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129的一天 原创: 徐三藏 最好溪山多翠竹 2016-12-10 昨天是12月9号,一个特别的日子。不是因为一二·九运动,而是我们一起住过的宿舍号是“129”。 辽大宿舍每一年阴阳面对调,所以我们只在“129”度过了大一大三,大二和大四住的是对面的“128”。认定“129”,除了更喜欢阳面的太阳和冬天不掉链子的暖气,我们建的QQ群叫“有关129的一群”,我们最初的相遇是在那里。 五年多前,我和爸爸刚走进辽大校门,遇到了一位同样拖着大大小小行李的新生,一搭讪,发现我俩同学院同专业,激动得来了个握手。当时傻不愣登的两个人为什么会握手呢,至今觉得好笑。今天看来,从我们伸出手握在一起的那一刻似乎就预示着我们革命友谊的开始。像命中注定般,报道完我俩住进了同一宿舍——129。和我握手的那位女同学就是自带男朋友体质、在我心里比男生还帅的施施,我在129见到的第一人。 谁想到日后,就是这个家伙总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喊我“湖北佬”,喊完就一脸乐呵地看着我,完全不顾及我树立的高大形象。有时候她又温柔地喊我“湖湖”,让我情不自禁地在她面前呈出娇羞状,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在我心目中,她是未来要干大事的人,所以,很早就要求她承诺,日后一定要开豪车停到我宿舍楼下,然后我就登上报纸:“某高校女学生被富豪包养”。她哈哈大笑:“标题应该是:‘某高校女学生被女富豪包养’!”我不管,我一直在等她开豪车来宿舍楼下接我。 走进129,第二个见到的是瓜,瓜的爸爸妈妈忙上忙下收拾床铺,瓜一幅假小子模样,一脸呆(没有萌)地站在旁边递抹布,像个小孩。日后,瓜经常问我们:“你们为什么说我像小孩?”大概我们永远不会忘记瓜刚入学时未满18,进网吧还得找班里男同学借身份证。她把“黄小琥”念成“黄小彪”,自己名字明明是第一声坚持读成第三声。她的鞋大多数被扔的原因是太脏了,她的桌子永远是宿舍卫生好坏的关键影响因素。她高度近视出门不戴眼镜,走在路上经常认不出熟人也经常迷路。她高兴时像小孩一样手舞足蹈,气愤时像小孩学骂人一样噘着嘴念叨:“他奶奶个腿!”嘻嘻哈哈三年过去后,她不再像个小孩。她要考研,我们还没醒她起床去图书馆,我们要睡了她才回宿舍。她交到了备考中认识的新朋友,暑假和新朋友在外面自力更生。她一个人去医院,一个人去考场,会在宿舍煮东西,也会给布娃娃缝裂开的口子。考研使人进步,可她在我们眼里永远会是小孩,永远是我们想要为她摆平困难保护她逗她的小孩。 第三个见到的是大杨。大杨当年绝对是长发飘飘的无敌美少女。她有一个画画的本子,里面满是她的创作。她画出来的女子有着古典的气韵,眸光潋滟,眼波流转。我最佩服她的是她想到什么就可以在本子上画出来,常常以和她同为水瓶座而自豪,虽然这逻辑我也说不通。大学里,我见过数次她施展自己的创作才华,她给我们组“Never say never”设计logo,给我另一个小团体“喜庆村”设计队服,我们举办“辽大二货交易网”“壹元购”时也是她画的海报,每次都让我们赞不绝口。她的厨艺我在之前的文章里就提到了。除此之外,她还会跳舞。宿舍停电,她兴致盎然地扭动起身姿,电量不足的台灯微弱的光下,映出她婀娜的身段、摇曳的舞姿,迷倒众生,我们全都尖叫着要拜倒她的石榴裙下了。