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闭关心得
这七天是我此生自打十六岁开始行走江湖后,连续休息睡眠最多的七天。我前所未有的吃饭、发呆、睡觉,开始全方位地享受着一头猪的快乐日子。唯一的差别是猪大哥可能是无意识地休息,而我的每次练功都是有意识地休息。
每天早晨起来洗脸刷牙时,对面空无一物,我反复用粗糙的略带老茧的手抚摸自己的面颊。如今,我摸的似乎不是我的脸,那种光滑细腻在长期电脑文字工作者看来是种奢望和幻想。现如今,这一切成为一种可能。不过,我知道回到我该回去的地方,如果不修炼,一切又将化为泡影。
上午的第一堂桩功,既然我总是出不来所谓的气感,看到房间里的好多同修,因为气感,一群人都在那里手舞足蹈,有跳云门舞集的,有原地太空步的,有颤抖得差点儿口吐白沫的,我觉得不是他们是白痴,而我自己是白痴,既然如此,俺就索性当成了一个马步练习,反正膝盖不好,蹲马步还可以锻炼自己的膝盖,何况这一个礼拜我每天准时上午练习桩功后大便,是出奇的顺畅,膝盖也难得极其配合,很是畅通。在上午最后一次开示中,今天再次强调桩功是筑基的核心,是补气治病的唯一方法,是调身的方式;而当人们向高级方向继续走下去,静功会显得越来越重要,是调性的主要工具。这种理论体系让我不禁想起性格色彩学“知行合一”的主要架构,所谓“知”是指洞见和洞察,而所谓“行”是指影响和修炼。这不存在哪个重要的问题,功能用途不同,随时随地都交相需要。
下午最后一次抄完经文,举办了结束仪式,众人可以开口的瞬间大都忘乎所以了,这个过程我前面提到过。之后发还物品,在各人自备捐功德后,怀揣着自己抄的经文到了最高殿堂做了法事。那天下着雨,群众明显有些不耐烦,但二胡云板一响起,在天尊法像面前,众人皆安静,这就是宗教本身的肃穆感,让人敬畏。
晚饭前,我建议此次闭关的总头目师兄一定要开个学员分享会,大家共处一周,彼此没有任何交流,现在每个人的情况不同,对于闭关和练功的心得每人都有,相互的碰撞对所有人都是有益的启迪和思想的丰富。三十个同修当中“阵亡”了四个,后来又消失了五个,总共二十一个人分享了三个半小时,里面有癌症晚期的老大姐分享正在如何与死神抗争,也有体验过辟谷的仙友极力解释辟谷和闭关的差别,其中的很多故事在前面都已提到过了。也正因为这些故事,我才写了《什么人会去闭关》一文。
在中国佛教里,闭关盛起于禅宗,但禅宗闭关却与现代佛教徒闭关有所不同。在繁忙杂乱的时代,抽出时间静心闭关七日或更长时间,这种闭关只是形式上的,因为修行的功课必须要靠长时间的积累,没有平时的筑基,闭关收益有限。因此佛门说:“不破本参不入山,不到重关不闭关。”必须破了本参转了六识,然后不再像凡夫俗子那样妄想,才适合入山修行。因为道教与其他宗教相比,多了养生的功能,故参加闭关的所有同修并非基础相同,有位兄弟连续七天静坐都是弯腰躬背,不知道来干什么了,春雨也是这种类型,过去自己在家中,天天背靠墙而打坐;还有更搞笑的一位兄弟,闭关七日后大哭,说自己过去十八年的功力全部付之东流,原来小兄弟十岁那年在地摊买了一本武林秘籍,然后天天晚上按照秘籍的方法练睡仙功,结果天天练功,但是十八年来每次练功结束后都不收功,也就是种了十八年的地但从来都只播种不收割,结果十八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听得众人饭也要喷出来了。
闭关的过程,就这样,算叙述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