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是最高形式的天性,模仿它或者抵抗它都是徒劳的。
只有在大自然插手的地方,这种杰作才最为出色。小心,将来注定会大有作为的人,将会在阴暗处滑入生命的轨道。雅典没有一千只眼睛,但它注视并炫耀青年天才的每一种新思想、每一种使人感到脸红的感情。
近来有两个人——伟大的上帝的两个孩子——给了我思考的契机。当我试着探索他们神性的来源和他们想象的魅力时,他们每一个都这样回答:“没有什么奇特的,主要是由于我的不顺从。我从来没有聆听过你们这些人的法则,或者说,我从来没有在他们称之为他们的信条的东西上浪费我的时间。我满足并信守自己的法则,虽然它们简陋而贫困,我也因此感到很甜蜜,在我的工作中,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像你想象的那种情况——那种情况与它无缘。”大自然在那种人身上替我宣扬:在民主的美国,她不会被民主化,她与市场和丑闻彻底隔绝!
就是在今天早上,我才把林神的一些野花,一些美丽的野花,送走。对文学来说,它们是一种很好的调和剂——它们都是从思想和感情的源泉深处吹来的一缕缕清澈的风,就好像我们在一个注重优雅和评论的时代,读了一个民族最初的几行散文和诗歌一样。
对他们钟爱的作品,他们是怎样的入迷啊!不管是埃斯库罗斯、但丁、莎士比亚的作品,或者是司各特的作品,他们都感到那些作品和他们利害攸关,谁触动了那些书,就等于是触动了他们——尤其是触动了批评家们彻底的孤独感,那个他写作所依赖的特莫斯岛——他思想的源泉。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想到过,除了他之外,还有人在读这种作品。但愿他们能继续自己的美梦,像天使一样,不会在一觉醒来之后进行一些无聊的比较,继续受别人的恭维的侵蚀!
然而,有些批评家的天性十分健全,是不会被捧杀的。思想的血脉在哪里深入深沉的地方,虚荣就不会在那里造成危险。谨慎的朋友会告诫他们:被吹嘘过度,会有被冲昏头脑的危险。然而,他们只是一笑了之。我记得一位神学博士好心地规劝一位雄辩的卫理公会教徒,这位教徒却对这好心的规劝表示了愤怒——“我的朋友,一个人不能受到赞扬,也不能遭受侮辱。”然而原谅这些好心的忠告吧,它们是那样的天经地义。我记得一些有头脑的外国宗教界人士来美国时,我想到问题的是:你们被带到这里来,是否上当了?——或者,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先回答这样一个问题:“你会不会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