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双胞胎

说完了以上种种,让我们再来聊一聊我。我现在要领你回到2010年,快上车!

那一年,我刚满30岁,对酒精的依赖和爱瘾像是一对可怕的双胞胎,它们彼此支撑、互相强化。一旦其中一个开始肆意妄为,另一个就会立即跟上,叫嚣着让对方加码。

喝酒的时候,我就像赌场里的人对待扔到轮盘上的小球一样对待自己的身体。我爬上苏豪区夜生活的轮盘,把自己献祭给它,疯狂地旋转,看我最终会停在哪里。我冲进城市,那里的摩天大楼像大白鲨一样闪闪发光,我将自己交给它,全凭它来将我放逐。

我越来越不满,因为属于我的“大团圆结局”还没有出现,于是我要求得越来越多。理智的男人会迅速与我分开,给我发分手短信,比如:“不可否认你很可爱,但有点儿疯狂,再见。另外,请别再给我打电话了。”(这是一条真实存在的短信。)

我会装一阵子理性,以说服别人跟我约会,但每一次他们都会很快发现,我简直是最疯狂的戏剧女王。我发过很多短信:“就这样!我们结束了!”而男友们却会表现得好像根本没收到,因为他们知道我在5分钟内,最多5小时内就会改变主意。我把分手的威胁悬在他们头上,像断头台上的斧子,而实际上,我想要的是安慰。也许,再加一个拥抱。

我几乎对每个人都不忠,但这从来都不是有意的,通常是在我醉酒昏厥的时候。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负罪感,在我脑中挥之不去,长达几周、几个月,甚至几年。然而,当我再次外出饮酒的时候,爱瘾就会在我的体内咆哮,叫嚣着让人关注,撕掉自己的外衣。如果此时我的男朋友不在身边,我就会在附近寻找能满足我的人,目光通常会落在离我最近的迷人男性身上。

然后,因为出轨者总是疑心最重,我开始怀疑男朋友也出轨了。我认为,窥探他的信息、侵犯他的隐私都是合理的,我只是为了确认他没有出轨。我虚伪得令人难以置信。

我的生活被恐惧主宰着,我害怕男朋友终有一天会发现我的背叛。忧虑渗入每时每刻,就像坐在我肩头的小妖精,不管我喝多少酒,用多少甜言蜜语悄悄补偿男友,用多少谎言来掩饰我的行踪,或者多么频繁地跟自己说“每个人都出轨,他们只是不谈论出轨而已”,它始终都在。

与此同时,嫉妒心又驱动了一套自我伤害体系。我浏览男友脸书上的照片,搜寻第三者存在的证据。佩妮评论说“昨晚很有趣”,他们鬼混了吗?一定是的。还能有什么别的含义?真不敢相信,他竟然和佩妮睡了!

我会查看他身边任何一个可疑新欢的主页动态,检视对我有“威胁”的状态,将它们放在内心的安全指数仪表盘上。我坐在那里,给自己施加虚拟水刑。滴答,滴答。点击,点击。社交媒体信息过多的本质几乎让我抓狂。切腹自尽吧,无线网络。

男友们是否真的爱我?为什么爱我?他们确定自己真的爱我吗?更爱我还是前任……我会拿这些问题来测试男友。我确信,这一点儿也不会让他们紧张。

由于我疯狂的行为赶走了有教养的男人,我最终只留下了那些有毒的关系以及……不怎么好的男人。在这些关系中,我会在应该离开的时候继续停留(在某段关系里,停留时间是整整一年),因为酒精就像电池酸液一样侵蚀着自尊,我觉得我不值得拥有更好的东西。

一直以来,我都用酒精消除矜持,用酒精接近男人,然后用酒精缓解压力。酒,男人,酒,男人,这是如地狱一般的循环。

我找男人是为了获得自尊

2011年8月

我醒来时,嘴里又是熟悉的干干的感觉。真该死,又犯了。一开始是浪漫的“夕阳西下,在花园里喝一杯红酒”,最后却喝了一整瓶,然后又喝了不少。一地凌乱的花园在嘲笑我,就像一个犯罪现场,证明着我的罪行。

