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三的早晨,我看了一下日程表,发现托尼和玛丽下午要过来咨询,当时我脑袋一蒙,随之而来的想法是:哦,不!看样子又要经受一次挫折了,他们根本不会听我讲话,他们也不会听对方讲话。好吧,如果你没法说服他们,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大喊大叫呢?嗯……为什么不?我决定就这么做。
会谈开始后不久,他们故技重演,很快就陷入了激烈的大喊大叫当中。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开始大声说话,同样,他们也对我大喊大叫。但是这根本无法干扰他们。最后,我表现得更加激烈,用手指着托尼让他停下来,并且非常大声地说:“托尼!托尼!先听玛丽说,她有话要说。玛丽,你继续说,托尼会听你说的。”
在这次会谈中,我们始终用这种方式进行交流。我感觉自己就像乐团的指挥一样,不停地给着信号,提高或降低音量和声调,控制着由谁来表达,有时我们三个也同时表达!我甚至偶尔会朝他们咆哮一两声,以引起他们的注意!会谈结束后,托尼不像平常那样和我握手,而是握着我的手使劲地摇,并感激地说:“老兄啊,这是多好的一次会谈啊!下周见!”
我走出咨询室,来到厨房。妻子站在五十英尺外的休息室处,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以一种非常平静的口吻问道:“你们还好吧?”
我回答说:“嗯,没事。能有什么事呢?”
“听起来就像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一样,”妻子回答说,“我在想你们会不会开始扔东西,谁生这么大气?”
“没人生气,”我说,“我们就是说话的声音大了点。他们就是那样的交谈方式,我只有和他们一样,他们才会听我讲话。”从那以后,我们又进行了几次大声而“野蛮”的会谈,我也完全融入这种交流方式中。我没有期望他们来适应我的方式,而是我先改变自己,去适应他们的方式,这样他们才愿意听我讲话,也愿意采纳我给他们提供的建议。托尼和玛丽教会了我这个道理,时至今日,我仍然很感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