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人听懂,而要让人听懂一定要采用人们通常的语言,说话太乱只会让人弄不清东西南北。还有人学问比较高深,说出来的话往往让人听不懂,别人都听不懂的话,谁还愿意听呢?所以,尽量把话说得通俗易懂些。
曹可凡在和李连杰聊天的时候,李连杰又一次把话题转到“壹基金”上来,谈起自己当初做“壹基金”的初衷,李连杰解释道:“我觉得‘壹’挺有意思的,因为我的理念是,宏观去看整个人类,生活在地球上,我觉得就像一家人似的。比如说禽流感、非典、艾滋病都是从非洲开始的,你说非洲不关我事,但是时间长了它就传染到这儿来,都是大家的事,牵涉到整个人类共存。”
然后李连杰又列举了国际上的一些基金会,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天使基金会,国际行动基金会,等等,并且对他们和自己的“壹基金”之间的异同,甚至又兴致盎然地说起了“壹基金”的运作模式。
对于一般大众来说,也许李连杰这段话有点深奥,因此他们要作梳理。主持人曹可凡为了调动气氛,很快就转移了话题,谈起了李连杰另一个颇为自豪的事情——拍电影。这样现场的气氛又被调动起来了。
从很大程度上来说,说话是一次性行为,“说”是一次性的,“听”也是一次性的,因为不可能同样的话重复说,也不可能总是重复听到同样的话。所以,那种只要听一遍就能明白的“说”,肯定是高明的“说”。
那么,怎样才能说一遍就让人听明白呢?显然,把话“说”得通俗易懂是一个有效的办法。
作为主持人来说,一般都受过高等教育,文字功底也还不错,又受过专门的训练,能够把文字组织得很有逻辑和条理,甚至说得很动听,充分调动观众的情绪。但是,观众的层次是多样化的,想要让所有的观众都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就必须把话说得通俗易懂。而且从传播的角度来讲,也是这样的要求,虽然有字幕等其他辅助手段。
在人们熟知的主持人中,如果说白岩松的“说”是书面语,那毕福剑的“说”就是口语,这也是他展现亲和力的重要方法。当然,由于节目性质的不同,措辞等方面有着很大的区别,但是,通俗易懂才能够最大化传递信息。
看毕福剑主持的节目,他的“说”都是很口语化的,他自己也说,在现实生活中怎么说话,在舞台上就怎么说话,而且大多是即兴发挥,更决定了他的话是很口语化的。这反而成了他和观众拉近关系的办法,这样的一个老毕,在观众的心目中就是邻家大叔,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也就变得更加亲切。
当然,“说”得口语化只是通俗易懂的一种手法,除此之外,还有以下一些手法可供借鉴使用:
1.打比方。
打比方是我们常用的一种手法,它可以将抽象难懂的事物、概念,用恰当的、相似的东西来比喻,让人更容易明白。
有记者采访毕福剑,问道:“毕老师,您看过《演讲与口才》杂志吗?”毕福剑回答:“看过,非常好。而且,《演讲与口才》之于主持人,犹如《新华字典》之于小学生,必不可少而且实用。如果说演讲与口才是展示才华的手段,那么《演讲与口才》杂志就是展示才华的翅膀。”
毕福剑的打比方很贴切,既说明了《演讲与口才》对主持人的重要性,而且升华、拓展了其意义和作用。他精妙的打比方,让即使没有看过该杂志的人也能大概了解了。
有位哲学家为了说明“量变足以导致质变”的道理,打了这样一个非常好的比方:杭州西湖边有一座雷峰塔。塔原本高大巍峨,不料迷信的人们认为塔底下压着妖精白蛇,以为这塔上的砖一定能避邪,就在游塔时悄悄地挖走一块,就这样这个挖那个挖,一年一年地挖,使塔基变得越来越虚弱。终于有一天,就在某位游人挖走一块砖后,塔轰然倒塌。注意,这轰然倒掉的一刹那就叫“质变”——因为塔已经变成了废墟。而人们一块砖一块砖地挖砖的过程则是“量变”——虽然量变是在悄悄进行的,但它导致的结果却足以让人刮目。