我小心翼翼地查看手机,好像它是一枚定时炸弹,检查昨晚发了哪些不合适的信息。有一条是发给前男友丹尼尔的。“我一直在想你,也一直在想我们以前错过了什么。”我对着手机哀号了一声,把它扔到房间的另一头。谢天谢地,它没有和地面亲密接触,屏幕没碎。

我站在淋浴间里,相当沮丧。我洗了半个小时,希望水的冲击能治好我的头痛。我为什么会发那样的信息?我甚至不确定这是真的。“酒后吐真言”就是胡扯,“酒后乱发疯”才是更准确的说法。除了喝酒的时候,我很少想起他。

我取回我的手机。他回复了:“嘿,很高兴收到你的消息,期待能和你以朋友的身份见面,你对我一直都很重要,不过我刚订婚了。”

虽然我并不是真的想和他复合,但这就像是又一记重击。我的订婚戒指去哪儿了?为什么我没有订婚?!我才该订婚的!

我为此生了一小时闷气,然后转向了唯一知道的解决办法:去找另一个人。我给一个和我约会过两次的人发了短信。我对再和他见面没什么兴趣,但我知道他很有兴趣。

我们喝得很醉。我并没有特别喜欢这个人。他一直在讨论我们长期交往的可能性,比如让我搬进他的公寓,教我开车,保证我在车上安全无虞。我甚至觉得,我可能都不愿意和他第四次约会。

但我还是和他上床了,好让自己摆脱寂寞。我是想重拾自尊。我不太喜欢和他上床,我只是机械地做爱,就像一个暴饮暴食的人机械地吃下第五个奶油松饼,所有的快乐都被遗忘了。

这会让我感觉好点儿吗?不。但这让我有一种被需要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备受瞩目,仿佛西部片里被重金悬赏捉拿的英雄人物。

希德和南茜

2012年3月

我和男友的关系仿佛希德和南茜,艾米和布莱克,邦妮和克莱德[1]。我们是共犯,帮助彼此把最坏的一面暴露出来。

开始与拉尔夫交往。我喜欢他的裤子,觉得他很酷,我们都对彼此着迷。

最初的几个月是放纵的幸福。我们纵容彼此的鲁莽,通宵喝酒、抽烟、乱搞,然后去公园喂鸭子,还摆出搞怪的姿势。当跑步者带着古怪的眼神从我们身边经过时,我们疯狂地大笑。

我们和对方说:“你怎么直到现在才出现?”“你是我的灵魂伴侣。”“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

我们是如此迷恋对方,如痴如醉,6个月后,我们就同居了。(这是个“超级绝妙”的主意,因为我们几乎不认识对方,而在一起清醒度过的时间总共只有8小时。)

有人和我同睡一张床,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2012年9月

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从一刻不停地亲吻对方,到每日每夜互相攻击。

我正坐在拉尔夫和我租住阁楼公寓的塔楼房间里,它位于一个小角楼上,我们租住的房子破败不堪又极具特色。这是我们对着窗户抽烟的地方。

我叼着烟,盯着外面的人,想知道为什么他们如此正常,而我却如此不正常。我觉得我在等待什么人来救我,但以社会大众的眼光看,我已经被拯救了。

“你还想要我干什么?”拉尔夫昨天晚上怒不可遏,气得双臂高举。公平地说,他很有道理。“我跟你说过我愿意。我跟你说过,如果你想,我们甚至可以结婚,尽管结婚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可是,你还想要更多。”

他是对的,我想要更多。我不知道“更多”具体是什么,我只知道,即使已经搬到一起,我依然想索取更多,即使拥有了关于未来的承诺,我还是想要更多。我永远不会感到满足。这和我喝酒的状态一模一样:每次喝完手里的这瓶,我就会去拿下一瓶。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就是上瘾的标志,大脑里的霓虹灯忽闪忽闪,要求更多。你越靠近它,它就越远。你总是试图接近它,却从未成功。它是一个不断变化的目的地,那片给人满足的应许之地。

