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对别的女人的爱,可能比不上对初恋情人的爱那么深。我对她的爱非常纯真、专注、毫无保留。她很聪明、敏感,总是非常温柔。她鼓励我去尝试新的事物,甜蜜地挑逗我,教我如何支持别人,而且她总是讲别人的好话。她很吸引人,有头长长的褐发和淡褐色的眼睛。她可谓多才多艺,而且非常文静。她常会给我小小的惊喜,对我付出很多。
她打过我两次。一次是在我们“亲热”的时候,她喝醉了。另一次是在我们吵架的时候,她掐住了我的脖子,要我闭嘴。我难得发这么大的脾气,满腔怒火燃烧到身体每个角落,我警告她以后不要再犯。她没有再犯了。我可以原谅她,但我永远不会原谅这件事情。
她是我第一个情人。现在我小心多了,永远不会再把自己交到别人手上去。我现在的爱情,比最初和她在一起时健康多了。
在我们分手之后,我常常哭着入眠。我的情人有了别的情人,一想到这件事我的头就要炸开,所以我整天都缩在公寓里,怕出了门会撞见她们在一起的场景。最后我移居他处,把自己舒展开来。刚开始的时候,心境又凄凉又孤单,我思念的不只是我跟她的爱,还有我跟她的友情,以及许多朋友,直到安定下来,才觉得好些。
到了后来,我宁可想成是我决定跟她分手的,但当时的我似乎别无选择。我的情人在我出外的时候跟别人凑成了一对,事先连个预兆都没有。当时我们相爱6年,曾是同性恋圈子里的模范情侣。
在第三四年的时候,她母亲的病已经进入末期,我们一起照顾她。她们母女需要的钱,大半是我出的。她的母亲身体很虚弱,脑筋也不太清楚,经常唆使我的情人在我和她之间选择一个。在这方面,我的情人并未明确表态,于是把我们之间的关系给毁了。
到最后,她的母亲变得更难相处,我到外面另外找了地方住下来。过了几个月之后,我坚持要她下定决心,到底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住在一起。她是搬过来了,但是她一直责怪自己没能和母亲同住,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后来她的母亲搬到疗养院去,我们还是每天去照顾她,不过她已经不理我了。虽然她在我们分手一年半之后才过世,但是我们之间的嫌隙已经大得无法弥补了。
她竟会跟一个先前一直是异性恋的女人凑成一对,实在不像是她的作风。我们之间,倒也不是密不可分,我们有各自的交友圈,也有共同的社交场合,但我们一直都是专一的,晚上一定会回家过夜。她开始不回家,我好像悬在半空中一样,两个月之后,我再也受不了,就叫她搬出去。
她搬出去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更糟了。她继续跟那个人来往,不肯在新情人和我之间抉择,希望同时拥有两个情人。最后是我再也受不了,决心不再和她见面。我不再出去应酬,不和朋友见面,常常一哭就停不下来,颓废极了。我敢说我要是撞见她们两个,我的心一定马上掉到地上,摔成两半。
我们的性生活早就衰退到一年差不多三四次,我的情人对于任何可能酿成冲突的话题,一概不愿谈论,性的问题也包括在内。所以那几年她从来不跟我谈为什么我们会缺乏性生活,并劝我说,这种事情太隐私了,我最好别跟外人谈这些。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发生性关系,所以我单纯地以为这不过是我们的性生活衰退了,如此而已。当时我并不知道这可能跟其他事情有关,直到我发现她把兴趣转移到别的女人身上,心里着实吓了一大跳。
我们之间的爱很深,而且因为我出身于天主教的家庭,我想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了。我本来打算要继续和她过日子的,但是这一切过去之后,我的自尊心也几乎荡然无存。
我开始不跟她见面、不跟她讲话的时候,并没有准备跟她分手。我幻想她会恳求我原谅她,说这一切都会过去。但事实上,她却梦想着别的情人,我成了不折不扣的受害者。
最后,一个好朋友终于出面,她说,为了我着想,我最好离开对方一阵子。这两句话对我的帮助太大了。我搬到了千里之外,找了个陌生的城市住下来,让自己抚平情绪,重新出发。我工作一直都很顺利,这时我做得更卖力。我本来希望自己留在家乡,至少在那里我还有朋友,但是后来我觉得无地自容,我以为大家都知道我跟她搞砸了,一定是我哪里不对。她带着新情人去找我最要好的朋友,我真是恨死她了。当时我真的很不愿意和她们见面,因为我怕被人拿我来跟她那个新情人比较。我如果想恢复理智、正常的生活,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家乡。两年之后,我才完全摆脱她的阴影。这期间我过得垂头丧气,甘愿用寂寞来折磨自己,承担一切的过错。
从那之后,我们一直维持着朋友关系。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她后来也觉得很难过,而且向我道了歉。但是我们住的地方相隔遥远,难得见面,只是保持联络而已。我偶尔会想念她,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思念之情越来越淡。现在我们已经互不相干了。
我的父母并不知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时他们为了料理我弟弟离婚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我弟弟竟然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父母的支持,而我却什么都没有,因为他们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我心里好恨。我的同事也不知道我的生活方式,许多人说我一定是受了什么重大挫折,因为我再也不笑了。
与情人分手、搬家之后,我认为自己已经失去了与人相爱的机会,再也没有爱的权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