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已经很清楚地知道,何以女性性欲的特质即是“泛性欲化的”或“情欲化的”,因为并无任何一个生理器官,天生下来即是两相对应的。也就是说,并没有一个生理器官天生即符合女人的阴部以及阴蒂刺激所需,而生成相对应的构造。从生理的快感而言,我们当然可以跟地球上的各类生物建立起各式各样的性关系。因此,正视这些生物和我们之间的意义,建立性关系的重点,并不在于对方的性别。

当然,要是我们采取的是一种万物平等的观点来看待生命的话,那么,我们自然而然也会对女人的爱欲,持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然而,人类社会中对同性接触的排斥与打压,却是由来已久的历史。诚如金赛博士的分析：

在我们的社会文化中,对同性恋的全然排斥与谴责,可以溯源自人类历史的数个阶段,而当时对同性恋设下禁令的原因,和现在意欲保护个人或维系社会伦常的目的并无多大的关联。在希泰人(小亚细亚的古民族)、迦勒底人(曾在波斯湾沿岸建立古王国)以及犹太人的古律中,并无明文规定对任何一种性交行为有所谴责,倒是针对不同阶级的人或有特殊血缘姻亲关系的人,若从事同性性交则会遭到特定的惩罚;或是借助暴力威胁而发生的同性性交,才会受到古律法的制裁。直到公元前7世纪的犹太社会,才开始出现对同性恋关系(特别是对男同性恋)的全然否定与谴责。当时,犹太人正从巴比伦流亡回国,当时生殖器的口交及同性性交,仍是早年犹太教的仪式之一;此外,在亚洲的各民族中,也可发现类似的情形。如今世界各地的民情风俗也多留有口交或同性性交的遗风。后来,犹太各邦兴起了强盛的民族主义,于是,通过标榜跟异民族的差异,犹太人便断绝了许多早年跟异民族共通的民俗习惯。根据犹太古律法所载,对口交以及同性性交的谴责,是因为这类行为是迦南人、迦勒底人以及异教徒所为,犯下这些罪行者的罪名是偶像崇拜,而非性犯罪。自此,欧洲中世纪以后对同性恋的谴责,都将之归咎于异端信仰。

此外,金赛博士早年是个生物学家,他告诉我们,在很多的哺乳类以及其他种类的动物社会中,也都可以发现到有制度化的女同性恋以及同性恋的关系存在：

主张低等哺乳类动物皆从事异性性交的错觉,是一种来自人类世界观刻意扭曲的谬误,而不是建立在对哺乳动物行为的客观观察所作出的结论。许多生物学家与心理学家都接受“性交的自然功能即是为了生殖的目的”此一教条的灌输,很容易就忽略掉那些不具生殖功能的性交行为。他们一致认为：异性性交的生理反应,乃是动物与生俱来的本能,凡是迥异于异性性交的性行为,在他们看来都是偏离正常本能的性变态。他们的立论并非根据对动物性反应的生理学知识,除非他们能事先证明：性反应并非基于生理基础但却能反过来控制动物生理的事实。也许,在哺乳动物中,异性性交的现象的确是多于同性性交,但是,这却不足以说明异性性交即是“正常的”性反应,而同性性交就是“不正常的”性反应。

金赛还提到在各类的物种中,也曾发现女同性恋的性行为,诸如：鼠、兔、豪猪、貂鼠、牛、羚羊、山羊、马、猪、狮、绵羊、猴以及黑猩猩等等。他的评语如下：“每一个养过牛的农人都知道……母牛有时也会骑到另一头母牛身上去。”

女同性恋或同性恋的成因,到底是源自生理或心理,到目前为止尚无定论,不过,答案为何并不重要。同性恋或想跟同性发生亲密的肉体关系者,都可视为人生“自然而正常的”体验之一。“不正常”的问题,只出现在社会将性爱局限在生殖功能之上,并且将生殖功能视为唯一正常而健康的性爱模式。就如同探讨异性恋的成因为何,迄今一样并无具体的结论。因此,将所有不具生殖功能的性交视为“违背自然的错误”,是一种很狭隘的观点。

