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进行亲密恐吓的男性似乎赞成男性规则,凭此提升他对女性的权威,但许多男性对此却又感到能力不足;他们“常常感到自己不符合这些规则的要求,甚至为此感到恐惧。为了支撑起他们男性的自我概念,他们可能试图控制别人,尤其是那些身体上比他们弱小的人”(Wood,2004.p.558)。这类男性是否实际上认识到他们在虐待别人,或者他们是否认为使用暴力是男性对待女性的惯常手段?
茱莉亚·沃德(JuliaWood)访谈了22位因虐待女伴而被监禁的男性,从而洞察了他们的想法(Wood,2004)。所有男性都认为他们的行为是对伴侣不敬的合乎情理的反应,都提到他们伴侣的挑衅才是他们虐待的起因。他们还感到男性理应比女性强势、优秀,所以他们有权利使用暴力来控制和处罚女性。另一方面,大多数人认为他们并非“真正”地虐待妻子,因为他们伤害妻子时并未感到快乐,也控制了自己虐待的程度,并未全力施虐。一个家伙只有一次刺伤了他的妻子,另一位则残暴地毒打了他的妻子却声称未尽其全力。可能正是由于这些诡辩的理由,只有约一半的男性对他们的行为表示了遗憾和后悔。他们都明白自己的行为违法,但却未必相信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
面对如此待遇女性又是怎样想的呢?研究者(Lloyd&Emery,2000)回顾了大量亲密暴力的文献,发现女性在遭遇这些亲密攻击时通常会感到吃惊,往往会努力去理解它。她们受到爱情规范的影响,鼓励她们“原谅并忘掉”,她们还在文化规范下挣扎,认为她们的困境完全是咎由自取。所以她们“一直问自己为什么要和错误的男人出去约会,在知道他的火爆脾气后为什么要惹他生气,或者为什么她们总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Lloyd&Emery,2000.p.508)。由于这些原因,女性感到被人背叛,但她们有时还会因伴侣的攻击而责备自己,并且由于羞耻、幼稚或者无知,她们常常对自己的苦难保持沉默。
总而言之,亲密恐吓对受害一方造成了恐惧和伤害。身体受伤已够糟糕的了,但受害者还会受到负面心理后果的伤害:自尊程度降低,对男性失去信任,甚至会患上抑郁症和创伤后应激障碍(Mechanicetal.,2008)。亲密暴力还导致严重的社会代价;饱受打击的女性常常被迫离开工作岗位,当暴力迫使她们离家出走时有些人还会变得无家可归。从最基本的层面来看,亲密暴力使得伴侣关系更加恶化,一点也不称心如意。亲密关系的结束迟早会发生(Lawrence&Bradbury,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