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们为何渴望艺术的创作?艺术为什么是无用的,并且,我们为什么尊崇艺术?进化生物学家认为,艺术的演变是为了求偶。我们看看艺术世界的女性杀手雄性造园鸟吧。
每一只雄性造园鸟都会建造庞大的泰姬陵,重量是其体重的数百倍,目的无它,就是引诱雌性造园鸟进入,然后是完成3秒钟的性交。鸟穴面积足够容纳一个人,装饰有大量彩色的花瓣,蝴蝶翅膀,各种浆果,这些美妙的建筑在色彩单调的树林里奇幻般矗然而起,编织而成的教堂建筑勾绘出了“爱巢”的新意。有的造园鸟还使用绿鲜苔建造草坪,或者通往宫殿大门的大道或者小径。雄性造园鸟会在它们的作品旁边高傲地行走,歌唱,跳舞,同时,破坏对手的作品,就像在某些浪漫戏剧中那样。
雌性造园鸟就像评论家那样翩翩而至。她们非常看重对称和色彩搭配,就像在一旁表演的雄性造园鸟的舞蹈,对称和身体的协调最具有艺术感染力。雌性造园鸟作出评价,然后走入花亭宫殿。
我的天!这些表演无非是性交的前戏罢了。忘掉拥抱和爱抚吧。雄性造园鸟一旦性交结束,就马上迫不及待地为了下一个目标开始准备舞蹈了,结束性交的雌性造园鸟则匆忙离开,开始建造茶杯大小的舒适鸟巢,马上孵她受精的蛋,并且期盼作为单身妈妈抚养后代。
我们受过熏陶的艺术品位是否是为了同样不可告人的卑鄙目的得到进化的?进化生物学家认为是这样的。如果人类发现,创作艺术杰作冲动的基因具有异性吸引力,这些基因就会在我们祖先的环境中得到青睐和选择。早期的男女必然选择与具有创造性的异性交配,因为创造性表示基因的健康和适应能力。
这是进化理论中最具有性诱惑力的观点。进化中最强大的力量是我们的性刺激。我们对于北美驯鹿的捕猎和浆果的采集使得我们的进化过程落后于我们对于和谁上床的选择。我们的环境使得我们学会了奔跑、呼吸、蹲坐、抛物、挖掘植物根茎、寻找庇护场所。但是,男女通过优生交配,让我们更加聪明,更具有创造力,更机敏,更忠诚和更漂亮。经过漫长的历史演变,我们通过配偶的选择完善了我们的身体和心灵。生物能够自我完善。下次,如果你决定和某人上床,记住,整个物种会危如累卵。因为,如果你和某个性情古怪的人上床,你就是选择了古怪的基因。
为了明白为什么配偶的选择使得人类的进化远远快于自然选择,你必须明白自然选择和性的选择的区别。
自然选择使得生物得到进化,以便解决在自然界遇到的问题。性的选择则使得生物进化,以便取悦异性。两者很容易区别。
首先分析自然选择。自然选择形成了顺应性,以便解决在自然界遇到的问题,其能量消耗极小,效率极高,并且是专门化的。在相同的物种成员中间,变化不大,因为自然选择淘汰清除了效率低下的顺应性。自然选择将每一特征磨炼到了最佳效率,直截了当,毫无虚饰。它激发了所有生物的斯巴达人的刚毅和美妙:印度豹的体型、青蛙的蹼足、老鹰的翼展、蚊子的大脑和袋鼠完美的肾脏。自然选择同样表现在生物的行为之中:吃饭、睡觉、运动和肠胃气胀。
现在看看性的选择。性的选择形成了顺应性,以便吸引异性,所以它必须是炫耀性的,其能量消耗越高越好,除了增强吸引力外别无其他。在相同的物种成员中间,会有极大差异,因为每一成员试图和繁殖竞争对手区别开来。这就是所有的生物结构复杂和形式多样的炫耀性美丽所在:狮子的鬃毛、犀鸟的色彩、水仙花的艳丽花冠、非洲疣猪的肉疣、人类不必要的硕大乳房和阴茎。
