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让真理助你摆脱困境

我们总是会陷入一些苦痛的精神状态,为了一线希望,这时候我们就会去寻觅现实的真相,去寻找终极真理,去触摸真理的边边角角。而最终却证明这些只是虚假的表象。唯一让我感到悲哀的就是发现它是多么的肤浅。

——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

大多数人之所以生活在心理困扰之中,是因为并不知道还有另一种超越他们当前认知的生活方式存在。所有真诚的男女,只要愿意通过全新、真切的生活将这种熟稔苦痛的生活方式抛在脑后,都能够找到并且走上这条全新的生活之路。就像看明白由同一种观念而产生,并把我们围困的敌意之墙一样,用我们每天的体验看明白牵制我们行为的自身观念,真理一直在为我们而守候,并会竭尽全力帮助我们发现真相。

究竟什么才是真理呢?这个问题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难以回答。真理就是真实的存在,它往往与我们内心告诉自己的真实并没有很大的不同。真理可以通过生活直接感受,不需要用思想曲意诠释。它是生活本身的能量,它就在当下,而且能看到它就在那里。它比你的心离你更近,它就是脉动之源。我们的心不能容纳全部的真理,但真理包容万物。当我们感觉自己的心难以看清事情真相时,就到了向真理求助的时候。

作为追求生活真理的人,我们必须胸怀宽广,随时准备抛弃在一次又一次辨别真假的诘问中产生的任何想法。当我们丢掉自己的教条观念,全身心去探索真理时,真理之泉就会拥抱我们,为我们指引自我探索之旅的方向。

真理的追求者希望了解一切事情的真相,即便最终证实他/她最初的信条是错误的也在所不惜。如果我们开始像这样去思考:“今天我遇到了一些事情,我感到满心恐惧。我在自己的内心中与人争斗。我被过往的回忆和未来的忧虑折磨得翻来覆去。这一直都是我的生活模式,所有我曾害怕过的事情都可能会发生。但现在我明白怨恨和愤怒会把我毁掉,对任何人的愤怒都只会火上浇油。我再也不想这样继续下去,可我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的可能。我感觉这种生活只会有增无减。我仰望夜空,欣赏它的美妙,感受它的能量。除了人类阴翳的心灵之外,似乎无处不显示出秩序和智慧,是否我的生活也能够像这样呢?是否还要历经苦痛折磨,还是存在着某些我能明白的转变秘籍?”每当我们开始像这样困惑徘徊的时候,就获得了实现真正转变的机遇。我们对真理的热爱具有为生活疗伤的能力。这个时候对自己有教育意义的任何事物都开始变得友善。只有在风暴的中心,才有可能质疑它的真实存在,才能提出是否必须经受无助折磨的疑问。这些提问能够帮助你获得终结一切苦痛的真理,也是让我们踏上迈向自由的第一步。

观察我们经受的痛苦并不难。看看每个人的脸,或者读一读报纸。到处都是苦痛的人们。可是如果你去问大多数人生活得怎么样,他们不会告诉你他们的困惑和痛苦。“不,我内心没有任何痛苦。”他们会说。“看看我的生活多么充实,看看我周围的人们,看看我这么丰富的生活规划。”

除非我们接受生活的现实,否则什么都不会改变。我们都经受过相同的苦痛,对未来的愤怒、怀疑、焦虑,对过去的悔恨。虽然那些盘踞在我们内心的特殊的幽灵都与我们自身的经历有关,但其实每个人都有过同样脆弱的感受。我们竭尽全力不让自己和别人看到这些。我们为自己戴上面具,并相信别人同样戴着面具。我们会指着那些看上去生活有条不紊的人说,“看看老查理。他人很棒。他从来不发脾气,看他多么成功。”没有人看到查理半夜回家,醉醺醺的找不着北,或者抱着电视什么正事儿都不干;他用冷酷折磨自己和家人的方式如此不露痕迹,以至于没人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寻找一些外在原因为我们的苦痛开脱,避免自己承担责任,这是我们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我们把自己的不开心归咎到别人不经大脑的言辞或糟糕的天气。我们用别人的无心之过为自己的怒气辩护。我们从来不去问一问最初的爆发有没有必要,更不会去怀疑是否这种感受早就已经蓄势待发,只待一个很好的借口而已。

