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行动,切莫被动等待

亲爱的读者,我想要说的是:

想要拥有创意生活,你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准许。

或许你小时候没有接受过这样的理念;或许你的父母对于任何形式的风险都感到恐惧;或许他们墨守成规到了有强迫症的地步,或是因患忧郁症、成瘾症药物滥用,所以无法将想象力用在创意上;或许他们担心邻居们会说三道四;或许他们与“创造者”这三个字毫不沾边;或许他们只是纯粹的消费者;或许在你的成长过程中,其他人只会干坐着,盯着电视,被动等待事情的发生。

别在意,这些都不重要。

你可以沿着你的家族历史往前追溯。看看你的祖父祖母,他们大多是创造者吧。如果他们算不上创造者,这说明你追溯得还不够远,再往前找找吧,看看你的曾祖父和曾祖母。看看你的祖先,追溯到当时的移民、奴隶、士兵、农民、水手或是亲眼看见载着陌生人的船只朝他们靠近的原住民。尽量往上追溯,直到你找到并非只会消费的人以及并非只会坐等事情发生的人,这样,你就会发现以创造谋生的人。

这就是你的本源。

这就是每个人的本源。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人类一直作为创造型的生物而存在,以至于创造已经成为我们的一种完全自然的本能。为了保持客观,我们来看看以下事实:可辨识的人类艺术品的最早证据可追溯到4万年之前,相比之下,人类农业的最早遗迹只有1万年的历史。也就是说,我们发现,在人类共同进化史的某个节点,制造好看却无用的物件要比学会如何长久地养活自己重要得多。

人类在艺术表达方式上的多样性可谓达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毋庸置疑,世界上一些受人喜爱的不朽之作的确气势恢宏,有些作品让你想要跪倒、膜拜、潸然泪下,但有些作品则不然。有些作品的艺术表达方式或许会让你心潮澎湃,却让我完全提不起精神。人类在过去几个世纪中创造的艺术品中,有些作品堪称宏伟、神圣且庄严,但有些作品则不然。许多艺术品只是人们为了自己的消遣而信手制造的,比如把家里的陶器装点得漂亮一些,做一张好看的椅子,或是在墙上涂鸦来打发时间。这自然也无可厚非。

你想写一本书吗?你想写一首歌吗?你想导演一部电影吗?你想装饰陶器吗?你想学习舞蹈吗?你想探索新大陆吗?你想在墙上涂鸦吗?那就去做吧,谁会在乎呢?这是你作为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权利,因此,带着快乐的心情去做吧。(我的意思是,你当然要认真去做,但切莫较真。)让灵感带着你肆意驰骋吧!不要忘了,在人类的历史上,创作几乎一直是家常便饭,没必要大惊小怪、小题大做。

我们之所以创作,是因为我们喜欢创作。

我们之所以追求新奇而有趣的事物,是因为我们喜欢新奇而有趣的事物。

我认为,灵感之所以与我们合作,也是因为灵感喜欢跟我们合作。这是因为人类拥有独一无二的特质,这种特质超乎寻常、过度丰富,小说家玛丽莲·罗宾森称之为“一种神奇的过剩特质”。

一种神奇的过剩特质?

这就是你那“在深邃的蓄水池中低声轰鸣和骚动着的”内在创意。

你是否正在考虑要不要变成一个有创意的人呢?不用了,因为你已经是个创意之人了。给某人安上“创意之人”的名号,相当于画蛇添足,因为创造力本身就是人类的标志性特征。我们能够感知到创造力,对创造力抱有好奇心,我们拥有用于创造的对生拇指,有创造所需的韵律感,也具备创意所需的语言、热情以及与生俱来与神性的联通。

如果你尚存一息,那你就是个有创造力的人。你、我以及你认识的每个人的祖先都是创造者。油漆匠、修补匠、叙事者、舞者、探险家、提琴手、鼓手、建筑工、种植者、装修工,他们都是我们共同的先祖。

上流文化的维护者一定会试着让你相信,艺术只属于少数特殊人群——他们不仅大错特错,而且招人厌恶。每个人都是特殊人群中的一员。我们都是天生的设计师,即便你的童年是在从早到晚看卡通片中度过的,你的体内也仍然潜伏着创意。你的创意要比你年长得多,远远超出任何一个人的生理年龄。你的身体和存在本身就是为了与灵感进行合作而精密设计的,即便如此,灵感仍在用搜寻祖先的方式努力地寻找着你。

这一切都是在告诉你:想过上创意生活,你可不需要从校长办公室领取批条。

如果你认为自己必须有一张批条的话,拿着,我刚刚已经给过你了。

我已经把批条的内容写在一张废旧购物单背后了。

就当自己拿到了所需的一切许可吧。

现在,你开始动手创作吧!

我有一位喜欢文身的邻居。

她叫艾琳,往身上添文身对她而言就像是我添置一对廉价耳环一样容易,不需要任何原因,只是心血来潮。如果某天早晨艾琳起床时心情不好,她就会想:“我今天得做个新文身了。”如果你问艾琳打算做个什么样的文身,她会说:“不知道,到了店里再做决定吧,或者直接让文身师给我个惊喜算了。”

我要声明一下:这位女士可不是个难以抑制冲动的十几岁少女,她是个孩子已经成年的成熟女性,而且把自己的事业经营得风生水起。她美丽时尚,同时也是我见过的最我行我素的人之一。我曾经问她,为什么能如此随意地去做永久性文身,她回答说:“你理解得不对!这不是永久性的,只是暂时的而已。”

我困惑地问:“你是说,你所有的文身都是暂时性的吗?”

她微笑着回答:“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文身是永久性的,但我的身体却是临时的。你的身体也是临时的。我们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因此,我很久以前就下定决心,要尽可能地把自己打扮得更与众不同。”

这句话简直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和艾琳一样,我也希望尽可能将这短暂的人生装点得丰富多彩。我不仅指身体上的装饰,还指感情、灵性以及心智上的丰富多彩;我不想对明快的色彩、新奇的声响、无私的爱情、冒险的抉择、陌生的体验、奇怪的尝试、突然的变化甚至功亏一篑的失败而感到恐惧。

提醒大家一句,我不会去文文身的,但我会尽可能把生活创造得多姿多彩,因为这才能唤醒我的觉知并给自己更多的活力。

而且,我在用打印机的油墨(而非文身的色料)来装点自己。即便如此,驱使我写作的冲动与艾琳想将自己的皮肤变成一张色彩斑斓的画布的冲动来自同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叫作:“喂,为什么不呢?”

因为,一切都是转瞬即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