我一直认为,拥有伴侣是治愈孤独的良方,但此时此刻的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孤独。我疏远了朋友和家人,因为我不能告诉他们我和拉尔夫的真实情况。如果我一不小心告诉了他们,他们就会让我结束这段关系。

我曾经告诉一个朋友,拉尔夫的新口头禅是“凯茜什么都不知道”。每当我们和其他情侣朋友吃晚餐,而我显示了自己在常识方面的明显匮乏时,他就会这么说。

“哦,亲爱的,”她说,“你需要离他越远越好。”

但是我不行。没有他的生活是不可想象的。

煤气灯让我上瘾了

2012年10月

今天是我和拉尔夫的恋爱一周年纪念日,我要参加他前女友的30岁生日派对,那个我知道他还在念念不忘的前女友,因为我们第二次约会时他就告诉我这件事了,那时我们还没在一起。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他跟我说,如果我不来,他就自己去。所以,要么独自一人度过我们的一周年纪念日,要么去参加他前任的生日派对。

我带了两个朋友给我精神上的支持,他们都很震惊。“凯茜,这事太扯了,我们该离开。”另一个插话说:“这就像看着他俩约会一样!”是的,拉尔夫在公开调情。

最终,朋友们离开了,他们被拉尔夫的行为吓到了,劝我也一起走。但是我留下了,等拉尔夫回到我身边,这样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煤气灯效应”一词的源头,可以追溯至20世纪30年代的一部戏剧作品。它讲述了丈夫把挂在阁楼上的煤气灯调暗,而当妻子注意到灯光变暗时,他坚称那是她的想象。他对她说,是她神经衰弱,而不是他偷偷摸摸。

“煤气灯操纵”是对那些大喊着“不是我的错,是你的错”的人的心理学描述。错绝对是他们的。

我向拉尔夫抗议,去前任的生日派对上庆祝周年纪念日绝对是不合适的。拉尔夫说我太不讲理了,和前任保持朋友关系是有教养的——是正常的!他说我是一个“神经病”,因为我不想参加派对,也不希望他去。鉴于我现在这副模样,他对她念念不忘简直一点儿也不奇怪。

一开始,我的朋友和家人都很喜欢拉尔夫,说他聪明、机智、风趣。他当然依旧符合这些描述,但偶尔也会表露出一种残忍的、令人难以置信的自私。我温和的继父从不恨任何人,但几个月后他就确定,他受不了拉尔夫了。

为什么?开场是这样的:我在医院等着做手术,当医护人员突然决定把我推去手术室时,拉尔夫也在场。我害怕得哭了,因为我马上要接受两场重大手术中的第二场(这事说来话长),但拉尔夫不愿意等我出来。“最多只需要一个小时。”医生对拉尔夫扬眉道。“我和我哥哥有约。”他说,然后就离开了。

他后来向我道歉,我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继父一直记着,再也没有原谅过他。

而他的家人都是令人难以忍受的势利小人,他们公然拒绝我。听到他们管没上过私立学校的人叫“麻瓜”,我也跟着笑,多好玩呀,直到我意识到他们是认真的。他们真真切切地认为,私立学校的学生比接受公费教育的学生更优秀。我一看就不适合他,他们确定我知道这一点。

然而,我也远非无辜。和我约会,毫无疑问是场噩梦。我极度缺乏安全感,感情浮躁,喝醉后说出的话会像匕首一样伤害拉尔夫。

拉尔夫是灯,我们的关系是煤气,两者合在一起点燃了我的酒瘾。我开始一周喝五六晚,甚至不再尝试节制饮酒。

我每天早上都会发抖,然后通过喝酒压下不适感。一天晚上,拉尔夫发现我在家门口像一袋土豆一样瘫倒在地,不省人事,因为我的钥匙丢了。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在接下来的6个月里,我们同居的公寓会变得更加灰暗。

