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婆 #1 原创: Catelin 最后的信中 3月12日 有些杂乱的客厅中摆了一张为外婆而买的病床 外婆上了一些年纪了。 前些日子深夜起床,不小心摔跤,摔到了腿。人的身体机能到了一定年纪,总是无法发挥的如人所愿。 于是腿受伤了。 外婆在我心里,或是我母亲这一辈人的心里,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因此我打算写下这段日子的所见所闻所想,以此为她祈福。 我第一次听到我母亲提起这件事,是在香港的时候。我们有一周左右时间未见,我对家中事物也未曾过问太多,于是那时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事。 我去日本了一周左右,在我走前,外婆似乎还在她的老家——琅岐。那是一个坐落于福州城区旁的小岛,有些人叫它“福州的后花园”,不过可惜,这是一个空花园,不少人已经移民离开了福州,例如我的几个姨妈。 到了香港,我妈问起我:“你知道外婆摔倒了吗?” 我摇头。 “你没有看群吗?” 听到这话,我一边是心中有愧,一边拿起手机立马打开了叫做“一家人”的群。 这个群以我的外公外婆为根基,如同一个家庭树一样,有三十多号人在内。 母亲用仅仅几行字,说明了外婆摔倒了这件事。 但是这件事也没有如此简单以便被概括。想想也明白,一个九十多岁的高龄老人摔倒了该有多严重。 外婆在身体变差了以后,便搬到了福州城内,我的家里。这一住,也有一年多了。 自从几年前外公离去,外婆总是一个人。 她更乐意待在琅岐,因为在家附近,总有像她一样的老人。大家串串门,聊聊天,一天就过去了。 老人们情况都很像,孩子们早年移民,只是有节日了,才会回到福州老家,看望老人。 谁又容易呢? 但是等到外婆身体不好之后,住在琅岐也不是个办法,于是进城,舅舅也时常看着她。 舅舅嘴里总是念叨着:“慢点走,不要摔倒了。” 外婆耳朵不好,也听不见。 外婆是个特别可爱的人,她会坐在那边,看着家里的人走来走去,然后自言自语。 在这里,她谈不上开心或是不开心,只是正常的在过着生活。 直到她摔倒了。 在香港的三天,母亲无时无刻不希望可以早点回去。外婆的情况需要24小时的看护。二姨妈与舅舅的轮班交替,不得不说是身心疲惫。 状态稍显不好的外婆正在休息 在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的二姨妈还在我的身边熟睡,舅舅也在自己的房里休息,而我的母亲正在沙发上小憩,二姨夫也正坐在外婆身边看护着。 我前日回来的时候,外婆还能说挺多的话。问我回来啦什么的,仿佛只有腿受伤,其他都还好一样。但是情况在昨天晚上变的有些糟糕。 外婆难受的用方言说“好痛,好痛,受不了”。 我记得当我还在香港的时候,二姨妈给母亲的电话里说到,外婆是那种就算是痛,也不会说出来的人。 看见一个老人这么说着,我的眼泪也不停的流了下来。 母亲和二姨妈的眼泪含着泪,母亲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腔调。 我的母亲一直是个很强势的人,我的二姨妈则是很柔弱的人,两人身上都有外婆的影子。 或许是因为在他们还小的时候,是外婆一手拉起的他们吧。 我的外婆的家庭是一个很传统的家庭,男人干活,女人持家。 外婆带大了七个孩子,如今看来非常的不容易。她很劳累,劳累的一辈子。孩子们也很爱她。 夜幕降临,外婆仍然很疲惫 这几天,家里来了形形色色的人。 有来看她的,也有医生来给她治病。 最早来为外婆看诊的医生说,在琅岐也有遇到这样的病人,可惜没撑过一个星期。听完这话的母亲,迅速打电话给她的姐妹——那些早已移民美国的我的姨妈们,让她们赶回来看看外婆。 上次我看见他们所有人,是在我外公去世的时候。 这是我坐在我母亲的房间里,看着挂在天花板上的一家人的合照时想到的。 可惜,变化来的稍快一些。 在给外婆用了各种药,挂了瓶之后,医生说如果在后天仍然没有效果的话,或许就是没有效果了吧。 那个时候,舅舅就要做出决定,我们应该怎么办。 外公离去之前,他回到了祠堂里,然后悄然离去。如果外婆也撑不过去,或许外公会在天上的某个地方等待她吧。 但是外婆她是个很好的人,希望她还可以在人世间看看我们这些小孩成长,看看五代同堂的那天是否会来临。 检查着外婆身上的各类东西是否放好 写到这,我的眼里又都是泪水。 外婆今天没说多少话,但是吊瓶却一瓶又一瓶的更换着。 为了让她可以吊完,大家从昨天开始多了检查吊瓶的任务,医院的护士也时不时的要过来查看。 夜幕已经降临了,多希望明天睁开眼,还能看到外婆微笑着,看着我。 好好休息,外婆 微信扫一扫 关注该公众号 更多内容vip可查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