心理痛苦是否必要,或者我们能否在内心找到一个位置,避免所有惩罚性的爆发?是否意味着我们经受着无利可图却又无休无止的内心之战,抑或存在着让一切变得有意义的更高层次的生活涵义?对这些问题的回答是肯定的。绝对肯定!如果你能够诚恳地面对这些问题,并且想要一个比“赢得”斗争更高层次的生活,你可以做些事情去获得引向全盘内在胜利的真正答案,可以从用全新的方式对待你的旧伤口开始。

当你再一次经历任何类型的痛苦时——烦恼、暴怒、一阵阵的不满——你可以做些事情将这些痛苦转化为新的、完全不同的体验。内在生活大师兼作家弗农.霍华德在盖伊的书《放手的智慧》中提出了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方法。他写道,当痛苦来临时,我们不要像往常一样去思考痛苦的来源。反而要用一些不太一样的方式,就是说,“我不了解痛苦。”每次你感受到痛苦时,实际上你都不了解它。你认为你是了解的。你认为是别人或某些让你受挫的事情导致了这种痛苦。这种想法的后果是,你用了很多方式去铲除痛苦,但它还是会回来。那么现在,承认你的心跳可能完全是错的,简单地说,“我不了解这种痛苦。”

弗农.霍华德这样解释说:

当我们抱怨、哭泣、唉声叹气,想着“我怎么这么倒霉”时,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么做的时候,你就是在把自己放在完全无关的立场,那么你就要接受这种立场为你准备好的后果。

……

你想不必整日忧心抉择吗?那么就说一句,“我不了解”这个刚刚出现的危机或烦恼。然后停下来,不去管它,过完一整天。

大部分男男女女都整天在用自己的心灵去换取那种虚假的自我控制感。当你获得真正的自我控制时,你永远不必再去寻找它,失去自我控制后也不会去寻求解释。

如果你愿意说,“我根本不了解与我生活有关的任何事情”,你的虚假观念就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将是源自上天的真知灼见。

这种不同寻常的方法改变了我们与痛苦和真相的基本关系,让我们从中获得解脱。它意味着我们明白我们已经带着伤痛在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中落荒而逃,没有一次能解决丁点儿的问题。我们知道自己的失败是因为我们对痛苦完全的误解所致。那么,现在我们就把它放下。从本质上说,是把我们的痛苦转移到真理上面,现在让真理告诉我们痛苦的事实,这和邀请真理帮我们把它清理掉是一样的。而且它很有效。

这样多么轻松啊。现在我们再也不必假装自己的聪明或强大了。我们已经把痛苦转换到正确的方向上,可以用一些不以苦痛为基础的其他方法去解决问题。这是多么让人啧啧称奇的启示!它把我们与真理之间的关系摆正了。当我们试图自己去对付任何事情时,我们怎么做都会延续疼痛。我们最后能够做成的只是火上浇油而已。现在我们不想再那么做了,但我们知道旧的思维方式并不知道应对每天所遇到问题的其他方法。那么,就让我们停止熟悉的应对,保持沉默好了。我们把它完全交给真理解决。它只是告诉我们,由于它无法解决真正的我们是什么样的问题,因此我们不必对那些痛苦做任何事情。伟大的哲学家亨利.阿米尔的话为我们提供了佐证:“我的本心、我的本性、乃至我自己,不受侵犯,不对这个世界的攻击敞开。”

因此,现在只要记住这些:承认你曾经做过的一切都未能给你带来你想要的安宁。痛苦始终不曾消散。因此,当你认为你理解它的起因时,或许你其实并未真正理解。为了找出真相,那么停止做以前做过的任何应对,简单而诚恳地说一句,“我并不了解这种痛苦。”然后就等待真相为你展示那些让人激动的启示吧。不要听从那些试图指责你逃避的不实之词。那仅仅是为了反对而反对而已。当我们不再用旧的办法解决问题,而用新的方式了解它时,我们正是对自己的痛苦真正地负责。

在一个很特别的周日学习聚会上,盖伊用一个非常精彩的故事对获得更高层次帮助做了充分解释。大致内容是这样:

很多年以前,一队驾驶老式木船航行的航海者被困在海上的风暴中。船触到暗礁,最后搁浅了,人们后来发现自己被冲到了一个荒岛上。他们对这样的遭遇痛苦万分,并互相责备,诅咒上天让他们处境如此悲惨。但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们安静下来,开始清理裸露的地面,建造小避难棚。后来,大多数人甚至忘记在荒岛之外还有着另一种生活。