三个前任

2013年2月

我独自一人坐在公寓里,而男友和他的家人正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家餐厅里,惬意地享用晚餐,和他的前女友一起。

不是前任一号(我们跑去参加她生日派对的那位,他经常去见她),是前任二号,即“私立学校的那个前女友”,他的家人特别希望他俩复合。

他的家人总会邀请这位前任来参加周日的晚餐,参加一个又一个家庭成员的生日派对,这简直是一记重锤,暗示着他们希望我离开,希望这位前女友回归。起初,拉尔夫非常抵制家人与他前任的会面,但是现在,他已经习惯了。他告诉我,我不应当期待他的家人一见面就喜欢我,我应当“赢得”他们的认可。

但是,在场的可不仅仅是那个女人。几周前,他开始和前任三号见面。他甚至都懒得问我对这件事态度如何、是否接受,不过,我也根本没有力气去指出他的漠不关心。

我开始痴迷于搜索这三个竞争对手的一切资料,我观察这三位前女友,就像通过观看拳击手出上勾拳和左勾拳的视频来估量对方的水平。我在社交媒体上跟踪她们,想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变得更好,如何留住他,如何拯救我们的关系,如何躲过致命一击。

那种感觉就像是,拉尔夫正处于一场《失恋排行榜》[2]风格的公路旅行中,一一回顾那些“离他而去的人”。不过,和电影中的约翰·库萨克不同,拉尔夫并不是单身。我和他一起坐在车里,每看到一次他的前任,我就变得更多疑一点。

每当他入睡后,羽绒被下传来呼噜声时,我便蹑手蹑脚地爬到床边,捏着他的手机,查看他的信息。

几乎每一晚,我都会发现一些我不想知道的事。而当我发现没有什么令我受伤的东西时,甚至会感到失望。这种感情上的伤害几乎等同于用剃刀从我的大腿上切下一片,是一场凌迟。我死于无数条短信。

我离开了那个黑暗的公寓

2013年5月

我开始清醒,清醒了几天,终于看清了拉尔夫和我们疯狂的关系。我意识到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在煤气灯变得更暗、同居的公寓变得更黑之前。

最后的那根稻草很轻,只有两个字。

事情发生在我们为公寓季度检查做准备的那天晚上,我打扫了整个公寓,因为正在做饭,我让拉尔夫把垃圾倒了。

“滚开。”他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再说一遍?”

“滚开,你自己做。我工作了一整天了。”

我也是,不过这好像也无关紧要了。

讽刺的是,尽管戒酒给了我结束这一切的勇气,但我还是要靠喝酒获得戒酒的勇气。那个周末,他出去放松了一下,所以我给他发了条短信,结束了这段关系。(是的,一条短信,我做事就是这么成熟。)

我还给我们共同的朋友发短信,告诉他们我们分手了,并在脸书上删除了他的家人。这是一种疯狂的小心眼的报复,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也是一种斩断“回头路”的有效方式。我知道,我不会反悔。

我也没有反悔。我搬了出去,和父母住在一起,彻底地戒了酒。我想弄清楚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为什么,成了能忍受这种狗屁事情的人。

分手的余波

2013年8月

关于分手带来的影响,最令人惊讶的一点是,它根本没带来任何影响。没有后果,一点儿也没有。我以为没有了拉尔夫我会活不下去,然而,从分道扬镳的那一刻起,我一秒钟都没有怀念过他。我与他(以及他家人)的纠缠结束了,我只感到如释重负。

分手几个月后,我接受了戒酒治疗。咨询师问了我很多关于拉尔夫的问题,我觉得很奇怪,但既然有很多故事可说,我还是告诉了他。

我跟他说拉尔夫有次在离开公寓时大喊:“希望你别找到那瓶威士忌!”他知道我已经对酒精上了瘾,正在努力戒掉。我花了两个小时翻遍了公寓,甚至检查了那双惠灵顿长靴内部,在干旱如沙漠的公寓里寻找着神秘的威士忌。“它在哪里?”我给他发短信。“哦,我只是在开玩笑!”他回复道。很幽默。

然后是那次……还有那一次……我全都说出来了。感觉还不错,因为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这些扯淡的事。

咨询师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在诊疗最后,他说:“好的,我要在这张表格上的‘家庭暴力’一栏打钩。”他给我看了那张表,然后在上面打了个钩。我目瞪口呆。

“可是,他从来没有打过我呀!”

