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名妓都有高深的文化修养,怪不得人们要说假名儒不如真名妓。名妓李师师,使皇帝抛弃了后宫三千佳丽,隔三岔五往妓院里跑。那个苏小小,让成群结队的风流公子围着团团转。除了她们的容貌惊为天人外,其浓厚的文化修养也是迷人的重要原因之一。中国古代教育中有一个奇特现象,因遵从孔老夫子的教导“女子无才便是德”,对女性文化知识教育向来持消极态度,甚至有反对行为。但妓院为提高其员工的市场价值,却大力提倡文化教育。有些妓女,主要是高级妓女,诗词歌赋,吹拉弹唱水平高得很!难怪文人喜欢往那里扎堆,原因之一是在那里可能找到文化交流的对手,知音加异性,夫复何求?

例如,南宋时的一位沦落风尘的才女严蕊,“善琴弈、歌舞、丝竹、书画,色艺冠一时。间作诗词,有新语。颇通古今”。由于她的才名远播,又善于交际,四面八方的士人,有不远千里而登门求见的。台州地方长官唐与正,很欣赏她的才华,有次饮酒时,要严蕊赋红白桃花,严蕊很快就吟成《如梦令》一首：

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曾记,曾记,人在武陵微醉。

明朝中后期的秦淮八艳：顾横波、董小宛、卞玉京、李香君、寇白门、马湘兰、柳如是、陈圆圆,个个气度超群,风韵脱俗,具有较高的文化修养,所交游者都是当时的文苑名士。她们长期受到文人墨客的耳濡目染,吸取大量文化、道德的精髓,才、色、艺三绝,精通琴棋书画,文学艺术造诣不让须眉。以柳如是为例,其文学和艺术才华,可以称为“秦淮八艳”之首。清人认为她的尺牍“艳过六朝,情深班蔡”。柳氏还精通音律,长袖善舞。书画也颇有名气,她的画娴熟简约,清丽有致;书法深得后人赞赏,称其为“铁腕怀银钩,曾将妙踪收”。

顺便说一下,在信息不发达的古代,妓女一直扮演着性知识、性技巧传播者的角色。在性的问题上,她们常常就是男人们的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