得不到社会的允许,你便无法和性伴侣之外的人或动物做亲密的接触,这真的会让人觉得既沮丧又疏离。特别是女人跟女人之间的亲密接触,一直都在礼教的严防之下,使得女人觉得很有压迫感,甚至还会导致女人之间的情谊横遭拆散的结果。通常情况都是这样发生的：有时你会突然想跟你的同性朋友做亲吻或拥抱的动作;或者,你会不自觉地想和对方有进一步的身体接触,甚至想和她保持更亲近的关系等等。可是,到最后你却只能把这种欲望强自压抑下去,或者努力遏止这样的情欲爆发出来。不过,一旦这种自然的冲动受到抑制而你却毫不自觉的话,便会转化成内心的激烈冲突、罪疚感或严重的焦虑。这样的压抑会导致你对她产生半自觉式的拒绝态度,反而对她衍生出不信任、厌恶的感觉。这当然是心理作用,且女性朋友之间以一种很微妙的方式呈现出这种紧张关系。总之,此种紧张关系的由来在于压抑女人无法表达她们对同性亲密接触的欲望,往往导致女人之间的冲突与敌意的升高。

我们或多或少都会不自觉地依对方的性别,当做选择性伴侣时优先考量的第一要件,这样的求偶现象即是佩珀·史瓦兹以及菲力普·布朗史丹(PepperSchwartzandPhilipBlumstein)俩人的研究重点(1)。他们发现,双方在一开始会不知如何是好,“俩人会将这种兴奋的生理现象解释成他自己可以理解的事物……”此外,“引发兴奋的原因牵涉广泛,因此,对很多机灵的门外汉而言,他们依然很难加以分辨。”最后,“要是当事者比较倾向认同异性恋的话,他们便会将这些内心的冲突纠葛转化成对异性恋的追求。但是,若当事者开始质疑自己的同性恋倾向或已渐渐接纳自己是个同性恋之后,他们便会朝向另一个方向去发展关系。”换句话说：

同性恋就像异性恋一样,都是一种自我完成的过程。尤其在个人性生理发展的早期,那时的生理兴奋都会受到个人的性经验与性认同的影响。随着个人日渐接受异性恋的认同与生活方式,且一再从事异性性交,便不会再将对同性的兴奋感视为是性冲动,从而忽略了这些不可解、未知的生理信息。同理,在长久而固定的同性恋身上,并不容易发现他们对异性的生理冲动。不过,以这种二分的观点来看待我们的性欲,仍无从发现双性恋的倾向。

史瓦兹跟布朗史丹在讨论女人之间的同性倾向时,则有如下的说明：

女人和男人有不同的生理兴奋状态。女人的生理兴奋涉及全身的反应,不像男人大都集中在生殖器官上。虽然,有些女人也会有“发春”的感觉(即在生殖器上出现性紧张的感觉,或在遇到意中人时开始有阴部分泌物产生),但是这些信息都不甚明显,不像男人在兴奋时很容易便被看破。简言之,女人可以在事后为她们的生理兴奋重做解释,而男人却很难不去注意到他们的生理兴奋,因此,便会主动将这些感觉定义为性吸引……同理,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关系亦然,女人之间传递信息的方式,比起男人还更来得机巧聪明。在这里顺带提到勃起的问题,要是在两个女人之中的一人突然感觉到勃起的话,她不会向对方解释自己为何会勃起的原因,却还能继续脸贴脸、交头接耳地讨论自己的性生活。如果她们两个人都觉得兴奋起来了,也想跟对方表达自己的性欲望,她们只消用眉目传情的方式,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到对方的身上去,再借助一些表达个人性感的动作,来传达想和对方性交的信息。而她们之间的问题是,这一类的信息往往会让对方造成混淆,因为她们早已习惯于异性恋的求偶模式,所以,她们便会在女同性恋的情境中套用异性恋的求爱招式,结果反而适得其反,让对方误以为是同性情谊或不涉及性爱的亲密感。一旦另一个女人对当事人发出想要和她性交的信息时,当事人在面对这种状况时很可能会很害怕,即使她自己也很想要。要是先前她们所接收到的性认同并不是异性恋的性交模式,她们之间的性爱关系或许可以就此获得确认,不过,鉴于她们昔日从同性身上所接收到的信息,内容大都无关乎性爱,因此,当事人乍闻来自同性的求爱信息时,往往会迟疑不前或另作他解。

