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代替直言,让批评不再难以入耳

生活中人们往往讨厌直言不讳的人,因为这种人太尖锐。他们往往没有分寸地脱口而出,让人听了之后觉得别扭甚至反感,那样势必会影响到交际效果。这绝不是高情商之人所为。

从前,有一个爱说大实话的人,什么事情他都照实说,所以,他不管到哪儿,总是被人赶走。这样,他变得一贫如洗,无处栖身。

最后,他来到一座修道院,指望着能被收容进去。修道院长见过他,问明了原因以后,认为应该尊重那些“热爱真理,说实话”的人,于是,把他留在修道院里安顿下来。修道院里有几头牲口已经不中用了,修道院长想把它们卖掉,可是他不敢派手下的什么人到集市去,怕他们把卖牲口的钱私藏腰包。于是,他就叫这个人把两头驴和一头骡子牵到集市上去卖。

这人在买主面前只讲实话:“尾巴断了的这头驴很懒,喜欢躺在稀泥里。有一次,长工们想把它从泥里拽起来,一用劲,拽断了尾巴;这头秃驴很倔,一步路也不想走,他们就抽它,因为抽得太多,毛都秃了;这头骡子呢,是又老又瘸。如果干得了活儿,修道院长干吗要把它们卖掉啊?”

结果买主们听了这些话就走了。这些话在集市上一传开,谁也不来买这些牲口了。于是,这人到晚上又把它们赶回了修道院。修道院长十分恼火,对这人说:“朋友,那些把你赶走的人是对的。不应该留你这样的人!我虽然喜欢实话,可是,我却不喜欢那些跟我的腰包作对的实话!所以,老兄,你滚开吧!你爱上哪儿就上哪儿去吧!”就这样,这人又从修道院里被赶走了。

故事中的人运用的就是伤人伤己的剑,现实生活中也不乏类似的例子。他们举着“直言快语”的旗子,有时扮演成了愚蠢的角色,最终会得罪所有的朋友。因为并不是所有的话题,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适合直言不讳的。即使是批评的话,很多时候也不宜直言不讳。

直言不被肯定的现象是有一定原因的,因为无论人处在何种地位,也无论是在哪种情况下,都喜欢听好听的话,喜欢受到别人的赞扬。毕竟工作很辛苦,虽然能力有大有小,但都尽了自己的一份力量,当然希望自己的努力得到他人和社会的承认,这也是人之常情。

若想做一个受人欢迎的直言人,不妨采取以迂为直的说话方式,这比直言更有效。“迂”指的并不是单纯的走弯路,而是通常所说的正话反说。这种方式不仅考虑到旁人的立场、观念和性格,还要在此基础上以诚相待,这种直言不讳,在人们的心中一定会被认为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人,会很愿意听取他的建议,并乐于与他交往。

楚庄王在位的时候,有一匹心爱的马,身上披着锦绣,养在一间雕梁画栋的华丽的房间里,后来马得了肥胖病死了。楚庄王叫臣子们给死马披麻戴孝,并按照安葬大夫的礼制来安葬这匹马。臣子们都纷纷提出了反对的意见,楚庄王不听这些话,反而下了一道命令说:“谁为了马的事再提反对意见就处死罪。”

优孟知道后就跑进宫廷,朝天号啕大哭。楚庄王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哭。优孟说:“这马是大王所爱之物,堂堂楚国这么大,仅仅按照安葬大夫的礼制去安葬这匹马,太菲薄了!请大王按照安葬人君的礼制去安葬它吧!请用雕花的美玉做棺材,指派士兵去挖掘墓穴,老弱背土把坟修,齐国、赵国陪祭在前面,韩国、魏国守卫在后面。诸侯们听了都知道大王是贱人而贵马啊!”

楚庄王说:“寡人的过错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吗?这事该怎么办好?”

优孟说:“请大王用对待六畜的礼制来对待它吧,堆个土灶做外椁,用口铜鬲当棺材;调料用姜枣,衣着是火光,吃进人的肚子里!”

楚庄王听他这么一说,就叫人把马交到厨房里去,以免天下的老百姓传说这件事。

优孟正话反说,用暗示代替直言,委婉地批评了楚庄王的不适当行径,促使其幡然悔悟,重要的是没有让其感觉失了面子,所以楚庄王很痛快地接受了批评。试想一下,如果优孟直言不讳,毫不隐讳地痛斥楚庄王的错误行径,必然使其恼羞成怒,而优孟自然难逃迁怒之祸。

看到忌讳的人是聪明的,懂得避开忌讳的人是精明的;看到忌讳直言批评的人是愚忠的,用暗示代替直言批评的人则是睿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