但有个男人(我们可称呼他为乔)始终没有忘记这个岛并不是他们的家。他知道最要紧的事情是竭尽全力找人来营救他们。因此每个夜晚他都会到岛上最高的地方点燃篝火信号。他连续这么做了很多年,后来他被困荒岛的同伴开始嘲讽他。“没人会看到那些篝火的,”他们对他说,“再也不会有人来救我们了。在这儿过的也不算太差。你为什么不像我们一样安顿下来?忘掉那些胡乱的折腾吧。”但在乔的心中有些东西是无法忘记的。他知道自己在岛上永远都开心不起来,获救是他唯一的希望。于是,每天晚上乔都会点燃篝火,即使暴风雨的夜晚也不例外。当所有人都躲在他们的小窝棚里时,只有乔坚持出去点燃信号。

一天夜里,一场谁都没见识过的最狂虐的暴风雨席卷了整个小岛。乔绝望地从门口向外张望。他内心所有的声音都在劝自己,这样的夜晚不要再出去了。在这样的倾盆大雨中去点燃篝火本来就已经够疯狂的了,更遑论还希望有人能够在远处看到篝火。但乔觉得自己必须去试一试。于是,虽然他心中已是疲惫不堪,还是带上工具拖着脚步爬到山上准备再试一次。当他站在那里,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生起的火堆边上烤手时,远处海面上的一个灯光映入他眼中,这让他几乎难以置信——那边有一艘船!

乔跑回去找他的朋友们,但没有人肯动一动。唯一愿意跟随他的是他忠诚的妻子,这些年来她和乔在一个小窝棚中度过每个孤单的夜晚。这两个人跑到海滩上,确凿无疑,一艘船等在那里,船桨边还有几个男人。“我们看到了你的篝火”,其中一个人的喊声穿过巨浪传了过来。“赶快上来,我们把你们带到我们的船上。”

“等等,”乔回答。“让我们带上其他人一起走。”

“没时间了,”水手催促道,“暴风雨越来越猛烈了。要想保住命,赶快到船上来。”

乔和他的妻子知道再想要把别人带过来也无益于事。经过这么多年,他们已经不想再获救了。乔甚至怀疑他们已经开始在享受这种挣扎求生的痛苦了。于是,这对获救的夫妇没有回头,跳上等待他们的小船,安全地回家了。

那么你又怎么样呢?是否感觉到很多时候就像乔和其他不幸的乘客一样,也都沦落荒岛,历经恐慌和暴风雨洗礼呢?是否已经忘记还有任何求生的可能呢?是否每天的时间也都是在诅咒暴风雨,打造保护自己的简陋避风棚,而不去真正做些能够获救的事情?事实上我们能够明白,只要一直处在波涛汹涌的位置上,与暴风雨的搏斗就永远不会停止。

乔代表了我们中那些有更高层次想法的人们,他们明白暴风雨之外还存在一些其他东西。知道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是获救,并且应当发出信号去呼唤救援,这是对的。抵抗风雨,与暴风雨搏斗无益于事。真理告诉我们,“不要与恶人作对”,不要与生活的暴风雨战斗,而是将自己的注意力和精力放在真正的利益上,去追求真正理解之后的解脱。

我们都能够明白,在最后一个暴风雨之夜,当乔内心各种声音都在告诉他去点火根本没有用处时,他是什么感受。如果你学习真理原则已经有一段时间,你就会对那种内心抵触的声音非常熟悉,它在说,“如果有答案,那么你早就应该找到它了。”不要去管那个声音!那是你虚假本性的声音,这是它对自己不能延续下去的绝望之声。只有一件事情最重要,那就是获救。不管要花费多长时间,一旦你对获救有了深刻认识,那么花费多少时间就无足轻重了。唯一重要的是,你将会明白你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让我们举一个实际的例子来看看这都有什么含义。假如一个男人对未来忧心忡忡,他认为若要感到安全牢靠,必须拥有足够的金钱。只要他感到目标受挫,就会感觉自己处在愤怒和失望的风暴中心。但是他一直在想办法应对这种状态,于是决定用一些其他方式来消除他的苦痛。当忧心忡忡的情绪出现时,不再去想一些新的办法保护自己,也不再因世界的不公咆哮不止,而是承认自己并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去做。他会去点燃一堆篝火作为求救信号,也就是代表着他在寻求更高层次的帮助。当光芒在暴风雨中闪现的时候,他开始认识到自己一直在心甘情愿地承受着不必要的折磨。他看到是他的恐惧造成了许多毫无必要的问题。他明白是自己的绝望让他在钱财方面做了蠢事,其实他可能还有更睿智的方式去处理问题。有勇气承认自己曾经的观念是错误的,就有可能获得一个全新的、更高层次的思想。

