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丰雷的诗:我吃别人的笑话度芳年 原创: 苏丰雷 簪花与伏虎 2018-12-16 苏丰雷,1984年生于安徽青阳,原名苏琦。2014年与友人共同发起“北京青年诗会”。2015年参与上苑艺术馆“国际创作计划”。著有诗集《深夜的回信》,文学随笔集《城下笔记》。现生活于北京。 总体上而言,苏丰雷的诗歌有很强的现实感和生活在场感,诚实,理智,警醒,向着精神深度挖掘,有里尔克诗歌的孤独、敏感,和索佩阿诗歌的心灵灰暗色彩, 但自始至终贯穿着对爱、美、真理(正义)和艺术的执著信念。 ——苏奇飞 苏丰雷的诗:我吃别人的笑话度芳年 智慧 是情欲让你老了,还是来自 年老的智慧?大学毕业后, 你九头牛撞进霾家庄,在那里 与你的织女喜结连理…… 而后来音信杳无,只每年一两次 我会梦见你—— 你面木无表情,是心灵的晴雨表, 不像其他同学。我激越,我满溢的 无知或纯真又一次展露无遗: 一座白塔矗立眼前,有一根极长 粗竹竿斜靠塔尖,我以为我可以 从竹竿走到塔尖,用绝妙的技艺 在短暂的时间魔术般获得拥趸。 但没走几步,竹竿就辞退了 我的企图。这几步,几分钟, 却是人世的十年。我成了 别人的笑话。我吃别人的笑话 度芳年。还好:十年,谁在我的 无知海洋滴了一滴智慧的墨水。 智慧就一滴,我该如何用好它? 我的内眼将是这一小滴智慧的 门徒,它将是彗星,我愿骑着 这只扫把永远遨游在我的海洋; 不必言行时,我保持沉思默想, 必要言行时,我将谨慎地穿起 那滴智慧的铠甲,手拿勇敢的矛 和威武的盾,步履小心翼翼。 说到底,那根通天竹竿太可笑, 风很大,唯有努力学习贝类。 诗集《深夜的回信》的作者,苏丰雷 深夜的回信 你写过许多第一封信。一个深夜, 一封回信靠岸了,穿过困顿中的 等候、遗忘,姗姗而来。 她不是那些形式的信函,而是内含一枚 可填埋深洞的汇款单。他知道你的 隐疾呢,从邈遥前来安抚你。 他,是一位诗人,是诗人信靠的 诗人。他,也曾蹲坐在马路牙子上, 与你一起陪伴你跌落的家人。 当你陡然明白了他,你黯然已久的灯芯 就亮了,一颗新太阳,就在那里 旋转着,源源不断。 银色管道秘密的力量 银色管道秘密的力量 让我回到了熟悉的部落。 我从那早已倾圮的温室, 从窗户冷冷望着母亲湿漉的忙碌。 在清早,她就融入绿色的火焰山, 就孤独地收集白丝的前身。母亲有 多少双手啊!她用其中一双为我做 我渴望已久的布鞋…… (当我返回,在我孤清不安稳的 床榻边,在我于排斥的城市 租赁的蜗居,我侦察,无有 奇迹发生——奇迹也就被遗忘。) 我从温室徘徊进院落,从院落 我看见我父亲从远方回来了,自行车 骑着他。它多棱角的轮经历了 多少故事。他迎向庭院,迎向我, 却总没有走过来。他说,自行车 已长进他的身体。他从怎样的 魔夜走来?神爱的黎明他能感知,但强度 还不能融化他肩上的铁…… 西窗 树枝与叶的影,在金色的壁墙上 是亮暗部的天仙配,是裸浴在 金色幕布,或一方魔镜里, 妩媚地变形,写意地摇曳不停: 一只剔透的水墨水母在空中翩舞, 荡漾,波动,悠游,幻美的舞姿, 虚影迷离,闪光莫测,仪态恍惚, 不满足于局限的海就飞升到太空中 寻觅更重要、更隐秘的事物。 一只从远方回来的燕子,抖着尾巴, 扇着翅膀,飞矢不动地在那儿求索。 不久,她们消失了,但过分的美 会让人出俗地想往,如果我是她们, 我也愿这样女性地摇动,然后被 一个人这样赏析,神情痴迷癫狂。 这面金色暖墙上的影比沙还要虚幻吧, 然而仙人的舞蹈是穿越的岩画, 是晶莹的星座,将目光垂向深渊的宇宙, 沿路洒满了拯救、安慰的可能性。 这是几条枝和几片叶在夕光中的杰作。 青年诗人苏丰雷 上苑的晚宴 ——赠李浩 我们在下陷的上苑之岛, 我像个主人,热急地招呼, 希望兄弟姐妹通过舌头深入 晚宴的深景,如你所说的舌根: 舌根的谈话,舌根的友谊, 更是舌根处的去种族、去国家。 上苑的某部分意义再一次复活, 她的炽热让我们更加贴近。 鲜妍的月季点缀于晚宴,而我们 每一个从下陷中把它举高如灯。 是一位中国女画家向我感怀, 让我一下子陷入下陷之中。 这一感受被深刻进我的脑盘 又被忘却,因为只能抽象地生存 与精神的逸乐为伴,否则…… 我想起一位朋友的摄影, 是这里的窗户,破落、凋残, 这也是这里其它器物的属性。 外星人的眼睛望进这个派对, 不像我的所见?就像这些光 在一百光年外,呈现为一群鬼魅。 一位出生于智利的女画家 曾拍下这里的残酷,向西欧寻求资助, 她得到了一笔不菲的资金。 而我们是否可以拍摄?向谁投递? 我们需要的资助可否获得? 秋天越来越深,下陷越来越深, 而我们是否具有高走的能量? 你也许会说,有的,因为信仰的台阶, 通向上帝的路已为我们铺就。 在更下陷的宿处,在沉静的早晨, 我漫溢在悲伤的思绪之中, 写到现在,又一次写到精神与 物质的相互撕扯……写到物质条件 又一次渺小…… 微信扫一扫 关注该公众号 更多内容vip可查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