鼓励,应致感谢之忱。对法伊先生的指教,特别是关于合作方面的指教,伯恩先生关于钢铁方面的指教以及罗伯逊先生就他本人的早期出版物之一所提出的告诫,同深铭感。但我对于罗伯逊先生对他的大作所抱的那种看法,却未敢苟同。贸易部的霍布森先生在搜求资料方面的大力协助,亚历山大·斯提文父子公司——自1750年以来一直从事于造船而从无间断——的斯提文先生在格拉斯哥为我进行的调查以及我的儿子为我所撰写的关于印刷机方面的几段文字进行的校核,都使我获益匪浅。打字工作、一篇无可避免的索引和对文字不甚流畅的段落的一些有益的批评,也是家人分任其劳的。

三十多年前泛泛拟订而二十多年前方始详细制定的一个计划就这样不再止于是一个计划了。Laus Deo[赞美上帝]。

克拉潘1937年9月13日于剑桥

第四编　机器和国与国的竞争

第一章　工业英国,它的邻国和盛衰,1887—1914年

农业的完全从属于工业

对外贸易和工业的波动

1887年开始的贸易复苏：巴林危机：麦金莱税则

对外贸易和经济稳定

价格大跌的终止：黄金

各国转向黄金

自由的英国市场：价格上升和对外投资

九十年代初期的海外风潮

九十年代后期的经济复苏：建筑业的特别活跃

外国竞争和贸易平衡：美、德、法、日

南非战争期间和战后的经济情势

“美国的侵入”

一般的经济活动：在美国、英国、德国：对外投资的恢复

形势的转变：1907年的美国危机：英国经济没有器官性的病症

1909年起贸易和对外投资的复苏：1912—1914年的大活跃

煤炭开采和煤炭出口：评论。机器出口及其危险

纺织品的出口贸易

英国经济的所谓停滞

第二章　这个工业国中的农业

农业方面的价格趋势

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的萧条

价格方面的转变

萧条经济学：英格兰的苏格兰籍农场主

农作物方面的变革

农具和机器方面的变革

水果工业的发展

林业

二十世纪的一般改进

地主、农场主和工人：工资；工人就业的机会；工人地位的改善

大持有地和小持有地

小持有地立法及其实施

合作：合作的弱点

农业部：它的历史和重要意义：农业立法

评论家和预言家

第三章　工业变革的过程

1916—1917年的工业盘存：冶金；机械工程；电气工业；煤炭；造船业；纺织业

古老的工业“弱点”

电力发展方面的落后

蒸气动力和蒸气涡轮机

用作照明和动力的电气

内燃机：公共汽车、汽车和机器脚踏车

橡胶

基本钢铁工业

“特种”钢：高速钢和机器工具

保守性和外国的优势

铝

造船

煤的开采

煤的供应问题：铁的开采

煤气工业

化工业

纺织工业

人造丝

制鞋业：衣着业：洗衣业

食品工业：磨粉业：冷藏业

陶瓷业

印刷业

打字

工厂和新动力

建筑业

第四章　有限责任制、股份制、合并和合作

有限责任制的推广

私人公司

公司发起的技术：股份保证承受

投资公司

九十年代初期的公司募股

同业公会和股份合并

盐业同盟

硷业联营

国际的公司发起

乔治·埃利奥特爵士的煤矿方案

德国的卡特尔

九十年代后期的合并：科茨公司：纺织工业中的“联合企业”

水泥业和糊墙纸制造业

胡利的公司发起

分配和零售企业方面的股份制：联锁商店

合作：合作运动的地理分布

合作商店的持久性

坚定的合作原则

合作和工资劳动者

批发合作社

合作财政

商业循环、合作和股份公司的发起

股份制的啤酒酿制业

重工业方面的股份制；至1900年为止的兵工企业

采煤：肥皂：药品

1900年和1907年的公司条例：烟草

1900年以后的兵工企业和其他重工业企业

1900年以后的纺织品：肥皂：石油

石油和政府：船舶和政府

银行业的股份合并

一般银行和英格兰银行

股份公司和英国社会

第五章　工商业的组织

1886—1914年商业和金融方面许多基层组织仅仅轻微的变革

银行业务和职能方面的变革

股票交易所

保险公司

企求安全的愿望和同业公会：公会的类型：公会的各种不同的职能：价格管制

国际协定

航运会议和扣存折扣

1914年联合和同业公会的范围

工联运动及其发展：主要的职工会集团及其发展

职工会薄弱的行业

小职工会的残余

工会联合会

职工会的结构：原始民主制和代议制度

劳资争议：解决办法

工会委员会：工会代表大会

第六章　交通

最后一条铁路干线,中央大铁路

英国铁路管理不再成为世界的样板：经营费的上升

通过“划区”和经营协定来谋求节约

许可提高运费和票价的1913年条例：运费的法律控制的起源

1888—1894年的立法

这项立法对铁路政策的影响

其他形式的运输：运河

曼彻斯特海船运河

运河皇家调查委员会

道路：电车：汽车运输和路面：路政基金

船坞：伦敦港口的问题：利物浦、曼彻斯特、恒比尔河、南安普敦

布里斯托尔、格拉斯哥、煤港

第二流港口和渔港

邮电和电报

无线电

太空

第七章　国家的经济活动

国家经济活动的近乎自动的发展：舆论的转变

“社会主义”和死亡税

所得税

简单的英国税制：税制方面的重要变革

国债

新型的支出

济贫法

养老金计划

失业救济计划

济贫法皇家调查委员会的工作

社会保险：职业介绍所：劳资协商会议

煤矿工人的最低工资

工厂法：工场条例：雇主责任制

商船条例：丘纳德合同条例

专利证条例

公共卫生法和行政：婴儿福利：儿童条例

房屋和城镇设计

市营贸易：市债

高利贷法：概要

第八章　工业英国的生活和劳动

人口的增长

出境移民和入境移民：犹太人

卫生和居住条件改良的效果：港口的防疫措施

黑区和婴儿死亡率

城镇的发展和人满为患

1900年以后房屋建筑方面的紧缩

实际工资的趋势

女工的工资：实物工资

就业：成年男女的新职业：家庭劳动收入

工资率方面的停滞和实际工资

收入和资本输出的问题

劳动时间：八小时工作制和“生活工资”

八十年代社会主义的影响和工资纠纷：火柴女工：煤气工人：船坞工人

1892—1893年矿工的罢工

1892—1897年棉业、制鞋业和机械工程业的纠纷

铁路员工：塔夫谷案：艾伦控弗勒德案

工人和法律：工人代表委员会

工人运动中的新倾向

1906年的劳资争议法案：1907年的铁路：工资的趋势：奥斯本案的判决

富与贫：工资继续赶不上物价的上涨

1910—1912年的工业纠纷：暴力政策：矿工的罢工和1912年最低限度工资条例：1913—1914年的风潮

罢工的代价：工会的友谊社职能

友谊社

储蓄的增加：舒适的增进

结论

战争和经济的因果关系

战争和国家的权力

战后问题：人口

战后问题：国家资源

经济的势力平衡和国际贸易

英国工业和战后形势

经济的连续性和间断性

工业组织问题：

失业、工资和福利

福利的标准

财产分配

译名对照表

图表

批发价格和面包价格图

英格兰银行贴现率图

资本输出图

工会失业图

按郡计农业劳动收入图

钢产量图

有限公司的登记数和总数图

合作社总数、社员人数和销售额图

出生率和死亡率图

工业工资率图

工业争端中损失的工作日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