不需要再去和暴风雨搏斗。换一种方式,试着去了解它。当开始对自己所经历的那些苦痛产生怀疑时,你会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必要非要和暴风雨纠缠不休。

许多个世纪之前,远东的一个国家不断受到洪水和地震这样的自然灾害的袭扰。于是,疾病、饥荒和不幸笼罩在这片土地上。这个国家的国王因为不愿意看到他的子民承受这样的不幸而深深地忧虑。他把周围的能人智士召集在一起,说:“我的人民悲苦交加。他们无法理解所有这些强加到他们身上的困苦。我需要对他们说些什么,抚慰他们,帮助他们承受住这些考验。”

智士们告诉国王:“有一个伟大真理能够帮助您实现愿望。告诉您的臣民,‘一切都会过去。’”

这些简单的话语对于国王的子民来说就是镇痛的良药,它适用于所有努力理解其真正含义的人。它们是对生命本质的深刻了解,对于那些困扰我们的事物尤其有效。那些理解为何所有事物必定成为过眼云烟,理解这些事物的消逝需要留下没有痛楚的伤口的人们,能够真正生活在高层次的世界里。当我们继续研究“棘手的问题”时,这些深层次的意义对你来说将愈加清晰。

你是否曾被绳结弄得心烦意乱呢?肯定有过。你解不开鞋带,或者理不清鱼线时就是。纤细的金项链或银项链的绳结可能更加麻烦。当你努力去解绳结时,会感到受挫。现在,如果你用有逻辑性的、清晰的思路想一想,绳结本身并没有思想,不会对抗你的意志,也不会触怒你。可是当你与其纠缠时,你就受到它的力量的影响。你感到自己被绳结任意摆弄。

由于绳结本身没有对你做出反应力量,那么让你受到绳结影响的力量来源于哪里呢?力量的来源只有一个地方:你自己的心念。你对绳结的心念是它所拥有的唯一力量。而且,这个力量并不是存在于它的身上,而是存在于你的心中!除非你学会将事情的事实与它所拥有的力量分割开来,否则你无法摆脱无法解决绳结问题的挫折或愤怒。事实是绳子有结,但绳结具有力量并不是事实。那是你自己的心念把力量附加到它身上。

我们经常会感到自己受制于事物的力量。我们感觉自己就是不公平的社会体系、动荡的经济、痛苦的人际关系,甚至还包括不好折叠的草坪椅的牺牲品。我们和这些情况针锋相对,感觉自己受到它们“阴暗”的影响。然而事实是,除了我们对它们的心念之外,这些事物不存在负面的东西。它们唯一拥有的能力是我们赋予它们的能量。证据何在?某些人看到同样的事物时可能根本不会把它看成是悲观负面的东西。如果从这些我们所想象的事物的能力中把事实剥离出来,我们就会踏上把我们从困扰我们的所有事物中解脱出来的道路。如果你愿意用真理之光照耀痛苦这种方式去理解它认识它,那么你就会发现在哪里能够斩断那种思维联系,而正是这种思维联系把你的生命能量传递给了那些本来毫无能力左右你的事情上。如果你真的愿意获得自由解脱,你甚至可以将真理之光返照回你自己坚硬冰冷的过去,温暖的真理之光将会熔化所有驻留在心间的过往苦楚,直至最后你的生活中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拥有烦扰你的能力。

我们看到的任何事情实际上都是一系列条件的临时组合。如果其中任何一个条件不存在或者发生变化,事情都不会再是相同的事情。让我们看看这样一个简单实际的例子。想想一个巧克力蛋糕。蛋糕是由各种成分组成的。如果你将任何一种成分剔除,蛋糕都不会再是同一个蛋糕。如果你将巧克力剔除,它就成了香草蛋糕。如果将面粉剔除,那么材料质地就完全不同。如果你将鸡蛋剔除,也会发生同样的事情。被称为“巧克力蛋糕”这个完整的事物需要包含所有的成分,否则它就是另外一种别的什么东西了。

