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天性使然

在人们出生之时,造化就已经决定了,有的人偏重于精神,而另一些人则偏重于物质。

耶稣基督说:“当他盯着她看的时候,这人就已经与她犯奸淫了。”不过,准确的说法是,早在他看到那妇女之前,这人就已经是奸淫者了,因为,在他的天性中有过多的兽性和思想的缺陷。无论是谁在大街上遇见他或她,都会看出他们早就成熟得足以成为相互间的牺牲品了。

在某些人身上,事情以一种相互悖反的方式运行着:他的消化力和性欲像烈火一样旺盛,而越是这样,那个个人也就越发的衰弱。他们用自己的消亡为世界增添活力,也就是说这些“雄蜂”消亡得越多,那蜂巢也就越是兴旺。如果从他们那里有某个优秀的个人异军突起,那么,他们也有足够的力量武装他:赋予这头新鲜的野兽以崭新的目标和达到目标的整套装备。这个时候,他们就欣然地功成身退了。大多数生活在一起的男人和女人,不过是又一对同类聚集在一起罢了。

在人的大脑中,时不时地会有一个新的细胞或者密室悄然开启,从而,一个个的诀窍,音乐的、建筑的、语言的,油然而生,或者,某些已经迷失的趣味和才能又重新归来,譬如欣赏鲜花、研究化学、辨别材料、叙述故事、舞文弄墨、驰骋舞场,或是具有一副强健的体魄去周游世界……

虽然,这些技能决不会改变一个人在自然标尺上的等级,然而,却会让他的生活丰富起来,让时光不再寂寞无聊,尽管在感觉中生命依然如故。最后,这些暗示和趋势会凝聚于某个方面或某个系列之中。每一个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尽量地吸收食品和力量,让自己成长为一个新的中心。然而,新的才能却迅速地汲取活力,速度之快如雷霆闪电,以至于不再为那些兽性功能留下足够的精气,甚至于不足以维持人体的健康。长此以往,如果同样的天赋又在第二代身上出现,那么,健康必然地日渐萎缩,生殖的能力也与日俱损。

在人们出生之时,造化就已经决定了,有的人偏重于精神,而另一些人则偏重于物质——在那些同母异父的兄弟身上,这种背道而驰的目的格外地引人注目。而且,我认为,如果我们用高倍放大镜观察的话,在胚胎期,我们就可以辨别出弗劳恩霍法先生或卡彭特博士的党派:这一位是辉格党人,那一位属于自由土地派。

印度人说道:“命运无非是前世的所作所为。”谢林有一句更加大胆的陈述:“在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着某种感觉,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永生永世皆如此,而绝非是现时如此。”说得通俗一些,就是在个人的历史中,所有的叙述从来就只是关于他个人品质和情况的叙述,他清楚他自己不过是他现世生活状态的参与者。东西方思维中的这种极端的巧合,不过向我们说明了这样一个事实:人们曾富有诗意地试图举起这座命运之山,试图将这种源于种类局限性的专制特征与自由意志加以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