鉴于上述求偶信息在内涵上的意义分歧,而女人也不习惯于被另一个女人所追求。此外,女人也不擅长表现出作为追求者应有的侵略性,因此,女人之所以很少对同性表现出性反应,是因为她们并不明了双方所共同的经历的兴奋感,便是对彼此爱意滋长的开端,尤其是双方均未明确地向对方发出性要求的信息;因此,俩人都无法借此确认那便是一场邂逅,而后续的浓情蜜意便无缘继续滋长下去。基于女性性欲一贯是被动等待的传统,另一个假设也据以成立：既然女人都被教育成只有在那些想和她们性交的男人面前才能表现情欲,也就是说,她们的自我价值以及对自身性爱的体验,都是建立在男人对她们的身体所发出的“兴趣”,以及男人表达出想跟她们做性交的欲望之上,很多女人便以为,当男人对她们表示求偶的爱欲之后,她们才会对自身的性欲产生感觉。一旦她们发现男人是为了她自己而产生性冲动之后,她们便据以判断自己应该也会为了对方而兴奋不已。

可是,就女同性恋而言,这种性兴奋的状态可能无缘生成,因为双方都太害羞、没有同性的求偶经验,而且,鉴于求爱的信息并不明确,她们很难借此断定此感情便是性吸引。此外,她们也不习惯在这种暧昧不明的情况下采取主动,她们大多选择退缩不前,宁可拒绝贸然尝试,因为通常她们在面对这种状况时,都是准备不周或根本无从把握。因此,除非其中一人开始采取主动的性角色,鼓起勇气把双方的暧昧关系点破,否则,女同性恋的关系便无缘发生了。假使双方都没有办法担任这个角色的话,那么,她们之间的女同性恋情便永无建立的希望的了。

你喜欢和谁性交?或是谁也不想

在本研究中,有144位受访者(约占人数的8%)说她们比较喜欢和女人做爱。而有73位受访者认为自己是双性恋,另有84位受访者表示她们曾经和男女两性都有过性经验,却未交代她们的偏好是男人或女人(共约9%)。

此外还有53位受访者表示她们比较喜欢和自己做爱,另有17位受访者则表示她们并不想要性爱。还有50位受访者说她们尚未和别人发生过性关系,或者,她们自认性经验不足,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其余的女人则表明她们比较喜欢和男人做爱,但是,她们却再三强调：只喜欢和特定的男人做爱,而不是喜欢和所有的男人做爱。

从本研究的统计数据看来,我们很难据以判断在全美的总人口中,女同性恋的人数到底有多少,因为很多人都害怕自己会遭受伤害,因此很难确认到底总共有多少女同性恋或女双性恋。金赛曾经作过推估：大约有12%～13%的女人,在她们的成年生活中,曾经有和另一个女人一起“达到高潮的性经验”;此外,尚有11%～20%的单身女性,以及8%～10%的已婚女性,在她们介于20～35岁之间,“偶尔会有对同性产生兴奋的反应,或从事特定的同性性交”。最后,由理查·格林博士(DrRichardGreen,前加州洛杉矶大学“性别认同研究与治疗计划”主持人)指出,已有愈来愈多的女人,是基于政治因素的考量而选择成为女双性恋或女同性恋,这样一来,她们便可以借此“摆脱长年对男人的严重依赖。”

在此,要澄清的是,个人的性偏好,在人的一生之中是会经历转变的,甚至在特定的时空下还会经历多次的转变。因此,所谓的性别角色,并非如早年发表的统计数据一般那么僵化而一成不变。以金赛的解释为例,他并不认为我们可以将人分成两类：一种是异性恋,而另一种是同性恋;换句话说,我们根本无由把羊二分成绵羊与山羊。“在生物界中,就各种特征而言,均呈现出连续不断的变化”。因此,同性恋与异性恋,不过是两个极端的站点罢了,在这两者之间,则“充满各种变异状况的渐进过程”。所以,“女同性恋”、“同性恋”、或“异性恋”这些词,应该视为形容词,而不是用来界定个人本质的名词,把人分成同性恋者、女同性恋者或异性恋者等等,都是很不恰当的分法,重要的是,人们的性行为应如何分类为同性恋行为、女同性恋行为或异性恋行为。简言之,我们只能问：在某个时期中,有多少人曾经有过何种的性关系。这也就是本研究所探讨的重点所在。

据本研究的调查发现,有为数相当多的女人一致表示：她们很有兴趣(或说很好奇)想和另一个女人做爱,发生同性的性关系,即使在本问卷中并没有针对这个现象作过详细的探究,但是,仍然有很多女人在回答中主动提及自己的这个想法,通常她们都是在谈及自己的性偏好时顺带提起的。

