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淡生死,却看不破红尘

2019年12月12日

看得淡生死,却看不破红尘

王小赖  期待最后的重逢  2016-10-04
（一）
林徽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徐志摩爱慕着。徐志摩也丝毫不觉得有了妻子还恋爱有什么内疚,更不会觉得停妻再娶有什么过错,他是新潮的,是热爱新思想的,所以他拼了命地要挣脱这一切,包括捍卫封建思想的张幼仪。张幼仪并非不好看,她只是落后,不仅如此,还封闭。
当林徽因知道徐志摩有妻室之后,就要和他彻底断了往来。她是新潮的,是热爱新思想的,但她毕竟是林家的女儿,她毕竟要回到中国,回到那个封建社会中去,一些约束不得不去遵循。
林徽因：你已经有妻子了。
徐志摩：我可以和我妻子离婚。
林徽因：结婚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徐志摩：我们相爱,在一起,没有错。
林徽因：这不是我们两个人,是三个人。
徐志摩：你是不爱我了么？
林徽因：这辈子,你得到了我的心,这就够了。
徐志摩以为,他只要离婚了,就可以和林徽因在一起了,他以为,有些事,可以重来,也可以什么都没发生。可是,他忘了,他还有儿子。当然,他不在乎。他一定要离婚,他一定要做到,证明给林徽因看。于是,他兑现了他的话,以单身的身份,去找林徽因。
可是对于林徽因而言,不知情下的“单身”徐志摩是唯美的存在,有妻室的徐志摩不过是有点瑕疵的兄长,而离了婚又来找她的徐志摩却犹如一定要把她推到破坏他人家庭的坏女人深渊的瘟神,避之不及。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爱过的人,所以,见一面吧,和他说清楚,让他死心吧。
林徽因：你不该离婚。
徐志摩：这样的我,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啊。
林徽因：不,这样的你,我还是不能和你在一起。
徐志摩：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该离婚。我就该继续捍卫封建思想,成为你心中完美的人。现如今,我在你心中,已如此不堪。
后来,徐志摩遇到陆小曼,他爱上了同样新潮的她,但陆小曼比林徽因更勇敢,她放弃了富太太的生活,他硬生生地把她从自己同学那抢来,没什么可以抵挡他向往真爱的那个心,而陆小曼也丝毫没有让他失望,誓要和他过上诗一般的生活。
所以,不管陆小曼后来怎样娇气和任性,他都依着她。直到林徽因在北平协和小礼堂为外国使者举办中国建筑艺术的演讲会,他已然不清楚自己对于林徽因是否真的爱过,也许,一切都只是诗人把对自己女神的想象强加在林徽因的身上罢了,即便如此,她也是心里的一丝牵挂。可惜,飞机始终没能把他送达林徽因的身边,留下的,是张幼仪的悲恸、陆小曼的震触和林徽因的遗憾。他也把巨大的惆怅留在了浩瀚的苍穹里。
诗人的世界,我们始终不懂。只希望,当他爱着林徽因的时候,他是真正的快乐；当他和陆小曼在一起的时候,他是真正的幸福。
 
 
 
 
（二）
格里高里·派克和奥黛丽·赫本相遇时,他已经结婚了,他给她介绍对象,她结婚了,他送给她一根蝴蝶胸针,爱情于他和她,是开始与结束。她结婚后不久,他便离了婚,然后又结婚,成为别人的丈夫。40年的光影里,陪伴她的,只有他送的那枚胸针。她至死都不知道,从他遇到她的那一天起,她便是他生命里的月光,日日夜夜,灿烂在他心灵的最深处。1993年,天使飞回了天堂。他来了,来送别她,看她最后一眼。彼时,他已是77岁高龄,住着拐杖,步履蹒跚,白发苍苍的他,久久无语地看着她,老泪纵横。送别她时,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棺木：“你是我一生最爱的女人。”他终于说出来埋藏在心底的那句话,那是她一生都想要的。可是,它迟到了,迟到了整整40年。至死,她都没能等到与他携手的前世今生。10年后,苏富比拍卖行举行了她生前衣物首饰的义卖活动。又一次地,他来了,颤颤巍巍。87岁的他此行的目的,只为那枚蝴蝶胸针。最终,他如愿以偿地拿回了它。40年的光阴里,他一直没有告诉她,自己送她的这件结婚礼物,不是一枚普通的胸针,而是他祖母的家传。49天后,他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当他干枯的手握住胸针时,他触及了赫本那美丽的心跳,握着无法回头的岁月和岁月深处那段永不再复的青春之恋,他觉得自己这一生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三）
遇上你,那样迟。
第一次见到他,她以为,他是单身,她呆呆地看着他。却发现,他也正看着她。因为是办公室,因为有双方的领导在,所以他们并没有任何对话。但是,她觉得蛮喜欢他的,那黑黑的眸子和充满生气的头发。
可她还是不经意地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他有一个可爱的儿子,他抱着孩子的每一张相片,都诠释着父爱如山。初为人父的爱意充盈着他的所有神态。于是,她就明白了他们今生的缘分。必然是,心动却不能行动。他一定也是明白的。
不想麻烦他,可她也没有什么朋友。当车子没法启动之后,便给他打电话,如果没有汽油,而车子又没法弄到加油站,该怎么办。他拿来了油桶,骑车带她去加油站,加油,再回到她的车子旁,加满油。他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手。她的心,跳动了,热浪从脖子传到脸颊,她不知道自己脸红了没。
并非自作多情。两个人都很年轻,只是,她在青春的路上,走得太迟,没能赶上他的步伐,而她也并不打算打断他的节奏。这一两分钟的停顿,已足以让她感到世间的美好。
无数次地想过,两个人深情地看着对方,抱着拥吻,画面定格。但她不能成为千夫指的那种人,毕竟,家庭教育不允许她离经叛道。只希望,两个人一辈子是朋友,她甚至和他称兄道弟,做个假小子,以此来淡化心中的情绪。她也知道,和他之间必须要保持的距离。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名誉,也为了他。
他也希望她快乐和幸福。有人给她介绍对象,正好也是他熟知的。他告诉她,男生很好,可以交往。她也相信他,因为把他当大哥,他也如亲大哥般地跟她说社会上的种种,不希望她走弯路。后来,她和男生没有任何进展。在父母的逼婚下,她很有压力,心情不好,却不是因为那个男生。他得知后,说,如果是他,早就追到你了,可惜不是他。她赶快岔开了话题,怕他说些什么,更怕自己说什么。他说,别急,缘分还没到,找对象是要看清人以后再做决定的。她说,你不知道我曾经历过什么,我从不说,是因为我想自己坚强,如果哪天有机会,我想说给你听,不过还是不要说了吧,我怕一旦提起,就会哭,我想把心伤留给自己。所以,我根本不相信自己还会有爱情,如果有个人和我彼此都没有感觉,但他愿意娶我,我就嫁。
突然很花痴地想到。如果有那么一天,她结婚后,又离婚了；恰巧,他也离婚了,两个人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可我希望,永远都没有这一天。就这样的各安一方,即使遗憾,也很美好。雕琢在骨血里的念想,才是记忆长河里永恒的镌刻。能铭记一生的情意,又何必只争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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