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学生的思想越深沉,他的思想所能接触到的事物就越多,而且,他因此而获得的事物也相应地增多,他就越发自负起来。
如果我们说祈祷是人们的意志上的弊病的话,那么,同样的道理,他们的信条就是他们的智能上的一种弊病。他们跟那些以色列人说:“我们不要上帝和我们说话,恐怕我们会因此而死亡。你说吧,随便你们中的哪一个人跟我们说,我们都愿意聆听、顺从。”无论走到哪里,我都无法遇到我兄弟心中的上帝,因为,他已经关上了他的庙门,仅仅在重复他的兄弟的上帝、或者他兄弟的兄弟的上帝的寓言。
每一颗崭新的心灵就是一种崭新的类别。如果它证明了一个具有不同凡俗的活动与能力的心灵,证明了一个洛克,一个拉瓦锡,一个赫顿,一个边沁,一个傅立叶,那么,它就把自己的类别强加于他人了。看,一种崭新的体系!一个学生的思想越深沉,他的思想所能接触到的事物就越多,而且,他因此而获得的事物也相应地增多,他就越发自负起来。然而,这一点在教义和教会中体现得尤其淋漓尽致,因为,教义和教会也是按照责任的基本思想而跟人和上帝的关系行动的某种伟大的心灵类别。加尔文派、教友派、斯维登堡派……都是这样。
学生喜欢让一种事物服从新的术语,就像一个刚刚学了生物学的女孩子喜欢从中看到新土壤和新季节一样。过上一段时间,学生就会发现,通过研究老师的心灵,他的智力增长了。然而在所有失常的心灵里,这种类别被偶像化了,它被看作目的,而不是一种可以很快用尽的手段,所以,在他们看来,在遥远的地平线上,体系的墙和宇宙的墙混为一体了。在他们看来,天上的日月星辰就挂在他们老师建造的拱顶上。他们无法想象,你们这些门外汉怎么会有权看到——你们怎么能看见?“那一定是你们用什么办法把光从我这儿偷走了。”
他们还无法看出那种光由于不成体系,顽强不屈,会射进任何荆室蓬户,甚至他们自己的也不例外。就让他们嘁嘁喳喳地议论片刻,然后,把它据为己有吧。如果他们心地诚实、行为得体,那么,他们整洁、崭新的家畜栏当下就显得太狭窄、太低矮,当下就会有裂缝,就会倾斜,就会腐朽,就会消失,而那不朽的光既年轻又快活,霞光万道,绚丽多彩,将会普照宇宙,就像它在第一个清晨做过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