在回答“就你还没做过的性行为中,你最想尝试的是什么”这一题时,有些女人提到她们想和女人做爱的想法。以下便是一些实例：

“我已经结婚12年了,可是我的婚姻生活并不快乐。直到今天,我没有和女人做爱的经验,不过,我觉得这一定会比和男人做爱更让我满意。我不晓得要怎么去跟另一个女人建立身体上的性关系,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机会这么做。曾经有一个女人令我着迷不已,而她也很喜欢我,可是,我却不敢主动接近她。”

“我真希望和我最亲密的女朋友,也可以像和男人一样,建立起性关系。我很想对她表示我的诚意、关爱与付出,以及我对她无条件的支持与鼓励。此外,我也希望她同样能对我表示关心,对我特别照顾,而且很看重我。我希望她也能把我当做是一个历经社会锻炼、成熟的个人。我很想对她说：‘我爱你,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但我并不希望她觉得有威胁感。”

“直到现在,我只和一个男人有过性关系,无论是悲是喜,我都喜欢和他在一起,跟他说说我的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从好友进展到‘谈恋爱’,之后又‘回归’到挚友的深厚情谊。现在,我满脑子想的是和另一个女人发生性关系,就像我和这个男人维持的关系一样。我现在正处于一个过渡阶段,很可能就此改变我一生对性爱的看法与做法。”

“我一向就很爱慕美丽的女人,却至今仍未经历过女同性恋的性关系。虽然我也很喜欢和男人做爱,但是我愈来愈觉得女人更能让我兴奋起来。”

“要不是我爹妈一直给我很大的压力,催我赶快找个男人结婚生子,我可能继续和我的小学女同学们保持当年的美好关系。在我8岁那年,我跟一个最要好的女同学一起玩医生和病人的游戏,我们互相帮对方检查身体,一边用手去摸。到了12岁那年,我们俩晚上都睡在一起,脱光衣服在床单底下亲吻嬉闹,还轮流骑到对方的身上去,模拟男人和女人做爱的样子。我们两人都开始发春,变得很兴奋又很好奇,而且深爱着对方。我到现在还一直写信给她(而她已经结婚了)。”

“我真的很想和我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做爱,我想爱抚,让她慢慢兴奋起来,然后再轻轻地和她做爱,接着停下来聊一聊,随后再继续做爱,直到我们累了,就一起睡去。我真的很想和她在一起,这样我才能搞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可是至今我一直没有这个胆量。”

“我真的很想和女人发生性关系。有一个女人让我觉得她很性感迷人,可是,我却从来不敢向她表示我对她的爱慕之意。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而且,她很看重不涉及性爱的朋友,更甚于她的性伴侣。对我来说,这实在是很新奇的经验,我真的不晓得这是不是就算同性恋。直到两年前,我才发现对同性的爱慕也带有性爱的成分,以前我不自觉,甚至觉得令人作呕。就我所知,在我认识的人当中并没有女同性恋者,当然,我也知道在这种迫害同性恋的社会里,并不会有人主动说出她们的隐私。一般女人在讨论到女同性恋的时候,多少都会感到一丝不自在,即使女性主义者也不例外。所以,我似乎知道,她们的害怕以及潜意识的欲望,是希望她们的姊妹千万不要把她们当做是性对象才好。若你决定要跟另一个女人建立性关系,你就必须通过好几道关卡的考验,诸如：‘因为男人都让我失望至极,所以我才这样做吗?’‘我这样做,是借投入更大的危机中,以便逃避真正的问题吗?’‘跟我做爱的女人,是否因为从事性变态行为而无法平息自己内在焦虑的女人?’‘我这样做难道是在迫害她吗?就像男人曾经迫害过我一样?’”

