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社会中的性别角色

因为性别角色在很大程度上会受到文化的影响,不同的社会文化也就会孕育出不同类型的性别角色模式。下面将会讨论不同文化中的性别角色,包括阿富汗、加勒比地区、希腊、瑞典及东南非地区。

塔利班政府下阿富汗地区的女性性别角色芭芭拉·沃尔特(BarbaraWalters)问了阿富汗妇女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仍然遵照旧习走在丈夫后面五步,但是看起来还是那么开心呢?”“因为有地雷”,她们答道。

因为反恐及对伊战争,阿富汗经常在新闻中出现。阿富汗有2600万人口,其面积大小和得克萨斯州差不多。塔利班政府在1996年达到其统治的巅峰状态。阿富汗妇女解放组织(RAWA)编写了一个约束妇女的“简要”清单(包括禁止“走路出声”、“穿白色袜子”)。对于大多数妇女和孩子们来说,生活是凄惨卑微而不幸的。有些妇女宁可喝家用漂白剂自杀,也不愿继续过着如此悲惨的生活。她们不能上学,也不能工作,这样一来也就完全需要依靠他人获得经济上的支持。实际上,她们被要求待在家里,将房间的屋子漆成黑色,只有在全身都穿好衣服(穿着罩袍)并在男性亲属的陪同下才能出门。那些买不起罩袍、没有活着的男性亲属的妇女,一辈子也不能出门。按照斯凯尼(Skaine,2002.p.64)的说法,“对于女人来说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丈夫的床上,另一个就是墓地”。一位母亲在塔利班将其19岁的女儿从家中抢走时恸哭道:“他们把她卖了。”(p.116)

尽管在外界看来阿富汗妇女的命运十分悲惨,但是被文化传统完全社会化的她们却并不觉得自己是处于压迫之中,她们坦然接受自己的角色。在她们的婚姻和家庭关系中,她们觉得自己是被爱的、受到保护的,并且有安全感。有些人十分欣赏她们的传统,对于那些意图改变她们神圣传统的人抱有强烈的抵触情绪。

继“9·11”之后,美国政府开展了旨在清除塔利班的打击行动,客观上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阿富汗妇女的生活。但是阿富汗妇女的角色,特别是在农村地区,仍然以顺从为主。“农村地区的大部分妇女(占阿富汗地区女性的80%),从来没有机会走出她们那间小房子、那个小村庄、那个小省区”(Consolatore,2002.p.13)。

所以,在喀布尔市以外,阿富汗妇女从来没有受教育的机会,她们只能成为童养媳,生养孩子,怀揣着微弱的梦想,期待着她们的女儿能够过上与自己不同的生活。考虑到阿富汗家长制的社会结构、中央集权和现代化政府的缺失,我们可以料想到阿富汗妇女的生活在短时间内不会发生太大的改变(Moghadam,2002)。

加勒比地区家庭的性别角色

在春假期间,大学生们通常都会去巴哈马、牙买加或其他加勒比海地区英语区的岛屿(比如,巴巴多斯岛、特立尼达岛、圭亚那),他们可能会对在那里遇到的家庭关系模式颇感兴趣。加勒比地区约有3000万本地人,大都是非洲后裔。他们的家庭模式各异,但多以女性和孩童为家庭的基本单位——孩子的父亲通常不在家居住(最低在圣·柯提斯有29%的父亲在家居住,最高在牙买加有55%)(Roopnarineetal.,2005)。一个男人可以和不同的女人生很多孩子,他们可以从身体或心理上都从孩子的生活中消失。当他们同一个女人住在一起时,传统中关于劳动力的分工仍然奏效,妇女负责家里的事务和养育孩子的工作。

将近一半养育孩子的女性终身未婚。女人将母亲的身份,而不是妻子的身份视为女性的象征。她们将所有精力都倾注于养育自己的孩子和照料其他人的孩子身上。加勒比地区的父亲们对待孩子的方式差异很大,有些根本不管孩子(在伯利兹),有些则跟其他社会中的父亲角色没有太大差异(在特立尼达岛、牙买加)(Roopnarineetal.,2005)。

希腊家庭中的性别角色

希腊人的家庭关系由父亲、母亲、孩子和婚姻配偶的关系构成。尽管对于传统价值观的忠诚度已经逐渐有所改变,但是这种变化在希腊发生得非常缓慢。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养家糊口,教育孩子。母亲负责照料孩子的饮食起居,是父亲和孩子们的中间人。实际上,他们强调“首要目标就是要成为一个好妈妈”(Georgasetal.,2005.p.213)。希腊父母教育孩子们要行为适当,并要为他们提供经济支持。另外,他们还会参与到“已婚孩子的私人生活领域中”(p.213)。子代的角色则是要按父母的指示行事,要经常同他们见面,尊敬父母,供养照料老人。他们同父母之间“没有秘密”,对他们的祖父母也要敬爱有加。婚姻内部的角色关系也是非常传统的,女性负责准备食物和家务劳动。

瑞典家庭中的性别角色

瑞典政府非常关心男女平等问题。1974年,瑞典政府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推广父母双方都享有育儿假(由政府出资)体系的国家,让父母可以随时按自己的需要离开工作。此外,瑞典国家法律规定,雇主不能因为员工行使父母权利而处罚他们。为了促进父亲参与到更多的育儿过程中,政府为妇女提供了更多实现自身其他角色诉求的工作机会。在瑞典的议会中,女性占了四分之一的席位。但在商业领域的较高位置,瑞典女性仍是凤毛麟角。政府为减少性别不平等所做的努力,并不能同传统力量相抗衡。另外,对于瑞典和美国学生的比较研究表明,瑞典学生对性别平等的接受度要更高(Weinbergetal.,2000)。

东南非家庭中的性别角色

非洲是一个由五十多个国家组成的多样化的大洲。它所涵盖的文化从北非的伊斯兰阿拉伯文明,到南非受欧洲和工业化影响的现代文明。在东非的某些地区(比如肯尼亚),性别角色是融汇的。

肯尼迪(MeredithKennedy,2000)曾在东非居住过,他对那里的性别角色有如下描述:

在大多数非洲社会中,男女之间的角色是互相隔离、不能混淆的,男性掌控着绝对的威权和权力。比如,东非的马赛女性并不经常外出,她们的丈夫总是希望外出归来后回家就能看见妻子(或妻子们)手捧一瓢酸奶等着他回来。如果她不在家,他就有权在她回来后狠揍她一顿。随着有人尝试软化这些边界,使两性角色日趋平等,在这些公社社会中产生了很大的反响。那些怀有追求更好生活信仰的女性,现在再也不畏惧社会责难,而将自己称为“女权主义者”。对于那些生活于传统和“固化”习俗中的人们来说,改变是颇具破坏力的。

在南非——本地人超过75%,白人约占10%——其家庭关系特征仍是家长制。非洲男性受到荷兰文化的社会化,特别强调家庭中依照家长制的规范行事。女性处于对男性的顺从地位,“在更广泛的亲属关系中,男性是控制性的领导。社会上仍然以年龄和性别进行不平等的劳动分工,这一体系因为流动的劳动力市场正在变得日益糟糕”(Pretorius,2005.p.3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