我喜欢叫她“大杨”,她明明比我小3天,个头却比我高10厘米,偶尔会突然给我来个公主抱。她是我们六个人里面最坚强最自立的一个,她有许多话没说,我最希望有伯乐能欣赏到她,让她发光发亮,不埋没她一身的才华。 第四个见到是阿芳。阿芳和大杨一样来自甘肃,一样坚强和自立。许多朋友对我说:“你从武汉坐硬座到沈阳?666!”阿芳和大杨从甘肃坐到沈阳,没有直达,中途还得转车,一路那么远,她们才是6得飞起。第一眼见阿芳,就感觉到她是善良、踏实、温柔的姑娘,虽然作为宿舍里的老大,完全没有老大的气场,被我们一天天催着赶紧找大姐夫。阿芳也有个漂亮的本子,她用来写日记。经常见她收拾干净桌子,打开台灯,展开日记本,就开始心无旁骛地在一边写写写,我常常觉得写日记的姑娘大都像她内心温柔、感情细腻。她喜欢历史,最喜欢的电视剧是《步步惊心》和《甄嬛传》,两部她都看了许多遍,剧里的台词她现在大概倒背如流了,反正当时我们一起看时,剧里人物还没说出下一句,她就说出来了。她喜欢里面的插曲,把剧里的台词当作签名,前几天我去翻她朋友圈,她还在细细品味《甄嬛传》里安陵容临终前说的几句话。当年得知她过了国考,我有点不敢相信,我总说她在电视剧上花太多时间了。而后,我亲身经历了她政审,翻看了她买的国考资料,全部写得满满当当,想她做事无比认真,上天终是十分眷顾她的努力。 最后一个见到的是张圆圆。张圆圆又叫张布鲁、张无忌、张冷漠......圆圆是我在微信里给她备注的名称,现在有点不好意思这样叫了,因为现在她瘦了,她有了尖下巴,有了精致的锁骨,穿起了裙子不再裹得像球了。我还叫过她阿黎,因为她和我都很喜欢阿狸的绘本,而她最后一个字正好发音“li”。这么多昵称,你就知道她有多有趣。我们宿舍流行的游戏、歌单、护肤品、电视综艺大都是她推荐给我们的。她爱看书和买书,整个大学,不知道往家里运了几箱书,在她那里我也看了不少,一上很水的课,我们都到她这来借书。她,引领了整个“129”的文化发展方向。阿黎很暖,她最像宿舍里的大姐,有种什么事情她都帮你挡着的豪气。毕业时,我忙着去实习,行李是她们帮我寄来北京的,当我过了很久再打开行李时,发现她在行李里悄悄塞给我的阿狸绘本和明信片时哭得泣不成声,她懂你,但她没有说,一直默默地在你身边希望你好,到分别后没有她的肩膀在身旁,她才告诉你她一直懂你。 写得毫无重点,因为每个人都是重点。 我喜欢把一个人的经历形容为旅途,把许多人一起的经历形容为巡演。129房间就像我们人生巡演的某一站,从聚在129的那一刻起,我们注定成为这一站的主角。每个人有专属自己的位置,在舞台上淋漓尽致地展现出了那个年纪和环境下的自己。好神奇,我们从来不知道谁会成为和我们一起登台演出的伙伴,我们却幸运地遇到了5个和自己惺惺相惜的人。 没有说出口的是,曾经我一度觉得自己是129中最不亲密的一个。相比于5小只,我执着地追求成绩,每次小组作业都想拿第一,学习上表现出不似平常的强势。大一大二在自习室的时间比在宿舍的时间多,大三大四又有了新的小团体,错过了许多和大家一起制造回忆的机会。有次对我的民主评议,要求评语必须超过页面的三分之二,不合格返回来的几篇评议里除了一篇是男同学的,其他都是我们129的,对比其他同学认认真真地给我写了满满一页,情绪一上来的我还哭了。毕业时施施生日,我们在宿舍喝酒,大杨举着杯子说以后和我是不同圈层的人,我也哭了。