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我已很少通过参加培训课程以自我成长,常见的借口有二:(1)很忙,时间刚好与我手头的事相冲突;(2)哦,这个东西,我知道的。
而究其深层根源其实有三:(1)自大——内心深处高傲,认为自己很厉害,不需要听你那一套;(2)虚弱——内心深处胆怯,担心自己一旦遇见真正的高手,动摇了自信心,这样我可以活在自己虚构的一个自己很厉害的假象中;(3)面子——担心培训现场遇见熟人和学生的面孔,不好意思。
但最终的本质只有两个,那才是真正的原因:(1)并不认为我投入和付出的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回报;(2)同行相斥,我不斥人,人会斥我,我去参加某培训会或者被人利用说事。
在过去十五年的培训生涯中,因为得到过些许赞誉和推崇,难免自高自大,在我参加其他课程的学习时总会以审视的角度去看,似乎这样能彰显自我的厉害与独特。这和很多演员看别人的影视作品时的反应一样,他们常会情不自禁地用批判的眼光去看待编剧的合理顺畅、表演的真实自如、机位的到位与否,而忽略了欣赏和投入这样一种纯粹的享受。当然,上面那样讲,我是指的大多数培训市场中的培训者,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用“我”假谦虚一下。在长年主持“性格色彩”的研讨会后,纯技术层面的学习已无法满足我所知的人类内心最深处的渴求。我知道自己的软肋,也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只能通过功夫在画外的其他途径来进行自我丰满。
闭关,是2009年国庆我选择的一种生活方式。
“闭关”起先是中国的佛教徒为悟道证果而闭门静坐的一种特有的修行方法。密宗闭关,往往都是普通的民众,他们要先得到修行法要,同时又已亲近知识一段时间,也有过不算短时间的修持,然后才来参加闭关,所以,关房内要建立坛城。一位密宗修行者,一生可多次闭关,有的则于闭关中解脱。而禅宗闭关最初来源于禁足,发展下去,佛门求静为定心性,遂远避嘈杂世事,一心一意于自室中坐禅,闭关修行就这样产生。除禅宗外,其他佛教宗派、道教、伊斯兰教,也常有闭关之举,各修所需。所住之处就称为“关房”。
闭关期间,禁语、禁足、立功课表这三项是闭关最起码的要求。不与外界发生任何接触,以不出关房为原则,念诵修持,阅藏研法,专修一门,依各人目标而有不同。在关房外,必有人护持饮食,守关人按约定时间送去食物,置于洞口,由其自行取用,称为护关。闭关少则几日,多则数年,不到预定时间,绝不可提前出关。闭关可增益修持功夫,备受重视。闭关的期限,有仅七日之短期方便关,有数月者,亦有数年者,还有的长达数十年,甚或不证悟则永不出关者。
我第一次听说闭关是在2002年,当时不记得是在什么杂志上看到说修行者经常为提升功力,将自己关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与世隔绝,然后过阵子以后就武功大增,当时就心生向往,(事实上现在有大量证据发现红色性格中有这样的想法者绝对占大多数,他们充满幻想和体验情结)。没过多久,我的几个朋友陆续告诉我说福建某地有个著名的闭关场所,乃上人清修之地,朝拜者众众。所以后来,我从2005年正式动笔写《色眼识人》开始,因为需要大量不被打扰的清净时间,便是后几次逃到某某荒岛或某某边城将自己紧闭造字,开始非正式“闭关”,我躲在房间里面,总是可以上网、偶尔打个电话、看报纸写字,也可出去打个牙祭,与真正的“闭关”相比有天壤之别。就这样,最近四年,这种非正式的闭关我也每年有两次,每次一个月,这样做的好处是让我起居无常食伙无节以妄做常的暴躁脾气可以稍微修正一下,不至于太出轨。
2009年5月,有机缘在山上学了些道家的入门养生筑基功法,而周围三山五岳的同修们则纷纷参加了山上举办的养生班、太极长生班、易经班,女人和女孩们则趋之若鹜地涌向女子太阴养生驻颜班,快速成为天山童姥的超级粉丝。国庆节前,偶然得知山中有7日闭关,遂前往。
入关时间为2009年10月2日下午18:00.出关时间为2009年10月9日晚上23:00.就这样,开始了我一生中迄今为止唯一的一次体验“什么都不做”的生活状态,体验牢狱生活的机会,开始了七天不能说话,不可与任何人有眼神交流,没有手机,没有任何设备,没有书,没有纸笔,万物皆空的生活。
为了真实地记录这种体验,我还是付出了一些修行上的代价,虽然没有咬破指头写血书,但每天利用抄经文的时间,用笔偷偷记录关键文字,强行记忆了一些碎片,如今整理出来,作为一段闭关史的回顾。
闭关前入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