那么,让我们把同样的原理放在心理问题上。假如它是对人际关系的焦虑。感到紧张焦虑的个人所感受到的负面事情由各种不同的元素组成。将其中任何一种剔除掉,事情都会发生改变。其中一些条件可能是什么呢?你能在负面事情中把已经做了他所做的那个人剔除掉吗?不能。如果第一个人没有对第二个人应当做的事情有某种程度的希冀,还会有这样负面的事情吗?不会。如果第一个人并不认为他或她的快乐取决于其他人,还会有这样负面的事情吗?不会。这只是构成这个负面事情的一些条件而已。事情仅仅是这些条件的临时组合罢了。被创造出来的事物对于焦虑的人来说似乎是真实确凿的,但焦虑的人的心念也是组成让他痛苦的临时条件组合中的元素之一。

对于一个焦虑紧张的人,比方说是一位妇女,她对一些事情的感受产生出某些被她赋予能量的东西,而她却认为这种东西具有能够影响她的能力。这是她的心念把自己与事情捆绑在一起,由于这种捆绑,事情开始具有自我延续的能力。在她的眼中,这种情况能够产生伤害她的力量和能力。她没有看到如果她取消自己对它的关注,它所拥有的能力就将不复存在。这带给我们一个重要的发现,这是我们若要赢得内心之战必须承认的一个结论:我们或这样或那样,都不同程度地对自己的苦痛有着某种特别的依恋。

我们可能会否认依恋自己的痛苦,但另一方面,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它们。我们已经承认这样一个事实,我们把任何苦痛的事物看成具有一定真实性、稳固性和不可避免性的观念正是它能够得以延续存在的条件之一。将这种组合中的某一元素剔除,它就不再是同一个事物。当我们在它看上去过于强大时,就停止为它提供生命能量,它就会失去拥有能量的幻觉。这时候,我们之前一定要惩罚它的想法也就不复存在了。

这告诉我们,任何负面的状态或事件都不能够离开其他事物单独存在。当我们了解到它对我们施加影响能力的真相时,我们就开始让自己解脱。到现在为止,我们一直都没有考虑痛苦之外的问题,而只是在思考痛苦本身。但是,根据我们的新观念,我们可以不需要用眼睛去理解我们的苦痛。这种差异所带来的改变是巨大的!正如作家莫里斯.尼科尔所说:

如果我们没有认识到许多无法解决的难题、困惑和无法解答的问题之所以存在正是因为我们这种天然存在的意识,那么新的意识要么会让我们对它们的注意力消失,要么会与它们建立一种新的关系。

我们看到的是我们的心念产生了我们的体验,我们的体验由许多自身毫无意义的细微元素组成。当我们的心念将这些事物组合聚集在一起时,用心念或欲望将他们联系成一体,事物就呈现出一种具有生命的形态。它在我们面前就像一个完整、阴暗、持久的实体,具有伤害我们的能力,但它实际上根本不是这样。它仅仅是具有条件依赖性的事物组合而已,赋予它力量的主要条件是我们的心念。当所有这些条件搅拌到一起,“烘焙成蛋糕”,那么蛋糕对我们就变成真实的了。可是,实际上蛋糕是由那些我们想去掉就能够去掉的单独元素构成的。

为什么我们自己看不到这一点?为什么我们非要将他们拼凑在一起,而不是把它们统统放下呢?这是因为我们已经对暴风雨是如此的习惯,如果没有什么东西让我们苦痛,我们根本就不能确定自己是谁了。这看上去很是让人讶异,我们热衷痛苦体验的原因是它让我们感到真实。可是谁才是那个感觉到真实的人呢?它就是虚假的自我——即亲密的敌人。

对于那些想要将自己从虚假苦痛中解脱出来,寻找高层次生活的人们来说,你看得明白这是哪一种好消息吗?这意味着所有这些看上去非常真实却又疼痛的条件都只是我们错误心念的产物。我们认为事物具有伤害我们的能力的这种信念正是让其具有惩罚性,并且不断存在的原因,可是现在我们了解到如果任由这些事物自生自灭,他们必定会继续存在。“这一切都会过去”这句话现在体现出了它的智慧之光。只要我们不再用我们的思维支持其继续存在,所有事物的临时组合必定都会过去。

如果蛋糕的某种成分被替换掉,苦蛋糕就不会存在。在我们自己的生活中,我们一直在烘焙着这个叫做痛苦的蛋糕,但是现在我们已经了解到真相,我们不需要再成为自己错误观念的牺牲品。我们可以在内心对痛苦的状态说一句,“你根本没有力量。你只是看上去有力量而已。没有我自己错误的心念,那些束缚我的绳结就无法向我施加力量,而现在我已经学会看清事情的本来面目了。”

