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多少杯,真没去计算,到后来,我一喝就吐。吐了,我仍笑着喝,那时我在想--许隐墨,你有多傻你看到了没有?
崔西晨烦了:"林楚君,你够了没有?你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喝死人的吗?"他夺过我手中的酒杯,把它砸到地上,那些液体迅速渗进地毯。
我没醉,一点都没醉,我保持着清晰的理智说:"崔西晨你不要管。"林楚君倒是锋头一转,拿着酒杯对着崔西晨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怎么?你心疼了?是吗?因为她是你妹妹?"
"不管她是不是我妹妹,没有你这样磨人的。起来,许隐墨,我送你回去。"说完,他起身过来拉我,我狠狠甩开了他。由于太用力,他整个人跌进沙发里。我正正身体,义正词严地说:"林楚君,你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我其实觉得很委屈,没有道理不委屈的。我一直以为所有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不管我如何地想念如何地爱着一个人,我可以隐忍,可以成全,可以退让,因为她--林楚君是我的朋友,我们情同手足,只要看她好好的,我就觉得天下太平。只是她太咄咄逼人。她早已被畸形的爱冲昏头了,爱一旦畸形就会成魔。林楚君,她已经不再是当年我认识的那个心如水晶般澄清空明的女孩,她内心里堆积了太多不为我所知的东西,那是她一个人的秘密,阴暗的、邪恶的、能摧毁一切的。
林楚君的笑一点点从她嘴角消失下去。我与她对峙着,旋转灯光下,她美丽的脸被一条条凛冽的蓝色光线分割得有些狰狞。第一次,我觉得她不再美丽,不再美好。
倪喜红有些惶恐不安地说:"楚君,隐墨,我们不玩了,回去吧?"
"喜红,楚君和我心里都憋得慌,有些话,今天不说出来,可能谁也睡不着。这不关你的事,你要走就和H一起走吧。还有你,崔西晨,这是我和楚君之间的事,不关你的事,你先走。"我凛凛说道。
没有人走,气氛也就这样僵持着。过了良久,我才说:"楚君,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喜欢崔西晨?是的,我喜欢他,从第一次在七中操场上见到他,我就喜欢上他了。从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歇止过。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崔西晨喜欢你,爱你就可以了,你为什么要计较这么多?为什么一定要问个究竟?你应该知道有些答案,就像一把锋利的刀,一不小心就刺伤了自己。今天,你想问的和我要回答的,我都说了。这个答案不是敷衍不是欺骗,你该满足了吧。"
我起身,不想再去面对那四张愕然的脸孔,我怕自己会崩溃掉,怕看见崔西晨眼里似是而非的嘲讽。可是我一站起来就觉得天旋地转,两腿不听大脑使唤,脚步凌乱,最可恨的是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