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一年了,你还好吗。

2019年12月09日

毕业一年了,你还好吗。

最后岛  2018-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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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得好吗
薛之谦 - 你过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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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6月我从大学毕业,毕业典礼以后我们一些朋友就出去玩了。原本从年初计划的去日本,磨蹭磨蹭改成了去越南,后来又觉得台湾更好,后来发现根本没时间了,然后就成了秦岭两日游。
回来的时候宿舍已经人去楼空,很多人都没有告别,也没有眼泪,只是在微信上轻松说了句保重。没有想象中毕业的感觉怎么样,别人的毕业都哭得天崩地裂,我毕业得很安静。
然后我们工作室几个人就搬到灞桥区的一套复式房子里。三月的时候,筹建电影协会,工作室的伙伴在咖啡馆里认识了两个准备创业的人,然后聊的觉得投机,决定技术入股,一起创业,追赶一下短视频风口。
我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因为我觉得我们自己做也完全没有问题,只是可能会慢一点。后来以团队为重,加入了,毕业后工作一个月后,团队有人离职,又一个月后我离职。离职当天我去电影院看了《敦刻尔克》,全电影院只有我一个人,吵得我头疼。
然后经历了一些小小的撕逼,各自站在自己的立场争取利益。这时候我们才认真看看当时的合同,其实有很多漏洞。创业公司一定要有很完善的体制吗,未必,但是一定要有志同道合的人。
自从我走了以后,这个公司慢慢也就没有人在做了,后来最后一个朋友也走了。现在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2
在这次创业期间,我分析主要的问题在于,我们每天都在制订计划,商量布局,但是没有真正的产品。后来做的产品也是我们都不喜欢的,而且在一个孵化基地签约之后,面临一周两条视频的压力。
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签约之前我也反对过（我感觉自己老在反对,也可能是我短视,没有冒险精神,但是我认为的冒险不是这样的）,因为我认为这不适合我们,因为我们一没产品,二没做产品的人。公司不愿意投入太多钱给我们拍东西,又想要好的片子。想招厉害一点的剪辑师,但是要么面试的人水平不够,要么我们的工资养不起。
我一直认为要看准方向然后下力度投资,然后投入做内容,才是对的。其他人认为要做商业战略。
视频暂时没做起来,我先做了一个音频节目来填补内容空缺,缺少优质内容,全是从网上抄袭的文章,也难以走远。
创业这两个月是我很煎熬的两个月,虽然毕业的时候感觉可以和朋友继续做喜欢的事是很开心的,后来开始做的时候,发现合同上的条文也都没有实现过。我们想做的视频内容成本高,前景未可知,公司不愿意冒险,但是当初签合同的时候我记得可不是这么说的。
然后九月份,我就离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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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不愿意跟人说这两个月是在创业,现在想想,都是一些小打小闹,只是在想象中觉得我们会风光无限。
当时在公司的时候,为了保证基本的生活,工资底薪是三千,股份是百分之十。工资三千,勉强糊口吧,离职的时候,身上还有六千块钱,算下来我找不到工作还可以活到年底。
不过好在我还有一技之长。陆续也能接到拍摄的任务,先是拍了38度旅行的一个宣传片,然后是一些零碎的拍摄,基本上能赚到一点的都拍了。
其实也没有去宣传和接单,大多数时候都闲着,在家里看书看电影。也会很焦虑,半个月没接到活,后面要怎么办,但就是天无绝人之路,一般下半个月就有任务。
我也很悠闲,住在桃花潭附近,有事没事还去散个步,还有人说羡慕我的生活状态,像养老。
然后到十月份,不二在群里问有没有摄影师可以拍婚礼,然后我就去了。不二的很多想法也让我很受教,也说过有合作,拍婚纱MV,但是后来也各自忙了。不过从那以后,我也偶尔拍拍婚礼,很辛苦,从凌晨四五点到下午两点,不过我遇到的客户都很好,第一对的新娘很漂亮,是个好的开始。
十月份的时候我就和阮昊一起做了鲸歌,他还没毕业,我们一个在南郊一个在北郊,也不方便,所以大多数时候还是各自为战,还没有真正地做成团队。
然后是一次偶然,学妹推荐了iCourt的拍摄给我,我也没面试,就直接去拍摄了,后来就一直成了长期合作的摄影师,算是稳定了一些。后来还认识了晨雨,偶尔也跟着他拍点片子。
后面几个月基本都是这样度过的,偶尔也拍了几个小短片。天气冷的时候接了一个企业的快闪MV,把以前的伙伴叫上一起去拍,价格报的很低,我还不太了解行价,后来发现行价真的乱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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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多我准备要回山西过年的时候,又临时接了一个音乐学院的学生的个人介绍的MV,她用来参赛。觉得我报价贵（其实很便宜）,然后也问了其他几个能拍的,虽然更便宜,但是她还是喜欢我拍的风格,接受了我的价格。本来我也是想着能接就拍,接不了拉倒,反正都快过年了。拍了三天,其实是三个下午,我倒是很享受这种慢慢拍的状态,但是如果真要商业化,这样成本就太高了。我已经不是那个学生时代单纯靠兴趣拍东西的我了。
期间也有过公司想拉我过去,但是我都婉拒了,如果真要找工作,我觉得还是不会在西安找。后来还有公司说要投资给我做短视频节目,但是也都不了了之。下雪的时候拍了个短片,合作的也是一个想创业的女生,后来也没有了下文。我还是自己在拍东西。
虽然一路好像还是挺顺利的,但是焦虑的时候我也很焦虑,有时候在绝境之中又能看到希望。有时候也想过结束这种不稳定的生活,也看到杭州广州深圳那边有招人的,也很合适,但是还是没有去,还是喜欢自由,不喜欢每天拍重复的东西,怕丧失掉兴趣。
过年期间,老有亲戚问在西安上班怎么样,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想回避。
