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挑战
还是回到买电脑的话题上。接下来,邦妮以一种极不信任的口吻对我说:
“你了解过市场行情吗?买台电脑得花多少钱?!”
我铁青着脸,心里暗想:你以为你是谁呀,竟来怀疑我的能力?我用不着你来告诉我买台电脑要花多少钱。我不需要再来一位妈妈教训我!
但是,在这些情绪表露之前,我必须把它们消灭在萌芽状态。我时刻想着自己的目标——给她创造一个安全环境,让她说出憋在心里的话。
我发现,时刻记住自己的目标很有好处。我需要牢记的是,我并不是设法在法庭上打赢一场官司,相反,我是在妻子没什么可给我时,想方设法给她温暖。
假如我是在为这件事而走上法庭,那么我马上就能驳倒她的证词。我不仅可以证明她不懂电脑,还能证明我在电脑方面的才能。毕竟,我熟悉电脑而她是外行。此外,我还曾当过电脑程序设计员。她怎么能对我在这方面的权威表示怀疑呢?
但是,这种思路在谈话中肯定会引起冲突和摩擦。它可以在打官司中胜诉,但如果在恩爱的两性关系中用这个办法,那么下一步他们就只能上法庭离婚了。
男人在与女人讨论问题时,最糟糕的莫过于忽略女人的感情。
与其做人完美,不如做事得体
在女人情绪化时,不论男人多么努力证明自己正确无误,女人都会无动于衷。我觉得,与其让自己做个完人,不如看看怎么做才能慰藉女人的感情。这样,她就会慢慢地转而理解和支持我。
为了保持交谈中的相互理解,我必须记住,邦妮并没有打算贬低我,在女人感觉谈论感情的氛围不对时,责问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所以,我没有回答,而是避开了这枚不信任的“流弹”,我告诫自己,她已陷入迷茫之中,实际上并不打算贬低我的能力。
我已经学会了应对,不仅不认为她是在挑战,而且把这种责问理解为她在请求我“倾听”她说话。
女人情绪化时,常常问一些问题。这是个信号,实际上女人是想让男人也问她们一些问题,以便让她们表露自己的感情。
邦妮所怀疑和担心的并不是我的能力,而是我对她的感情有没有兴趣。这种疑虑并不是没有根据的,因为我在心烦气恼时,不想让她打扰我。但在我内心深处,我确确实实非常关心她,也真心愿意给她应有的尊重。
下面我们再来看看当时我与邦妮的对话。
牢记首要目标
在回答邦妮的问话时,我没有鲁莽地争论,而是默默地调整一下心绪,找出了自己的首要目标,这就是支持她并得到她的支持。
约翰:“我觉得咱们先别说买电脑的事儿,来谈谈你的感觉,好吗?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心烦?”
如果想把争执减少到最低程度,那么就需要像这样先稳住话题。即使男人正运用增进夫妻关系的新技巧,有意识地不去解决女人的问题,但女人的提问还是令他猝不及防。他很可能还是马上答复,而不是再问一些别的问题。
男人答得越多,女人就越有问题要问,男人也就越觉得心烦。女人说得越多,就越感受到自己得到了被倾听的满足,也就会更加感激男人。男人需要记住这一技巧,那就是问更多的问题而不急于答复女人。要通过请女人多说话来回答她的提问。
男人总是试图为自己的观点辩解。他本能地认为,只有他说出自己对事情的见解,女人才会感觉好些。其实,只有男人表示出对女人见解的尊重,女人才会感觉好起来。女人觉得自己被人理解、被人重视了,她才会放松。否则,她还得为让人倾听而奋斗一番。
暂时不去解决问题
在这一点上,在关于电脑问题的交谈中,我克制自己,不去给邦妮提供解决办法。我没有向她解释说,作为一位作家,我离不开电脑,就像牛仔离不开马一样;我喜欢电脑,当然也买得起;我已作了广泛调查,型号和价格是最合适的。我也没有对她说,这是一笔只能在今年使用的税务冲销款,我今天去买实际上是在为家里省钱。但所有这些解释都不会起什么作用,除非我先弄清令她心烦的真正原因。
如果我告诉她我想买台电脑时,她心里没有烦恼,也不需要对我谈她自己的感受,那么她会直截了当地说:“哦,想再买一台电脑。有什么特色吗?”听我说完之后,她会很自然地问“需要多少钱、杂志上是怎么介绍的?”等等。
我会简明扼要地告诉她。
但是那天,她并没有用这种令人快慰的方式回答我。在这种时候,为了避免把事情弄糟,我学会了不按常规逻辑行事,不去进行旨在解决问题的交谈。
女人心烦意乱时,很难接受男人的解释,甚至会拒绝男人提出的完全合理的意见。
女人不就事论事时,男人如何躲避
当我问及邦妮的感觉时,她回答:“是的,我心里很乱。你总是想买什么,自己出去就买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再买一台电脑。现在这台不是挺好的吗?如果我们只是想把钱花出去,那么我觉得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在她认识到自己心里很烦乱时,我心里说:果然不出所料!现在,我可以让她说出来,过一会儿她就会感觉好起来。约翰,一定要小心,别纠正她说的话,静静地听就行了。记住,感觉是无法完整地用语言来表达的。感觉是对正在逝去的情感充满诗意的再现,并不是陈述事实,当然也与我无关。
