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省:你说的话重要吗?

我最近跟好朋友雷有过一次很愉快的、时间比较长的对话,他在过去的几年里一直是公路巡警。

我挂掉电话之后,莎拉问道:“你和雷聊得还好吧?”我用典型的蓝色词语回答道:“好。”但是莎拉继续问:“你们聊了些什么?”我回答道:“也没啥。”

莎拉的问题才刚刚开始:“你问了雷,康妮一家现在过得如何了吗?”我说道:“没有。”莎拉紧接着说道:“为什么没有问?”我稍许感到了被审讯的逼迫感,于是回答道:“我们没说到这个,我和他谈了下最近公路巡警有什么新的任务。他现在领导一个特别小组,专门协助特勤局和联邦国务院保护总统先生在洛杉几以及高速公路上的行程。”

莎拉疑惑地问道:“你们完全没谈到康妮和她的孩子?我简直没法相信。下次记得跟雷多聊聊他的家庭。”

到这里,我已经有点生气了,不假思索地说了一句有点挑衅的话:“好吧,下次你跟雷谈谈,问他为什么公路巡警部门对他如此信任,让他来负责协助特勤局保护总统。”

莎拉被深深刺痛了:“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话?你说的话伤到了我。

我只是想帮帮你,因为你有时候会忽略真正重要的事情。”

“这正是我的观点,”我提高了音量,“我和雷谈论的是他重要的新职责,而你看起来觉得我们的讨论是第二位的,因为我没有询问家庭的琐事。这让我觉得,就因为我的谈话内容跟你不同,我就不算是个好人了。”

莎拉吃了一惊,抱歉地说道:“我并没有想指责你,或者评价你。

我只是想帮你,提醒你一些事情……”

可能是感到有些内疚,我说话的声音也缓和下来:“我也不想伤害你,但是你说的话让我有些生气。我仅仅是试图向你解释,雷是多么热忱地投入到他的新岗位,这也是他想跟我说的。他觉得这是一个重大的使命。”

为了使自己放心,莎拉说道:“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我的话会让你觉得我在指责你的谈话不够重要。你会原谅我吗?我也为雷感到兴奋。我只是更加关心他的家庭。”

“我知道这点,很抱歉我的反应也不够好。下次我跟雷打电话的时候,会问他家的情况。不过,你也知道的,雷和我会在别的时候讨论他的家庭,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会让我知道的。”

“好的,我很高兴听到这些。”她说完之后,回头继续做她刚才做的事情,而我走回到电脑面前。

发生在莎拉和我身上的事情并非是个别现象。每个丈夫几乎都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当他打电话的时候,妻子恰好不在,而她回来之后问起那个电话时,丈夫会发现有几十个问题都“忘了”跟对方交流。

在我给雷打完电话之后,粉色(莎拉)和蓝色(爱默生)开始了一段紧张的对话,这样的对话很可能将双方带入疯狂怪圈,不过,我的粉红妻子精彩地挽救了这一天,她相当成熟地请求我原谅她说的每一句话,而我最终也承认自己没有做出正确的反应。

在粉色和蓝色的对撞中,疯狂怪圈随时可能有启动的危险,但是,它也可以通过简单的几句话而停止,让一切都变得不同。

莎拉和我发现我们的对话就象是双人舞。我们希望能够跳出流畅的华尔兹,而实际情况却是经常踩到对方的脚趾。幸运的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能够阻止疯狂怪圈再次启动。

我有一位朋友的儿子在伊拉克生活,而我和他打电话时大部分都是在讨论生意的事情。当莎拉听到我在和凯文打电话时,她总是问“你问了凯文,雅各布最近还好吗?”不知怎的,我的答案总是一样的:“没有。”

就在今天晚上我们还在重复同样的事情,莎拉补充道:“我打赌凯文也没说起他的儿子,对不对?”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是的,他的确没提到。”

我还可以举出很多例子来说明,粉色在心里惦记一件事的时候,蓝色却在想另一件事。下面一个故事,就是我经常听到的真实生活的代表。迈克尔和汤姆都是机械工程师,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有一次他们结伴去打猎,三天之后,他们回到家里,汤姆和他的妻子道恩是这样交谈的:

“跟迈克尔玩得怎么样?”

“不错。”

“你们聊了些什么?”

“呃,我们大多数时间都在打猎……我们讨论了正在设计的婴儿车。这种婴儿床说不定每年可以拯救成百上千名孩子的生命。”

“你的意思是你们在外面一起待了三天,却从没有谈起凯特琳怀孕后的情况?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原以为你们至少有一个人会提到这件事。”

于是,汤姆很坦率地反问道:“凯特琳怀孕了?”

道恩接下来说的具体细节我就不再与您分享了,大体上都是关于汤姆如何对朋友漠不关心、麻木不仁、没有爱意的,因为他从未问过迈克尔的怀孕的妻子的任何情况。汤姆的反驳我也不再赘述,大体上是讲道恩不该对他横加指责,因为他和伙伴打猎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缘由提及怀孕的话题。汤姆这样的丈夫给我写信说明类似的事件时,会很疑惑为什么这种事可以把他们逼向疯狂怪圈,他们会问我:“有什么最好的方式可以避免类似的情况?”当我回信时,指出的第一件事就是,这样的对话会产生如此的结果,其最大的缘由在于男人和女人的构造不同。最好,我们能以爱与尊重的方式认识并处理这些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