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早就按照性别、年龄或人的气质所表现出的某种形式把我们的恶给分门别类了,如果我们会产生恐惧,那么它就随时随地可以发现恐怖。
环境的抵抗力是衡量这种力量的唯一自然标准。那些不纯洁的人,总是目光短浅,把生命看成是反映在见解、事件和人物中的那个样子。只要行动没有完成,他就无法看见事情的本质。然而,事情并非如此,行动的道德因素早就在行动者身上预先存在了,所以,他的是非性质并不是难以预测的。自然界的一切总是两极分明的:有一个正极,就有一个负极;有男性,就有女性;有精神,就有事实;有南方,就有北方……如果精神是正极,那么,事件就是负极;意志是北极,行动就是南极。
我们可以把性格的天然位置放在北方,这个体系的磁性流就来源于它,而软弱的灵魂则被吸引向南极或负极。这些软弱的灵魂啊,他们的眼睛总是紧紧地盯着行动的利害,却从来不考虑原则性的问题,除非他们已经被一个人所吸纳。他们不知道可爱为何物,却一心希望获得别人的爱。有一类性格,喜欢听到别人谈论他们的缺陷;而另一类性格则截然相反,对自己的缺点讳莫如深。他们崇拜的神灵就是一个个的事件:只要紧紧地抓住一个个的事实,一个个关联,一个个的情景,就再也顾不得其他的了……而那些英雄的人们,却明白:一切事件都是附属物,都是听命于他的附属物。任何一种既定的事件的秩序都无法使他的想象力得到满足。善的灵魂总是逃避任何一组事件,而成功却属于某个心灵,并愿意把那种就是他的天然成果的力量和胜利引进任何一种事件的序列之中。
性格的缺陷是无法弥补的,也就是说,任何的事件的变化都无法使人的性格更加完美或者更加低劣。我们总是扬言,我们已经粉碎了许许多多的迷信,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如果一定要有个说法的话,那事情的真实情况与其说是上面那个样子,还不如说是下面这个样子:如果我们粉碎了一些偶像的话,那并没有什么可骄傲的,因为,那只不过意味着我们偶像崇拜的转移!我们不再宰杀公牛,祭祀乔武、涅普顿;不再捕杀老鼠,祭祀赫克忒;我们不再在复仇女神、天主教的炼狱或者加尔文主义的最后审判日前瑟瑟发抖……可是,如果我们听到别人的意见,或者我们所谓的舆论,或者面对攻击的威胁、谩骂、恶劣的邻居、贫困、残疾、革命或者谋杀的谣言而发抖的话,难道我们能说我们有什么进步吗?如果我是发抖的,那么,面对着什么东西发抖又有什么关系呢?造化早就按照性别、年龄或人的气质所表现出的某种形式把我们的恶给分门别类了,如果我们会产生恐惧,那么它就随时随地可以发现恐怖。贪婪或者狠毒使我们心如刀绞,可是,当我们把它归咎于社会时,却掩藏了一个更加鲜明的事实:它就是我们自己的恶!我总是被我自己包围着。
然而,另一方面,正直却是一种永久的胜利,它用宁静而不是欢呼来庆祝自己的胜利,而宁静,却是一种固定的或者习惯性的欢乐。为了证实我们的真理和价值而投入事件的怀抱是可耻的。资本家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泡在经纪人那里,把自己的利益铸造成流通中的国币,相反,他却以在市场行情报告中听到他的股票已经看涨为最大的乐趣。
最好的事件以最好的秩序发生,这也是我所孜孜以求的事情。我知道,我的地位时刻都在改善着,而且,已经在我所希望的事情中大显身手,所以,我必须学会以一种更加纯粹的方式来体味那种胜利的狂喜。在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种东西可以制约这种发自内心的狂喜:对事物秩序的先见之明,因为,这种先见是如此的高明,以至于在它面前,我们的一切成功暗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