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愿人还在

醒来愿人还在

最后一把刀留给我  3月11日
某日归家,我有些疲倦。本来只想躺在沙发上稍作休息,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后来隐隐约约听到她蹲在沙发旁,轻轻喊我吃晚饭。

我有些累,只应一句说:你先吃吧,便又睡了过去。

我继而做了个很短暂的梦。

难得做梦,这个梦清晰而异常真实,更像一段回忆。

梦里我和她都还是过去的样子,我们像平时一样坐着。

窗外的路灯发着橘黄色的温暖的光。四周一片宁静。远处的汽笛和喧闹还听得到,但人群却似乎离我们像隔着一个世界那么远。

然后我们在安静的拥抱和说笑。

她在我怀里轻轻笑着撒娇。

若不是梦见,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记得这个场景。

然后我就醒了。短得几乎称不上是梦。

醒来以后,才看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我旁边的沙发上。一只手很轻地抚摸我的额头。

天色昏暗,客厅里泛着橘黄色的温暖的光。四周一片宁静。窗外万家灯火,又冷又明亮,我还能听到不知哪家邻居炒菜的声音和喧闹的声音,但一切离我们像隔着一个世界那么远。

分明是完全不一样的地点,完全不一样的时间,但醒来的那一刻,一切却有格外相似之感。室内的暖光沉沉,不知为何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

她就那么安静地看着我。轻轻揉着我头发说,你醒了?

时光不复。我能放下的东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少回望过去的岁月,极少流泪。

但那一刻,过去的那个场景,还有这些年和她经历的一切…像电影一样鲜活地醒了过来。我没法具体形容那一刻我的心情。我只是想,太好了,这个人还在,我也还在。我也有些感慨,岁月带走了太多的东西,我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它们,就迫不得已地匆忙告别。

所幸最重要的人和事,还是被它留了下来。

我认真看着她的脸。那一刻我的心里充满了宁静,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流泪了。我心里没有一丝波动,可就是那么流下了眼泪。

虽然我什么都没说,但我却知道她感觉到了。她也什么都没问,只是默契地俯下身体抱住了我。过了一会儿,她很轻地在我耳边说,做了你最喜欢的菜,我一直等着你醒过来一起吃呢。现在可能都凉了。

真好,真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停在我在梦里等着和她一起长大。

醒来,她也等着我的这一刻。

—————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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