“在学校念书的时候,我和很多男孩都有过不堪回首的往事,和他们谈恋爱根本毫无希望。而我也会对女人倾心不已,包括我的好朋友、老师等等,现在我回想起来,其实那些对女人的爱慕都带有性爱的成分在内。虽然我很想要一个男朋友,可是,我同时也想和某个女人保持亲密关系,这是两码子事。”

“我很想和女人做爱。我觉得我自己应该是女同性恋,不过,既然我已经结婚了,而且离婚无望,没有能力供养自己,所以承认我是女同性恋的事实,对我帮助不大。无论如何,当我忍无可忍的时候,我就会离婚。”

“我还没有和另一个女人做过爱,除了在言语上的分享爱意之外,而我觉得很多女人也都是靠这种方式在表达她们的性爱,至少我就是这样。”

“我很想拥有女性的爱人,而且愈多愈好。我一直都很想和女人保持一种很亲密的关系,我很想跟她们一起好好地探索自己。”

“到目前为止,我的性经验都是和男人一起经历的,可是,我真的很想和女人一起做爱,发生女同性恋的性关系。不过,我会很严厉地质问自己,这么想和女人做爱的原因,难道只是基于一时的好奇吗?要是我和男人也是出于好奇的动机,却不至于如此反感,但对于女人,我就觉得不应该如此。”

“我从来都没有和女人做爱过,可是我真的很想这么做,虽然,我不确定和她们做爱会不会有高潮。在我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我确定我应该是个异性恋,即便我一直都和很多女人保持很亲密的关系。因为我想到做阴蒂口交并不会让我觉得兴奋,虽然,我会对很多女朋友的身体感到着迷不已,可是,我觉得那都还称不上是性爱——只是想去和她们拥抱一下,表示亲密罢了。还有,我会对陌生男子感到着迷,却只会对我所喜爱的女人感到着迷。”

“我从来都不曾和女人做爱过,所以,我简直无从想象起,不过,我觉得这都是因为我受到社会制约的结果。我可以体会为何女人想和同性做爱,而且,我也颇能接纳这种感情。至今我连一个女同性恋也不认识。我有一个很要好的女朋友最近离婚了,我们一起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们两人都自认自己是异性恋。后来,我发现我们两人从来都不曾接触过对方的身体。这是因为我们害怕自己变成女同性恋,而且,会不知所措,所以才从来都不敢这样做吗?有时,我觉得我很想试试看,不过,继之一想,我又觉得我很满意目前的生活,我很快乐,就不再多想了。”

“我猜,要我主动去向女人示爱,我一定会觉得很奇怪,虽然,我也不觉得这有何不妥,但是,我还是不会采取主动,我想我早已习惯逆来顺受的缘故吧。此外,我认为我之所以还没有和女人做爱的原因,是因为女人并不习惯主动表达自己的爱意,所以才少有女人这么做。要克服社会加诸于女人的制约还真难,这就是虽然你相信何者为对,却不见得一定有能力使之成真的关键所在。”

“我只和男人以及我自己做爱——更多的时候是和男人做爱,和我自己做爱的机会比较少。若说和女人做爱,这的确很吸引我,不过,这大概是出于一时的好奇吧!我有很多深爱的同性好友,可是,我和她们在一起时,性爱却不是一件自然的事。所以,我觉得自己的性爱经验仍嫌不足。”

“我的婚姻一共延续了7年半。我不喜欢结婚,除了在一开始好像得到一个新玩具一样觉得很新奇,有时,也像在扮家家酒,之后,便每况愈下了。我的性生活简直糟透了。在我的那段婚姻生活中,我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婚外性行为。我现在是二度单身,我很喜欢我现在这样的生活方式,不过,的确有一些苦。我的性经验很少,虽然,我想要的比我实际做得更多。在15岁那年,我爱上了一个女人(我为她着迷不已)。我想,那年她大概21岁。我们是朋友,而且,我发现在我们接触到对方的时候(当然都是很意外才碰到),我会很喜欢这些接触。我便开始觉得我一定是爱上她了。此后,我们便长时间地相处在一起,直到有一天,她告诉我说：她爸爸不希望她再花那么多的时间和我在一起玩,她应该要多用功一点。当然,我才不相信她爸爸的鬼话,不过,我们的关系也就此划上句点。之后,大约在3年前,我和一个女人发生了性关系。我们只是光着身体躺在床上,互相帮对方做爱抚以及拥抱。我非常喜欢这么做,虽然我很害怕。可是,很显然她比我还更害怕,因为,事后她便一再假装我们从来没做过爱。”

“我有很多好朋友她们都是女同性恋,在表面上,我对这件事并无特别的感觉。可是,一等她们开始谈起她们的感情世界,我就变得开始防卫自己。我会有深沉而复杂的情绪不断地冒出来,无论正、负向的感觉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