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好奇,曾经有过几次去电台做“夜线”节目的经历——就是那种晚上11:00到12:00的节目,听众多是“孤枕难眠”的伤心人,他们总有各种各样的伤心事,需要在这个时候找一个人倾诉——我就是那个听他们倾诉的人。

其实,依我看他们并不真的需要指导——因为他们自己知道得非常清楚,就像一个骨折的人,内心非常明白,接受治疗期间必须卧床,但是他们却偏偏想一跃而起去踢足球,那不是给自己找痛苦吗?

本来骨折就已经很痛苦了,为什么非要百上加斤跟自己过不去呢?

记得一个女孩跟我倾诉,说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这个男人已经有家了,他曾经许诺要停妻再娶,但是等等不见动静,再等等又不见动静,最后等来等去,男人做了父亲——男人要她选择,或者就这样保持现状,因为男人不愿让孩子没有爹;或者就分手,他对不起她,祝福她,愿她一切都好,但是他不能娶她。

这还需要什么指导?问一千个人,九百九十九个都会说分手。

女孩子不是不清楚——她和他是没有未来的。但是,她为什么还要一次一次给他打电话?为什么还要伏在他的肩头哭泣?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说“我愿意等”“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娶我,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她爱的那个男人是谁?是比尔·盖茨吗?是查尔斯王子吗?或者是成龙刘德华?都不是,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但是她和他习惯了,她说她想离开他,但是每当孤独的时候又会想到他,想到他就会忍不住给他打电话或者找他,然后是哭泣或者争吵,然后是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听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之后怎样呢?无非是循环往复——不会出现任何她所期待的结果——一切结束,风疏雨骤,他回到妻子孩子身边,她继续孤枕难眠。连她自己都知道,他的电话越来越难打,要见他越来越困难,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因为她怕孤单——只要是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想起他,她就会想哪怕他这个时候来和她吵架打她骂她也好呀!

我能说什么?感情不是1+1=2那么简单,很多时候理智告诉你的事情,你却拗不过感情——你明知这样是错,但是你还是会这样,不是因为你“贱”,而是因为你“不甘心”。看过张艾嘉的一个专访,她说过一句话,没有人能给女人伤害,所有你受到的伤害都是你愿意受的。

想一想,真是很有道理——如果你不给那个伤害你的男人打电话,如果他找你你不见,如果你孤独的时候不去找他哭,你还会受到他的伤害吗?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说：我做不到。

其实,你是做得到的——你只是不愿意和不甘心。你宁愿让他伤害你,也不愿意一个人在孤独中慢慢康复,你对自己没有耐心;更何况你还多少有些不甘心——你会想也许有一天他就留下来了呢?

感情不是1+1=2那么简单,很多时候理智告诉你的事情,你却拗不过感情——你明知这样是错,但是你还是会这样,不是因为你“贱”,而是因为你“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