每当邦妮说话颠三倒四、不是就事论事,而是把过去的事儿一股脑儿地往外抖时,我都会变得很轻松,因为这种现象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们之间现在的交谈既不理智,说的也不是事实。她只是表示她需要被倾听。当她感觉得到这种满足时,这种抵触情绪就会消失。
大多数男人都担心,如果他们不纠正女人的错的话,那么她会继续把错的当做正确的来坚持。这种纠正,在法庭上是必不可少的,但在两性关系上则行不通。如果是在法庭上,她说“你总是想买什么,自己出去就买了”时,我会根据法官的要求指出她这句话的不当之处。我会为自己辩解,说出种种我想买却没有买的东西。我还会告诉她,每时每刻,我都在为了她而牺牲自己的愿望。这种辩解在法院裁决时很能奏效,但在恩爱的两性关系中毫无作用。
向她解释说我也做出了牺牲——比如为了买电脑我已等了半年——只能证明我并没有理解她的感情。这种做法还会激起她谈她自己的种种牺牲。我们俩在最后清醒之前,会面红耳赤地争论究竟谁的牺牲大。
友善地问一些问题
在关于电脑问题的交谈中,邦妮说:“我觉得需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说完,她停顿了一下。这时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我可以很礼貌地问问她,她觉得我们应该买什么。
在她停顿时,我有两种选择。第一种选择,我可以用友善的或至少是普通的语气问一个问题,以便让她多说一些。第二种选择,也即前功尽弃的做法,就是冷冷地责问她,比如“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等等。
大多数男人都不知道,女人越是感觉到自己有权利发火,她越不会轻易发火。如果女人批评、责怪男人时,男人能够做到不反过来批评和指责她,那么他实际上就为女人提供了一个机会,使她能够发泄出心里潜藏的怨气。
男人为什么争论感情问题
男人往往认为,女人在情绪化时,她的想法是非常固执、难以改变的。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在这种时候,在女人谈论感觉时,她并不是在下结论,也不是在表述不可更改的观点。
女人的谈话是在她自己内心的感情世界里“探究”,而不是对客观事实的准确描述。描述客观事实是男人的事,女人更关心的是对抽象的内心世界里情感活动的发现和描述。
女人在谈论她遇到的情感困扰时,通常是探究她的感觉是不是真实。她并不是在陈述客观事实。
我等着邦妮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不买电脑,她认为我们应该买些什么,但是,邦妮仍然处在“探究”感觉的过程之中。最后,她告诉我说:“我还没想好,只是感觉。我觉得你只顾你想要的东西,而我的都很次要。也许我的看法不对,但我觉得你想要的东西比我想要的多太多了。我想买点什么东西时,似乎总不那么重要。”
我意识到,她说“我还没想好”,说明她谈论的仍是感觉而不是事实。但是,我却不得不尽力躲闪和避让,不让自己觉得受了批评和责怪。而在内心里,我已气得冒烟儿了。
你怎么能说你是次要的?我自己倒是几乎一无所求。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我拼命工作,为的就是让你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你怎么竟神经质地说你对我并不重要!虽然这些想法都是我内心的真实反应,但我知道,如果我表露出来,将会产生难以估量的反作用。
假如我当时把我对她的看法全部告诉她,那么,我只得设法证明,她的想法是错误的,或者说是很不公正的。这种做法,结果必然是蔑视她的感情,加深她对我的不信任。但是,通过静静地倾听,不打断她,我就给了她适当的时间和机会,让她多说说话,让她回忆我做过的好事,让她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评论。虽然我心里很不满,但我相信,她很快就会雨过天晴。
女人在得到自由表露感情的机会时,就会感觉到更多的爱。有时候,女人能够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听起来非常荒谬、不妥或者不公正,但在大多数情况下,当她一心期待得到更多的爱时,就会忘掉这些不妥或不公正。
把握这种情绪变化,对男人来说太困难了,因为男人对此十分陌生,简直无法揣测。男人在感到心烦并与惹他心烦的人交谈时,除非那个人以某种非常重要的方式赞同他的观点,或者是他能找到解决办法,否则,他就不会觉得开心。如果男人真感到心烦意乱,那么仅仅是听他说话、同情地点点头是不够的。
在女人说出她的感情困扰后,男人错误地认为这是女人的“最后”结论,认为她在责怪他。男人并不知道,如果他让她把这些感觉都说出来,那么这些“结论”是会发生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