我不想从129中被划开,不想成为不一样程度亲密的那一个。离开校园的那天,我很伤心,以前好多话都没有说出口,最舍不得的还是129的一群。 分别之后的现在,我越来越像是从129出来的。热闹毫无感情的聚餐我再也不硬着头皮赴宴,一个人去尝试许多新的东西,学会了模仿身边很多人说话的语气。别人看我生活平静毫无波澜,我自己觉得过得四处都是生机。失意时,也会记起她们说我一定能行…… 终于,曾经一起发出的笑声和流下的泪水都变成了糖。 因为没有一个人是东北的,我们给宿舍取名为“地方传奇”, 互相教各自的家乡话。我们都爱吃川菜,宿舍聚餐去的最多的就是国美旁边的那家“蜀不胜蜀”,每次必点紫薯球、大盘虾。 刚到东北,大家都不习惯去澡堂,渐渐地开始结伴一起去。每次瓜去都一定要找个人帮她搓背,然后经常见不戴眼镜的她在艰难地澡堂里搜索我们。大杨洗澡最迅速,施施每次都不让我们找到。 我们一起在宿舍恶搞,拿水桶、衣架、开水壶、扫帚当道具摆造型,用围巾假扮阿拉伯人。刚开学不久,我们在宿舍玩一种叫“神经病”的纸牌,输了的人要选择真心话大冒险。有一次,我输了跑去厕所敲了别人的门。有一次,瓜输得特别惨,脑门被贴了一溜纸条。 阿黎和施施是一对活宝,有时候一个是“Jack”,一个是“Rose”,有时候一个是“仰天”,一个是“长啸”,施施总是搂着阿黎,到处晃悠来晃悠去,调戏我们其他人,拍我们的“不雅照”......最经典的是她俩在我们面前放飞自我,无拘无束地跳草蜢的《失恋阵线联盟》,写到这,我忍不住去网上看了一遍草蜢跳的,脑海里自动播放的全是她俩,怎么可以这么可爱。(没有看过的同学可以去网上看,然后自行脑补她俩) 马頔的《南山南》还没火的时候,129就流行起了这首歌。施施说,有次她在机场,一听到《南山南》就哭了,因为想到了我们。毕业后,出现了各大高校版的《南山南》,每次听到我都想起施施说的话,想起我们129。 …… 我们的回忆太多太多,甜得都要掉牙了。 现在,我们会隔一段时间都不怎么联系,然后想起就去群里吆喝一句,或者去翻朋友圈。瓜现在开车上班应该不知道还会不会迷路。阿芳因为“营改增”忙得不行,想不到考上公务员还有那么多考试。阿黎越来越有范,一个人把房子装修得像她曾经给我看过的家居app里的一样。施施和大杨朋友圈更新停留在今年的3月,已是好久没有冒泡。我在愁着如何毕业,如何找到工作。不太担心你们,因为我总是相信,我们肯定都会过得越来越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只是许久不见,分外想念。 十一去鞍山参加小丽的婚礼,她们宿舍差不多都到齐了,每个人在留言簿上都写了许多许多话,那时候我特别感动,突然就开始期待129中有个人结婚。如果有人结婚,我们就能聚齐了,又有新的回忆了,当欣慰地把一人交到另一个手里,也就不用那么牵挂了。 我还想,我结婚时,也要给自己整个留言簿,逼着你们每人给我写满满一页的话,标准是一定要写到第二面! 我们129一群 (封面图片是电影《阳光姐妹淘》) —END— 希望给大家好的阅读体验 想征询大家的意见 公众号字体大家是喜欢 15号(今天这篇) 还是14号(上一篇) 16号就不考虑了 希望大家在下面投票 或者给我留言 谢谢~ 我终于换了新的底部插图啦 快赞我! 微信扫一扫 关注该公众号 更多内容vip可查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