既然我们认识到负面事物本身并不强大,我们就可以从将其视为永久性惩戒转变为将其称之为永久性的愉悦。这与把它转向真理是同一件事情。

一切都会过去。在痛苦的过去和愉悦的过去中,都有着伟大之美。当事情看起来对你来说好像永久不衰时,请不要相信,保持一个合理的怀疑,从你自身的体验中发现看上去很唬人的负面事情并不具备表面看上去的那种力量。当你的信念改变时,蛋糕中的关键成分就发生改变,那么整个蛋糕就必定会改变。

每天我们都被各种各样的痛苦所袭扰,如此频繁又如此熟稔,以至于我们都不会去怀疑它的存在。事实上,我们已经把它们当成了朋友,当成了某种役使我们的东西。这种苦痛无时不在,从小烦恼到每次开支票和看到银行存款减少时的焦虑,再到健康问题,各种苦恼无穷无尽。别人以及我们与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痛苦的主要来源之一。

每天都会有暴风雨来袭。有些时候我们处理得稍微好一些。也有些时候我们根本无法应对,那时候我们就会崩溃。可是无论人们面对多少次暴风雨,无论他们崩溃过多少次,大多数情况下人们依然戴着面具,声称他们的生活一切顺意。他们宣布一切都在他们控制之内,甚至还会恼恨可能出现问题的事实。责备让他们受苦的外部条件就是为了让自己相信所有的情绪反应都有存在的意义。当事情变得非常糟糕时,他们可能会脱下“一切尽在掌握”的伪装,换上“我非常沮丧”的伪装。这也只是一个面具而已,是不诚实的自我评价,因为这个人依然认定是错误的事物导致了这种状态,而并不承担真正的自我责任。

只要我们愿意承认这些与我们内在本性有关的启示是真实存在的,这些条件完全可以改变。我们必须自己刺穿真相的核心,这样它的力量才真正成为我们的力量。我们可以从承认每天暴风雨来临并击溃我们作为开始。随后,我们必须获得承认我们要有改变生活的方式这种勇气。这时候,由于认识到我们过去一直是错的,我们愿意让真理来告诉我们为什么是错的。真理的确存在,当我们不再为造成我们痛苦的一切辩护时,我们就会成为它的一部分。

想一想今天一直让你苦恼的事情。假如你正在被“我到底该不该做呢”这样的问题折磨得死去活来,你是否想过,这种问题可能都是没有必要经受的苦痛?当我们试着决定做些什么来摆脱苦痛时,我们真正想要做的是从感受到的苦痛中解脱出来,是不是这样?或者当我们在意于别人如何看我们时,我们感受到的又是怎样的痛苦呢?我们是否怀疑过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别人如何看我们是否真的会改变我们与自己的关系?当他人没有按着我们认为的方式对待我们的时候,我们会感到沮丧,而不会去看到我们所感受的痛苦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仅仅是自作自受而已。有些教训是我们的痛苦教给我们的。当我们愿意接受这些教训时,我们就会发现我们自己就是我们要去搏击战斗的暴风雨。

我们生活中的每一刻经历都是我们本性最直接的反应。我们不会经历不是由我们自己内在生活直接产生的任何东西。生活始终是从内到外展开的。我们所认识的、想要的以及寻觅的就是我们所得到的。当我们走进房间,自觉自愿地从门走向椅子时所感觉到的痛苦就是我们内在的反应,而不是我们面前其他人的反应。事实上我们感受到的这种痛苦恰好证明了我们对它们并不了解,如果我们确实了解的话,我们就不会让它们在我们的心理系统内存在。

生活实际上是一次特殊的旅行,每一天它都为我们迫切的意愿展现出一个全新的场景。而我们生活在一个由自己的错误心念创造出来的不快乐的世界。但是当我们意识觉醒的愿望让真理发出疗伤的光芒时,生活自然愈合的过程就成为一种奇迹。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我们的痛苦甚至都会显得耀眼夺目,因为这样我们每个人都会有了解我们如何与自己对抗的新机会。这些新的知识让我们获得了永远停止这种自我背叛的力量。

认识到与我们对抗的正是我们自身的一部分,这可能会让我们感到非常震撼。但是当我们发现实际上是这些错误的自我组成部分的虚假许诺造就了我们的痛苦,我们就会急于寻找和发现能够结束所有痛苦的真正朋友。只有真理才会帮助你。当你生活在真理之中时,整个世界也都将站在你一边。

←特别摘要→

承认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做,那么痛苦只会有一次,而如果我们假装知道该怎么做,痛苦就会连绵不绝。

——盖伊.芬利《通向奇迹的隐秘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