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罗那有一家餐厅,名叫“我该死的餐厅”,每一次骑车经过,我都会被这个名字逗乐。我甚至可以想象出这样的问话：“你为什么不给它起个别的名字呢?”老板则充满恼怒和轻蔑地答道：“我想怎么叫它就怎么叫它,这是我该死的餐厅!”漂亮。

你就是你自己开的餐厅。如果你不想被定义为“单身”,就不用这么定义自己。如果你想称自己是“自愿独身者”“积极看待单身生活的人”“独行侠”“无拘无束的妖女”“单身维持者”(就像“治安维持者”),那就尽管这么称呼自己好了。

与之相似,“离婚女子”这个词很奇怪。为什么当你已经结束了婚姻时,你仍然在被之前的婚姻定义,哪怕它早已是陈年旧事?如果你更想称自己是“单身女子”而不是“离婚女子”,那就这么做。选择你自己的词汇。也许你想称呼自己为“婚姻幸存者”,或者“自由战士”,都随你的便!当格温妮丝·帕特洛和克里斯·马丁宣布他们“有意识地脱钩”时,全世界都在指责他们的姿态“自命不凡”,但我却很高兴他们定义了自己的离婚方式。这是他们的离婚。

我喜欢凯特·博立克对“老姑娘”一词重新定义,并骄傲地使用它的方式。给一个侮辱性的词汇赋予新意,如同挥拳反击,就像同性恋群体从恐同的黑暗历史中打捞出了“酷儿”一词,将它从一种侮辱性的称呼,变成一种“身份宣言”。

如果我们可以一边说“我是一个老姑娘”一边露齿而笑,就解除了这个词的消极意义,而别人也不能用它在背后诋毁我们了。这就像将一件刑具升级改造,先是将它磨平抛光,然后用暖黄色的油漆粉刷。它就变成了一句令人愉快、面带微笑说出的“去你的”。

我自己不会选择这么做,因为“老姑娘”会令我想起和临终的父亲在车里的争吵,这令我想哭。但是你可以按照你的喜好来!

而且请不要忘了,我们有许许多多的面向。没错,我是单身人士,但我还是朋友、女儿、妹妹、姑姑、作家、长跑爱好者、读者、自行车骑手……还需要我继续罗列吗?单身只是我诸多属性中的一个。我是有三十条边的十二面体。“单身”不能定义我,它同样也无法定义你。

你可以将单身人士视作掉队者、局外人、赛场上的输家,但也可以认为单身生活精力满满、离经叛道、大胆不羁。我选择了后者。正如扎迪·史密斯所说：“我是那本定义我的词典的唯一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