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就是力量。女性拥有的金钱越来越多。或许你已经厌倦了我总是在谈我们控制着5万亿美元的可投资资产,其实情况会更好。到2030年,美国2/3的财富将被女性掌控[1]。加上未来几十年内会发生的财富转移,我们将会继承40万亿美元中的70%[2]。购置房产的女性数量比单身男性高出许多[3]。一些研究数据表明,女性马上就要占据美国百万富翁群体的大部分江山[4]。

这就是一种力量,它不仅能改善我们自身所处的环境,还能让世界朝着有利于所有人的方向前进。这正是我们想做的。前面我们已经谈到,女性的干劲来自她们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对社会有所影响。还记得人才创新中心的数据吗?全球90%的女性表示自己具备社会影响力[5]。如今我们开始认识到自己手中的钱,不论是捐赠、消费或投资,都是一种扩大影响力的强大手段。

讲到捐赠,巴克莱银行的统计结果表明[6],女性捐赠的金额在其资产中的占比几乎是男性的两倍(3.5%∶1.8%)。因此,女性拥有的钱越多,我们捐的钱就越多。

讲到消费,这也是我们施加影响的方式。比如,如果我们一致认为,不该让孩子看到小卡尔的广告(就是那些用西瓜皮盖着模特胸部的广告),认为这些不符合我们的价值观,便不会再购买这家公司的产品,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呢?

过去,我们得通过自己的观察或他人的评价了解一家企业的价值观。如今,这种情况正在发生改变：我们拥有各种渠道了解公司的价值观。更准确地说,我们动动手指就能知道企业是否真的在践行它所宣扬的价值观。比如买手网,你在出门逛街时发现一件心仪的产品并打算买下,如果你对其生产企业对待女性的态度很感兴趣,那你可以拿出手机扫描产品上的条形码,这款应用会提供该企业的性别多样性评级,然后你就可以决定是要花钱支持它,还是选择另一家公司的产品。因为大数据技术每天都在进步,所以这种透明度只会不断增加。这就是女性利用捐赠和消费产生影响的方式。另外,投资也是我们用钱辐射影响的方式。如今,大多数投资者会对他们的资产进行分类。他们希望以最高风险调整投资资金,还有每年捐给慈善机构的资金。

其实,不用划分得如此清晰。通过引导投资表达个人的社会、环境、政治的价值观——正在主流化,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女性推动的,且女性人数在不断增加。一份研究报告表明,约有一半的富裕女性表示对关于环境或社会议题的投资感兴趣,而这样的男性只有1/3[7]。另一项研究表明,大约77%的女性想投资于拥有多元化领导团队的公司[8]。还有一组数据显示,76%的女性愿意学习更多关于可持续投资的知识(这个数字在80后中达到了84%)[9]。

我们讨论的不是零花钱。可持续和负责任的投资论坛(ForumforSustainableandResponsibleInvestment)指出,2014年初,美国的社会责任型投资资产为6.6万亿美元,仅两年就增长了76%[10]。是的,这就开始辐射影响了。

更有趣的是,尽管大部分华尔街传统派仍有点儿藐视这种类型的投资,其中一项调查显示,39%的理财顾问声称他们进行了“影响力投资”。其中,20%的人给不出此术语的准确定义,其他人对这一术语的内涵也达不成一致意见[11]。影响力投资曾被认为是小众市场而一度被忽视,进行影响力投资的人会被看作“环境保护狂”而非严肃的投资人。这种观点正以极快的速度发生变化。

坦白地说,我也曾是“华尔街传统派”的一员。其实这些年来,我放弃了在美林或美邦启动影响力投资项目的机会。我以为根据公司的价值观或社会影响来选择投资组合没办法让客户获得预期收益。我以为投资者应投资收益率尽可能高、风险可控的投资项目,一旦赚到钱,他们就可以捐出一部分收入推动他们关心的领域的变革。我也认可“分离”理论,即将投资和改变世界的资金分离开来。但很快我就开始产生疑问,为什么这些东西必须是互斥的?为什么改善社会,保护环境或者推动女性进步的投资项目的回报率必须低于平均水平?实际并非如此[12]。