我家里人倒是看得很开,对我一直是放养的状态。我家里也从来没有人在体制内或者公司里上班,都是自己做点生意什么的。看他们能好好的活到现在,我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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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真的变化很大,很多一个团队才能做的事,现在一个人也可以做。生活有千万种活法,选择比以前还要多。
但是一个人久了,也会发现自己的局限。你的圈子没有变化,你的生活没有变化,那你这个人有没有变化呢。
还有人问我,你觉得在西安这几年给你带来了什么。我说不上来,我觉得有很多,但是又觉得其实什么都没有。
有朋友说我太低调了,还让人感觉高冷,其实我只是觉得自己差太多了,不想太丢人现眼。
我觉得自己应该出去看看,学习点新东西。其实毕业这一年我也学会了很多东西,但是整体的思维的变化感觉还不是很多,我觉得这样不好。
毕业之前有朋友建议我应该到大公司里去磨炼一下,我不为所动。还有人觉得我应该考研深造,我有考虑过,还上网去看北师大和暨大的招生简章,但是我觉得我想做的事情考研给不了我,虽然好的院校和城市可以给我一个更好的环境。
我不想在局限在校园里,因为太安逸了,也不想在校园里逃避现实。但是如果没出去过,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待在哪儿,总是蠢蠢欲动,总是不安分。
想出去学习,身上的钱一直也不够,还准备换相机和镜头,大概忙完这两个月就可以了。有事没有也在家里看教程,看书。不学习,一直停在原地,虽然饿不死,但是赚不到太多钱,也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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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直说我就在西安待半年,半年后去深圳广州之类的地方,但是现在快一年了,还没有离开。也说不定我会在这里待一辈子。
年后回到西安,然后继续拍课程,拍活动,忙的时候忙死,闲的时候闲死,清明去了趟汉中,回来拍了一个短片,拍了点毕业照,准备做毕业季,然后又和38度旅行谈了合作,也有试着去谈十几万的片子,也算有一些经历,但是很多合作都没有了下文。我也不急着去谈,却总想拒绝,是缺钱,但是更觉得自己能力不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身边很多人都迷茫,从去年迷茫到今年。有很多朋友今年毕业,毕业了在西安的老朋友也不多,都是些新朋友了。大家平时忙得也没有太多交集,有些老同学也在西安,但是大家也没什么时间见面吃个饭。有时候在路上或者去玩的时候遇到老朋友,会很开心,是真的难得的开心。
7
写到这里,接着写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这两个月,换了相机和镜头,也搬了家,生活现在算是过得还可以了。又有一种从头开始的感觉。
又是一年毕业季,朋友毕业了,参加了以前工作室的几个朋友的毕业趴,夜深的时候觉得无聊想睡觉,叫车回家睡觉。觉得自己老了,玩不动,虽然从来也不是一个玩的特别疯的人。
这段时间拍了一些毕业照,拍了一些写真,拍了一个婚纱MV,开始觉得拍来拍去都是那些东西,没有进步,会觉得很难受。毕业照都是套路,婚纱MV倒是量身定做,可是真的很累。想拍一些有内容的东西,但是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写过小说和故事剧本了。
拍完那个MV后一直在家里闲着,有时候出去拍拍朋友,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待着。室友去参加毕业答辩,好几天没有回来。家里就是我一个人和一条狗。生活规律了很多,八点起床,修图,吃午饭,午休,剪片子,看电影,睡觉。
觉得安逸,又觉得无聊。有一天和朋友从南郊跑到城墙边,拍了点视频,在夜深的时候吃串串,然后坐很久的午夜公交回来。穿行在寂静空旷的校园里,很享受这一刻。
有时候无聊也会很动人,但是大多数时候,就是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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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MV最后一部分的时候,女主角先去做头发,我在理发店等她,她问我怎么不玩手机,一直看着窗外。我笑笑,只是觉得手机没什么好玩的。有时候觉得自己有点可悲,别人感到快乐的事情,我会觉得一点乐趣都没有。
有时候我也会对拍摄丧失兴趣,不想再拍活动,也不想再拍那些低价格的东西。最近有一个宣传片拍摄需要一个辅助的摄影师,对方本来打算给我五千,但是我价格报的很低。另外有一个活动需要摄影师,我报的也很低,对方竟然觉得好贵。有时候真的很烦这些东西,所以也拒绝了很多拍摄。
我现在经常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会想很多事情,有时候什么也不想,这样的时刻感觉自己只是活着而已。
有人说我这样的生活挺悠闲的,但是年轻的时候还是应该多赚钱,不否认,可是,赚那么多钱我也不快乐,有什么意思呢。我不要把我的生活全部用工作填满,不过话也不能说太满,再过两个月,说不定一切就变了。
感谢对我信任的人,一直没怎么宣传自己,还是不断地接到单子能养活自己。接下来的两个月大概不会拍很多客片,打算好好学习一段时间,做一些新的尝试,出去看看世界,想要好好认识一下现在的自己。
9
2018年转眼就过去半年了,独立摄影也干了快一年了,今年过了二十三岁的生日。毕业快一年了,你还好吗。不说太多鸡汤了,希望以后自己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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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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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缓慢／独处

假使哪日你刹那迷踪不明
我亦曾对你有过一场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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