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循环》

以下所引段落反映了虐待循环。

“今天我收到花了”

今天我收到了花。但这既不是我的生日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我们昨晚吵了第一次架。他说了很多脏话,让我感觉很受伤。我知道他心里很抱歉,昨晚不是有意说那些的,因为他今天送我花了。

我今天收到了花。这不是我们结婚周年纪念日,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昨晚他把我甩到墙上,掐着我的脖子。那就象是一个噩梦,我真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今天早晨醒来我感觉很疼,浑身上下都有瘀青。我知道他肯定是内疚,因为他今天送我花了。

昨晚,他又狠狠地打了我,比以前都要狠。如果我离开他,我能干什么呢?我怎么照顾我的孩子?钱又从哪儿来呢?我很怕他,也很怕离开。但我知道他肯定很内疚,因为他今天送我花了。

今天我收到了花。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是我举行葬礼的日子。昨晚,他终于把我杀了。他把我殴打致死。

要是我之前有足够的勇气和力量来离开他,今天我就不会收到花了。

(作者佚名)

当某个人被施虐,施虐者感到很内疚、请求原谅并表现良好(例如送花)时,虐待循环就开始了。没有太多选择机会或对终止婚姻关系(丈夫道歉时)有负罪感的受害者,在伴侣忏悔时会重新对婚姻充满希望,不会报警或提出指控。被虐待者通常会七次原谅并重新接受伴侣,之后便会脱离婚姻。莎士比亚在《皆大欢喜》中曾提过这种宽恕,“你正在为一棵已腐烂的大树修剪枝丫”。

瞬性凝

在宽恕之后,通常会有一段弥合期和蜜月期,受害者又会感受到伴侣的好并希望将来不会再次出现虐待事件。但压力、焦虑和张力又会重新出现,它们只有通过对伴侣的暴力行为才能减轻。这种暴力同样伴随着忏悔情绪和请求原谅,施虐者也会重新很好地对待伴侣(一束新的鲜花等)。

当虐待开始循环出现时,有些妻子不会起诉其丈夫的虐待行为。为了处理此类问题,洛杉矶对家庭暴力采取了“零容忍”政策。该政策规定,遭到拘留的人应该接受审判,受害者需要列举施虐者的罪证。在洛杉矶县,对虐待伴侣会实施六个月左右的监禁和1000美元的罚款作为惩罚。

人们为什么会停留在虐待型婚姻关系中

本身就在外面要比逃到外面容易得多。MarkTwain对那些停留在虐待型婚姻中的人,人们问得最多的问题就是:“为什么你还要留在婚姻中?”菲尤和罗森(Few&Rosen,2005)采访了25位经历过家庭暴力(从3个月到9年,平均为2.4年)的女性,以了解她们仍然停留在这种关系中的原因。研究者将这种女性概念化为受陷者深陷于虐待型伴侣关系中无法脱离的人。这些女性不断增加她们对婚姻的付出,并期待这种付出最终能获得成功。促使她们如此投入的因素包括,她们以往为婚姻所花费的时间,将自己奉献于伴侣,以及她们与伴侣所牵连的关系。实际上,她们为了自己深爱的伴侣投入了大量时间,希望能使婚姻变得安全、没有虐待事件。以下是受虐待女性为何深陷婚姻的一些解释因素。

●害怕孤独(“比起忍受孤独,我宁愿和虐待我的人待在一起”)

●爱情(“我爱他”)

●感情依赖(“我需要他”)

●对婚姻的承诺(“我曾发誓‘不论境况好坏’都会和他在一起”)

●希望(“有一天他会停止虐待”)

●认为暴力是正当的(“所有婚姻中都有虐待”)

●负罪感(“我不能离开病人”)

●害怕(“如果我离开,他就会杀了我”)

●经济依赖(“我没有地方可去”)

●孤立(“我不知道谁可以帮助我”)

受虐待的女性之所以停留于婚姻中,也是因为她们缺乏与教育和就业机会相关的脱离渠道。她们的亲戚批评她们离开伴侣的想法,她们不想扰乱孩子的生活,她们受的虐待所造成的感情创伤如此巨大,以至于她们觉得没有办法离开。

如何脱离虐待型婚姻关系

离开虐待型伴侣的行为,开始于作出这样的决定。这种选择往往是因为受虐待者认为自己要死了,或者继续在一起孩子会受到伤害,因此才会产生这种想法(例如,到姐妹、母亲或朋友的家里或者去无家可归者的收容所)并将之付诸行动。如果自己的选择比继续待在虐待型关系中要好,人们就会离开。否则,他/她就会回来,重新开始虐待循环。如上所述,这种离开和返回大致会发生七次左右。

有时候女性并不是趁着施虐者不在就离开,而是打电话报警,使施虐者因暴力/虐待行为而被捕。当他入狱后,她才会离开家庭。在其他案例中,脱离虐待型婚姻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你可以拨打800-799-7233.全国家庭暴力24小时热线,这是你脱离虐待关系的开始。

有些女性会选择躲避到收容所。一组研究者(Ham-Rowbottometal.,2005)追踪研究了81位从其境况中最终解脱出来和躲避到收容所的受害者。虽然所有的妇女现在都独立生活,但在前者中,43%的人称自己出现了抑郁和精神创伤的临床症状,后者中的这一比例则高达75%。研究者发现,这种持续的抑郁和精神创伤,与早年儿童时期遭受的性虐待有关。

阻止家庭暴力的策略

阻止家庭暴力和虐待的策略关注三个社会层面:普通大众,具有虐待高发率的特定群体,已经出现虐待的家庭。大众教育和媒体定位于普通大众,向其宣传家庭暴力的犯罪性,提供阻止虐待的方法(寻求治疗易怒、嫉妒或依赖心理),并告知受害者和施虐者可以去哪里寻求帮助。

通过教育来阻止或减少家庭暴力的发生,必然包括改变美国文化的一些方面(那些引发暴力的)。例如,媒体上的暴力必须受到约束或减少(这不太容易,比如晚间新闻里发生在其他国家的炸弹袭击);传统的性别角色、将女性与儿童视为财产的看法必须被平等的性别角色及尊重女性和儿童的观念所替代。

另一种重要的文化转变是,通过减少贫困和失业率、为每个人提供充足的住房、营养、医疗照顾和教育机会来减少暴力唤起的压力。将家庭整合进社区和亲属网络,也会增进家庭健康,为压力下的家庭成员提供支持。

虐待型配偶的治疗

西尔弗格雷德和曼柯夫斯基(Silvergleid&Mankowski,2006)认为,使男性虐待者好转的最重要方式,就是使其习得一种新的男性气质,并为这种转变而负责。这些新的行为方式可以通过个人或团体治疗的方式习得。酗酒、物质滥用和对伴侣的暴力通常是相关的,因此在治疗虐待型伴侣的过程中,解决其酗酒和物质滥用问题往往是一个先决条件(Stuart,2005)。此外,只有当其伴侣再也无法忍受时,有些男性才会停止对她的虐待。一个虐待型男性称,直到他妻子离开,他才学会不要对女性施虐。“我从没有对第二个妻子使用暴力,”他说。

以上所讨论的都是成年关系中的虐待。下面我们将讨论虐待的其他形式,包括儿童虐待和父母、兄弟姐妹及老年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