性的选择同样表现在生物的行为之中:雄鸡的高昂阔步、造园鸟的建筑、青蛙的叫鸣、罗马建筑的圆柱,以及生物学中雄蕊和雌蕊组成的蕊柱。
当你看到狮子追捕野生羚羊,你所看到的是经过自然选择磨炼的特征和行为。当你看到雄性狮子耸立鬃毛,挺起胸膛,雌性狮子躺倒在地,羞怯地挥动尾巴,你所看到的是性的选择引发的特征和行为。
性的选择对生物的改变速度远远快于自然选择,因为,没有生命的环境并不在乎选择的对象,而好色的动物非常在乎选择的对象。残酷的自然给予的尝试和磨难淘汰我们的速度远远慢于寻找配偶给予我们的尝试和磨难。
现在,我们明白了为什么毕加索拥有众多的情妇。你看见过毕加索的照片吗?不完全像是演员罗伯特·雷德福,他的穿着也并不时髦。可是,他就是能够建筑奇妙的庭院,他知道如何围绕庭院昂首漫步和舞蹈,他夸夸其谈。与哗众取宠相比,艺术显得更加无足轻重。
女士们,如果下次听见他抱怨说,他带你出去吃了一餐价格不菲的大餐,你就告诉他说,如果他是奥地利的金色造园鸟,他就应该仅仅用他的嘴壳和脚掌,为你建造高达60英尺、重量数吨的庞大庭院。
即使你的男人为了性而真的建造了高达60英尺、重量数吨的庞大庭院,它是由兰花、蜗牛外壳、反刍的水果和从邻居房屋偷来的海滨砂石修建的,但是,人们依然会为你担心,担心那家伙进行了造园鸟研究,发现雄性造园鸟从来都是在雌性怀孕之后就撒手不管了。
这样,就使得你看起来像是居住在了纽约房地产大亨唐纳·川普的大楼里面了,对吧?
艺术就像是山雀嘁嘁喳喳地鸣叫:展示智慧的方式,性交能力的象征。美妙的歌喉赢得勇士的心或者抱得美人归,无论是雄性还是雌性,也无论是英雄还是狗熊。音乐和羽毛赢得性的能力。难怪硬摇滚乐队歌手吉恩·西蒙斯的名字也与基因拼写相同。
在自然界,雌性的性装饰不多,但是在下面两种情况中会出现:一种是当雌性的性行为是乱交,和其他雌性展开争夺雄性的竞争;一种是实行一夫一妻的单配制,雄性和雌性相互吸引。那些不为雄性进行竞争的雌性最终无人理睬,那些为了雄性进行竞争的雌性最终光彩照人。生长在北太平洋地区实行一夫一妻单配制的小海雀雌鸟,有的长出庞大的冠毛顶饰,以便向着雄性展示自己的健康。
关于人类,令人激动的是,女性和男性一样,进化发展了性的炫耀力,包括艺术的创新。这就表示,原始人类的男女两性必须为了更新世的配偶而竞争。没有相同性别对手之间的竞争,也就没有必要生长出各种形状的乳房、胡须,或者修建桥梁,或者赢得桥牌胜利。可是,我真的希望为了艺术而艺术。我们现在不是需要通过努力竞争来制造更多的宝宝,而是继承了争取成功的基因,因为这些争取成功的基因过去能够制造更多的宝宝。人类的劳作是为了获得繁殖的许可证,无论你是否意识到了这点。什么,你认为我写作这本书是为了倡导科学?我很早就明白,男人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女人。
