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找到了那个我想要和她结婚的女人。
——艾米·波勒在见到蒂娜·菲[1]时说
我空窗的这一年很有趣,我并没有感觉得到的爱变少了、不被珍视,或者不被需要。为什么?因为我的生活已经非常丰沛了,我有灵魂伴侣,也有能力保持这种状态。你不用非得跟什么人上床才能把他变成灵魂伴侣。
“我们不是仅仅需要一个人,”心理学家詹妮弗·L.泰茨说,“事实上,我们需要一个核心群组,而不是一个单独的人。”牛津大学的人类学家罗宾·邓巴有一句名言:“想要快乐,人们需要与大概五个人深度联结,而不是一个人。”
五个人,我打赌你已经拥有他们了,对不对?
在空窗期,我不会再像地球绕着太阳一样绕着约会对象转,于是,我开始绕着那些我已经拥有的灵魂伴侣转。他们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时间,远远多于所有前任的总和。请允许我介绍他们。
我的初恋毫无疑问是顽皮风趣又永远忠诚的山姆,11岁时我在中学认识了他。我们的联结是瞬间建立起来的,而且十分紧密。因为不是好得蜜里调油,就是在激烈争吵,同学们给我们起了个绰号——“已婚夫妇”。“又开始了。”每次我们赌气冷战,或是互相递纸条笑弯了腰时,他们就会翻着白眼这么说。
从许多方面来看,那都是一段浪漫的关系。我们躺在一张床上,在对方背上写字母,让对方猜写的是什么。我们会用午餐费买一整块冷冻蛋糕,躺在床上吃,就像预算有限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夫妇。山姆把我从内向的舒适区拉了出来,鼓励我做一些事情,比如在拥挤的公交车上站起来唱手镯乐队的《永恒的火焰》。我也这么做了。
这首歌至今仍然是我们的“专属歌”。我们最近还在巴塞罗那的兰布拉大街上漫步,手拉手唱起了它。我们常常和山姆的丈夫开玩笑说我俩要私奔。我们会用非常滑稽可笑的外号来称呼对方,比如“甜奶”“屁屁”“娃娃脸”。
我还深爱着另一个朋友,爱丽丝。我们在大学里相识。刚认识时,我们互相憎恨,是相反的两极:爱丽丝穿熨烫过的牛仔裤,是光彩夺目的闪耀之星,我则穿乐队T恤,是宿醉的酒鬼,但我们后来因为一个学位项目被拴在了一起,不得不跟对方讲话。
我曾和爱丽丝同住过,时间长过和任何一位前任(一共三年)。我们互相喊对方“老婆”,喊别的朋友“情人”。爱丽丝看似一位公主,实际上却是个风风火火的士兵。她非常喜欢引用金句,所以最近我为她做了一本“名言集”当生日礼物,里面都是“你们俩会相处得很好的,因为她也喜欢狗、吸血鬼和幻想小说,以及所有胡言乱语”这样可笑的话。
接下来,再给大家介绍一位神奇女侠般的女性,凯特一号,她的造型风格与我完全一致,是我的共鸣板、帮我了结烂事的“义务教练”,以及做瑜伽和散步的最佳伙伴。还有另一个可爱的凯特,凯特二号,她几乎和《老友记》里的菲比一模一样,感染力十足,具有孩子般的好奇心和热情。“扁人天使”海伦,一个聪明的甜心,绰号来自阿什乐队的歌词以及她的跆拳道黑带水平。11岁的时候我就爱上她了,她是我在半夜两点遇到危急之事时可以打电话的人。
还有爱吃零食、健谈的劳拉,我和她一起生活了两年,她像姐姐一样爱我。吉玛,她的诙谐机智和慷慨精神总令我吃惊,我的薄荷茶喝完了,她就会拿着两盒茶若无其事地出现在我的门口,好像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爱的劳里,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我每天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传奇的珍,她经常会给我发这样的短信:“简单说一句,你真神奇。你棒呆了。我们都是那么爱你。不管你正在做什么,别费劲折腾自己了,好吗?”珍绝对是我最浪漫的朋友。
在友情方面,我是一只幸运的獾。我的生活中每天都有不会以失败告终的浪漫——只不过不来自跟我上床的人。这很好。为什么非要发生性行为,才能变成灵魂伴侣?我才不信。
如果我们都活得足够久,这些人会在我80多岁的时候和我一起咯咯笑。我不可能孤独终老。我会在一群朋友的陪伴下死去,最好是刚刚给他们表演了什么拯救世界的绝技。
家人
那么家人呢?我温暖、聪明、有趣的妈妈,她刚刚打电话告诉我,她相信那只姜黄色的大猫(它一直在努力住到我们家里来)已经找到了通过我家大门投递口进屋的方法,因为它总是出现在客厅里。“厚脸皮的家伙,安妮塔说这是她见过的最自命不凡的猫。”更不用说我那些了不起的叔叔阿姨,嫂子,侄女和侄子,继父那边的家人,亲姐妹一般的表亲,以及血缘稍远的兄弟姐妹了。说到家庭,我简直是中了头彩。
过去我常常会下意识地把男朋友放到“最爱男性排行榜”的顶端,但现在,排行榜上的前三名是我的继父、哥哥和祖父。要想把他们挤下去,得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
继父是第一个对我毫无保留的男性长辈,他让我舒适自在,给予我支持和鼓励。他把魔豆一样闪闪发光的玛氏花生巧克力豆放在我的床边,因为他知道我爱吃这个。我们还会争相为遥控器取最荒谬的绰号。
因为五音不全,我们自行想象出了一支“音痴乐队”。我们傻乎乎地在厨房里跳舞,唱着刺耳的和声,安排着不存在的即兴演奏会,假装是竞争激烈的对手,不知道该让谁当主唱。
还有我的哥哥。父亲去世后,他是最支持我的人,一直是我的安全网,尽管他自己也在与悲伤斗争。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父亲”。玩大富翁游戏时,我们可以一起变回孩子,而我们的相处模式从小时候的互相厮打、拉扯头发,逐渐演变成了温柔相待和互相尊重。
排名第三的是我92岁的祖父,他现在有时会忘记我们的名字(“我的记忆力不如以前好了,安妮……是安妮,不是吗?”),但他还是会用毒舌评论将我们打败。“这部电影是讲什么的,爷爷?”我最近问他。“嗯,这个留着长发的家伙,毫无疑问,他会遇到一个女人,然后和她上床。”几秒钟后,他叫道:“天哪,该死的家伙,他们已经开始了!”
如果定义灵魂伴侣的标准是,感到被对方完全接受、知道对方永远都会在你身边,对方带给你的快乐远远超过焦虑,那么,这些亲朋好友已经打败了我所有的男朋友。
我一点也不孤单,我敢打赌你也不孤单,如果你能花时间数一数身边的灵魂伴侣。好好找一找,他们就在你身边。
[1]艾米·波勒和蒂娜·菲都是美国喜剧演员,曾多次搭档主持,并合作过多部影视作品。——编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