他告诉我,家庭暴力经常是纯心理层面的,而我肯定遭遇了这种暴力。嗯,我完全没概念。

选择自我而不是恋爱

2014年4月

和拉尔夫分手几个月后,我又开始了一段认真的感情,对象是雅各布。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我是一个爱瘾者。

这是一种“火药桶”般的关系,因为爱火点燃的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两周之中,我大部分夜晚都和他在一起,一个月不到,我就和他的家人一起去度假了。这是段非常可爱的关系。

但现在我们已经在一起6个月了,过去几周他表现得很奇怪,连续几天失踪、发脾气、羞辱我。我告诉他,我们应该暂停一下,先分开两周,让他厘清思绪,然而说完分开后我们又在电话上聊天了。

我坐在那里,听他说感觉不确定,他说不知道自己的感受,想度过这个周末后再看看情况。听着听着,我内心有一些东西升腾起来。我再也不是那种能忍受胡闹的人了。

“算了,随便吧,我受够了。”我说。

就这样,我们结束了这段关系,我知道这是正确的选择。这辈子头一次,我选择了自我,而不是维持一段感情,但我还是崩溃了。

我的崩溃不是因为雅各布,不是因为想念他,而是因为我自己。因为我仍然认为单身意味着残缺不全、一文不值、没有人要。我仍然觉得,结束一段关系是我作为一个人的失败,作为一个女人的失败。我没有达成我人生的首要目标——找个男人。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对家人挑剔又暴躁,直到母亲终于让我卸下了戒备,在沙发上给了我一个久久的拥抱。拥抱让我放松,我颤抖着哭泣,说着“我有毛病”“不会再有人爱我了”“我会永远孤独一人”之类的话。

我被击倒了,那种感觉只能用“心碎加心碎”来形容。我的心就像一棵被刻上了许多名字的树,树皮被剥下,痛得很。已经没有空间了,我不能再接受任何新的签名了。

那个周末,我取消了生日派对,没有和我最好的八个朋友去那家有乒乓球桌的餐馆,原因就是我分手了。母亲和继父坚持要带我出去吃晚饭,当餐厅送来一个插着蜡烛的纸杯蛋糕时,我差点哭了出来。

我知道这样不对,有些事情需要改变。我怀疑应该改变的就是我自己。我不能继续把我的幸福抛向空中,希望有人能接住它。我不能继续让分手破坏我的心理健康。我不能再依赖男人,把他们作为我自尊的来源了。

我感到内心世界正在崩溃,我像是被扔进了宇宙的混沌深渊,但事实上,一颗恒星正在我体内诞生。我在原子层面上被重新排列了。

我的决定不只是和雅各布分手,而是和所有男人分手、和所有关系分手,并且决定单身,无限期单身。

如果你被困在噩梦中,你可能会比那些仅仅被困在普通梦境中的人更有动力醒来。

——埃克哈特·托利,《当下的力量》

[1]以上三对都是颇富争议的著名情侣。希德是性手枪乐队的主唱,与恋人南茜互相伤害又互相依赖,最终在冲动下将其杀死;艾米·怀恩豪斯是英国女歌手,与男友布莱克一起吸毒,遭遇男友家暴,不断自残,处于一段恶劣的关系中;邦妮和克莱德是美国历史上著名的雌雄大盗。——编者注

[2]《失恋排行榜》:英国电影,讲述了一个狂热的音乐爱好者经营着一家唱片店,他盘点自己失败的恋爱,做了一份“失恋排行榜”,然后一一联系自己的前任,询问她们当初与自己分手的原因。——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