当我12岁时,我参加的童子军安排了长达一周的加拿大海岛旅游。不允许女性参加。我们很多人的父亲非常严格,他们同意我们组织的童子军活动,是因为能够让孩子得到锻炼。但是,一旦到达加拿大海岛,我们的父亲们在整整一周时间里都不洗澡,刮胡须,抚养孩子和锻炼身体。而我们孩子则放开手脚,开创了我们自己小小的蝇王世界,相互比赛脸谱彩绘,群起攻击胖小子。当时的我12岁,我感到迷惑的是那些曾经非常一本正经的家长,为何就没有一丝精力,从他们的吊床上爬起来,或者把肚皮上的面包屑弄干净。他们发出的唯一命令是给他们传递食品和酒水。其中一个要求我们在距离他的吊床很近的地方挖一个厕所。我就不明白他为什么就不能把他的吊床向着我们已经挖好的厕所移动一下。原来在家里,我的老爹总是因为我的手指甲不干净揍我,但是,当我们来到海岛以后,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可以将树丛点燃,可以将蜂窝浇上汽油,可以使用斧头劈树,可以戏弄快艇,可以在晚上扮演警察和强盗,可以使用有毒的树藤设置陷阱,可以从40的悬崖跳水,可以喝白兰地酒,然后呕吐,当然也可以让我的刀伤感染化脓。直到6天后,我们应该启程回家,回到女性主宰的世界时,父亲们才极不情愿地从吊床上爬起来,使用了肥皂,更换了衬衣,变得冷酷,命令我们把6天来一团糟糕的地方弄好。他们还要求我们把伤口弄干净,免得回家妈妈看见要挨骂。
男人或许是家里的户主,可是女人统治男人。我曾经做过5年的婴儿保姆,所以能够深入了解很多家庭的内幕,能够对于父亲和母亲作出令人信服的、全面的概括。凡事一旦涉及到了孩子,母亲总是实行铁腕统治。从他们以前追求妻子的经历中,父亲则完全可以理解现在会发生什么。
下面是我给一位父亲打电话时的对话:
“喂,你好?”
“你好,我是乔。我想知道莫里斯什么时候需要服药?”
“嗯,嗯……这个啊,我老婆不在,嗯……”
“你知道他是早饭后服药的吗?药瓶上面写的是每隔4小时一次。”
“是吗,嗯,我们以前是大家商量的,我不想自作主张。”
“好的。你知道我是不是要去接克拉丽斯?如果是的话,你就得看着莫里斯。或者看着点儿塞尔达,不然它又会捣蛋。”
“塞尔达?我的孩子?”
“是塞尔达,莫里斯的宠物。你可以做吗?”
“嗯……是这样的。她回来之前我不能离开,所以……”
“好吧,你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她没有说。”
“你能不能给我留个条?”
“嗯,我不能保证。”
“什么,你不能保证?什么意思?”
“我这里没有笔和纸。”
下面是我给一位母亲打电话时的对话:
“我是妈妈。”
“你好,我是……”
“很高兴你来了电话!我8:20在车上给孩子服了药,所以,他在12:20午餐后还要服用一次。我放了一个闹钟在他的午餐袋子里面,到时会提醒你。你在送了莫里斯以后,不是之前,别忘了给汽车加油。中午会是阴天,莫里斯需要带一件外套在休息的时候穿,他也还需要带上空手道练功服。克拉丽斯还在对她的朋友简和吉尔的谈话生气,她们谈到了乔安娜,但是涉及到了她喜欢的男生。因此,请你在3:15送克拉丽斯去乐队练习的路上,告诉她很可爱,因为她会见到乔安娜。我在汽车仪表板上设置了闹钟,它会提醒你的。”
“我想我得把这些记下来。”
“我已经记下来了。就粘贴在你现在拿的电话机上面。”
妈妈在发布命令时从来不会和爸爸商量。妈妈能够精确记住孩子的事情到5分钟以内,并且知道孩子的朋友的名字,无论是虚构的还是其他的。父亲哪怕喂养金鱼也会忘记。妈妈总是控制一切,爸爸却是懒得竞争,并且认为遵循妻子的指令办事是幸运。
为什么男性比女性更不是称职的母亲,因为精子制造者的专门能力是在性和暴力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