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整体的趋向,还是局部的发展,都是朝着利益行军,而且,与生命力发展成正比。
命运包含着改善。如果关于宇宙的陈述不承认它向善的努力,那么,这种所谓的陈诉就只能似是而非,或者背道而驰。我们必须承认,不管是整体的趋向,还是局部的发展,都是朝着利益行军,而且,与生命力发展成正比。在任何一个个体的背后,组织的大门已经无声地关闭了,而在他的面前,自由的大门正轰然洞开——让我们欣喜吧,因为向我们敞开自身的是更善,是至善!第一批的种类是最低劣、粗糙的物种,它们已经死亡。第二批的种类尚未完善就或者蹒跚在灭亡的道路上,或者等待着升华,等待着成长为更加高级的物种。而在最近的这一种类中,在人类中,每一种慷慨的行为,每一种崭新的感知,每一种从同伴那里索取而来的爱欲与赞颂,都证明他已然步出了命运的峡谷,而进入了自由的广阔天地。
意志的发展已经突破了组织的桎梏与枷锁。意志的解放正是这个世界的目的和方向。每一次灾难,都不过是一次弥足珍贵的鼓舞和暗示罢了。不管在什么地方,虽然人类的努力还没有奏效,但人类却通过自己的努力显示出了作为趋势的方向。动物生命的全部循环,就是一场以牙还牙的战争,一场贪婪的战争,一场掠夺食物的战争……在你死我活的斗争中,痛苦的叫喊声,得意扬扬的哼哼声,不绝于耳。最终,整个动物园、整个化合而来的总体,都在这厮杀中变得成熟,变得高尚,可以服务于更高层次的用途——只要能够站在一个足够高、足够远的地方来观察这一演化过程,人类就应该为这种发展感到高兴。
不过,要想洞察命运是如何逐渐地转变为自由,而自由又是如何逐渐地转变为命运,我们就得做最仔细的工作:观察每一种创造物的根系蔓延得有多么遥远,或者,如果你能够做到的话,沿着现有的线索逆流而上,找出她们毫无关联线索的那一点。我们芸芸众生的生命是一致的,遥遥相关的。这个自然之结缠绕得如此的巧夺天工,以至于没有谁有足够的智慧和技巧去找到它的两端。自然是错综复杂的、相互重叠的、混杂交织的、无穷无尽的。克里斯托弗·雷恩曾经这样谈论美丽的国王学院礼拜堂:“如果有谁能告诉他应该在哪里放下第一块石头,他就会再建起一座这样的建筑物。”然而,我们又能到哪里去寻找这座由人组成的建筑物的第一粒原子呢?它的各个部分是那样的平衡、严密,简直是浑然一体。
关系的网络体现在大自然的环境中,体现在冬眠之中。过去,在观察冬眠时,人们发现某些动物在冬季蛰伏,而有些却在夏季蛰伏。因此,冬眠并不是一个确切的术语。冬眠期间漫长的睡眠并不是由于抵御寒冷的需要,而是有适宜于该种动物的食品的供应量来加以调试的。每当它所食用的果实或猎物供应不足时,他就沉入长长的睡眠之中;反之,当食品充足时,他就从睡眠中苏醒过来,再次焕发出勃勃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