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一位公司位于银座的化妆品公司的人事课长。

现在的化妆品公司,由于具备了各种不同性质的部门,加上分店及关系企业遍布全国,所以经常会有大规模的人事异动。

每当签完所有的辞职信或调职令时,就像是卸下肩上的重担似的,他总会独自一人来店里喝点波本威士忌。

我曾经问过他：

“如果知道员工家里有年纪还小的孩子,或是小孩正面临升学考,或买了新房子之类的情况时,是不是都会让您在人事的调动上产生困扰?”对于在银座经营俱乐部的我而言,虽然很高兴有许多女孩子愿意在我的店里工作,但老实说,有时候真觉得某些人并不适合这一行。

某次,我为了让一个刚入行的年轻女孩见识场面,特地带她一起出席日本料理店的晚宴。最后当大家都点了茶泡饭时,只有她说：

“请给我一大碗白饭。”

心里正纳闷她到底想做什么时,她又说了：“请再给我酱油和两个生鸡蛋!”然后开始享用起生鸡蛋拌饭。

只见她朝着目瞪口呆的我说：

“妈妈桑,这种饭我可以连续吃好几碗,而且会让我精神百倍喔!”

这么吃也许可以让人打起精神,但毕竟又不是做了什么粗重的工作……

不过,若是这种程度的话,还是有她可爱之处,说不定还会因此得到客人的敬佩以及疼爱……

最令人伤脑筋的是那种像个木头人般、惜字如金的女孩,或是有极度的洁癖,例如在卡拉OK唱歌时,客人的手一搭在自己肩上便整个人跳了起来的女孩子。

有些女孩当客人点红酒时,一个人拼命猛吞着桌上的小零食,更过分的还会缠着客人要求寿司外送,不然就是要客人猛点店里的水果,在店里享用整套的晚餐,喝醉之后还要求客人叫计程车送她回家,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招待谁,这些女孩简直就像外星人。

在岁末的忘年会旺季时,因为缺人手,所以曾经滥竽充数地让许多人来店里打工,这一点让我相当后悔。

对于我刚才提出的疑问,那位人事部长如此说了：“我们要考量的是适才适所。只是为了找个帮手或是递补缺额,这样的做法是行不通的。”那是个让我得以深深反省的一个银座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