因此,我们可以通过投资给价值观与使命感相契合的公司来赚钱并推动进步,没有什么地方比重视多元化的公司更能满足这一需求了。

拥有多元化领导团队的公司每年的业绩表现都会处于业内领先水平吗?当然不是。没有一只股票是这样的。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优秀的业绩能否逐渐转化为股市的高回报?正如我们所见,拥有更多女性(尤其是女性领导)的公司的业绩比只有男性领导的公司的业绩高,背后有许多原因。根据我的观察,优秀女性在商界带来的出色业绩会在一定时间内转化为良好的经济效益。

几年前,我成为现名为“大同艾丽薇特全球妇女证券投资基金”的主席,这只共同基金致力于投资真正推动性别多样性发展的公司,我决定接受这个岗位正是基于上述想法。但大同艾丽薇特的投资策略是选择推动女性进步评级高的公司进行投资,而评级的标准主要是看女性人数在董事和高级管理团队中的比例。最初,这似乎是比较合适的参考标准,其实并不是,它的基础是投资的基本准则。之前我在做研究分析师时,投资客户总是不停地问我：“它的管理层优秀吗?”不论涉及哪家公司,每一次投资者会议都有人问我这个问题。

我的回答通常是：“我觉得不错,它们好像很了解自己的职员。”或者说：“嗯,没有那么好。在投资者电话会议上,它们听起来有点儿不可靠。”

即使我想显得自信一些,也很清楚自己的回答缺少有力的数据和分析。我只是根据直觉来回答,可能比其他人的直觉更好,但始终是直觉,不是分析,因为当年并没有这方面的分析。我见过的唯一相关的调研——关于管理层质量——就是研究管理层多元化。

因此,这种投资哲学不仅是为了“做好”,也是为了“做精”。其连锁反应可以开启一个良性循环：我们会把钱投进更加多元的公司,多样性会为公司带来更好的绩效,从而提高投资回报率,让投资者拿出更多的钱追加投资,这反过来又会给多元化的公司带来更多资金。

这不仅仅是性别多样的问题,这种逻辑同样适用于其他拥有社会或环境使命感的公司。

所以它们之间不是“或者”的关系——要么有良好的投资回报,要么辐射影响。以这种思路来看,两者其实是“并且”的关系。

由此可见,我们女性是时候把这些东西掌控在自己手里,把钱投进信仰,用钱支撑价值了,这会让所有人受益。

[1]Nielsenhas$5–15trillionintheUnitedStates:“U.S.WomenControlthePurseStrings,”Nielsen.com,April2.2013.The$20trillionglobalnumbercomesfromMichaelJ.SilversteinandKateSayre,“TheFemaleEconomy,”HarvardBusinessReview,September2009.

[2]LindaStern,“WhyWallStreetIsWooingWomenandTheirFu-tureWealth,”Time,July18.2014.

[3]SusanJohnstonTaylor,“MoreSingleWomenBuyingHomesthanSingleMen,”U.S.News&WorldReport,July8.2013.

[4]RobertFrank,“HowManyWomenMillionaires?DependsontheStudy,”CNBC,July7.2013.

[5]SylviaAnnHewlettandAndreaTurnerMoffitt,“HarnessingthePowerofthePurse,”CenterforTalentInnovation,May1.2014.

[6]“Tomorrow’sPhilanthropist,”BarclaysWealth,2009.

[7]ScottSecrest,“TheNextWaveofSociallyResponsibleInvestorsIsHere,”NaturalInvestments.com,November3.2014.

[8]HewlettandMoffitt,“HarnessingthePowerofthePurse.”

[9]“MorganStanleySurveyFindsSustainableInvestingPoisedforGrowth,”MorganStanley.com,February27.2015.

[10]AlyceLomax,“CatchThisBigInvestingWavein2015.”Fool.com,January2.2015.

[11]FinancialAdvisorsRespondtoClientDemandfor‘ImpactIn-vesting,’FinancialPoise,October15.2015.https://www.financialpoise.com/columns/financial-poise-news/financial-advisors-respond-to-client-demand-for-impact-investing/.

[12]AnnaSnider,“ImpactInvesting:ThePerformanceRealities,”ml.com,November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