无需更多的语言和解释,深奥的哲学道理被这个传神的比方解释得明白无误。
2.对比。
对比就是将两种事物或某一事物的两个方面放在一起来做比较,这样做的目的是,谁优谁劣、孰高孰低一目了然。而且,用对比的手法还可以将难懂的东西解释得通俗易懂。为了解释什么是分解法,老师做了如下的说明:
所谓分解法,就是把一个比较遥远的大目标分解为若干十分具体的小目标,然后一一完成各个击破。比如有两块长短大小皆一样的麦田,AB二人将要在这里比赛收割小麦,看谁割得快,A的做法是,先在麦田里插了十面红旗,每隔三米插一面,然后开始收割,由于一面面旗帜代表着一个个并不遥远的十分亲切的目标。因此始终有一种成功在望的感觉,干起来总觉得浑身是劲,很快就完成了任务。B的田里则没有插小红旗,就这么低着头拼命地割,由于总觉得目标还远,干着干着也就渐渐地有了一种挺无奈的感觉,结果速度慢,失败了。这说明巧妙的分解的确有用,它的确能使人生活在成功在即的希望之中,既然如此,当我们面对一个虽然宏伟却又有点遥远的大目标时,不妨先来个巧妙的分解,一步步走向小目标,直到朝气勃勃地奔向终极目标。
3.夸张。
夸张,其实就是一种言过其实。指的是为了启发听者或读者的想像力和加强所说的话的力量,用夸大的词语来形容事物。
比如,毕福剑在《快乐驿站》中画的极为夸张的漫画;在“七天乐”中非常夸张的恶搞……
虽然都很夸张,但是不可否认,这种夸张是极富表现力的。如果用语言的夸张来描述一件事情,那就会展现在众人面前一副活生生的映像。
比如,有人这样批评贪婪:
贪得无厌是一种丑,其特点是能捞就捞。这种能捞就捞的丑态,就像民间小戏《小住家》所描绘的,一个小媳妇回了一次娘家,临走时就使劲地捞了一把,请看她的模样:“当腰围上半截布,身边系上两绺麻,三把漏勺胸前别上,背后再插把掏灰耙,下蛋的母鸡揣怀里,裤带上结把毛驴拉,左手拿葱右手拿蒜,豆角夹在手桠巴,茄子拴绳耳朵上挂,大萝卜连根肩膀上搭,柿子辣椒装袖筒,嘴里含着根大黄瓜,天!这哪是媳妇回娘家,分明是鬼子扫荡进村了!”瞧!这就是贪婪!比鬼子进村还可怕!
听了这样的话,就如同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物形象站在自己面前一样。这就是夸张手法使得语言具有了更强的表现力的原因。
4.引用。
引用有时候会增添语言的文采,让语言变得文绉绉的,比如引用一句诗词,有的时候,这种引用反而能够更容易让人明白说者的意思,起到了解释的作用。比如:一位美学家是这样解说“美”的:
在关于“美”的众多定义中,有一个定义既朴实又深刻,这个定义就是:适度即美。什么意思?说白了就是:美就是“不多不少”!美就是“恰到好处”!比如人们着装时,常将浅色衬衣的领子翻出来,使之与深色的外衣形成一种色调上的对比,这叫什么?借用一句古诗表达,这叫“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只不过千万小心,这浅色的领子“只能”是一个,如若翻两三个出来或者更多,则只会使人感到俗不可耐!注意,这个“只能翻一个而不能翻多个”的道理,就是“适度为美”。
在人们的思想中,“美”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人们每天都能接触到,但是未必能说得清;即使能说得清,对方也未必能听得懂。但是,像这位美学家的说法,就引用了一句古诗,使得解说反而更加通俗易懂。相信看过一遍就能明白,也就记住了。
当然,通俗易懂不是将“话”方言化。方言是有很强的地域性的,尤其是一些非常地道的方言,不是那个地方出生成长的人,根本就听不懂,别人自然要想听明白就更费劲了。当然,通俗易懂也不是全说大白话、大俗话,该用的修辞手法同样可以用,该引用的古诗词一样可以引用,关键在于表述的方式方法。所以,从传播信息的需要来看,通俗易懂是必不可少的,是提升“说”的质量的有效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