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和你所爱的女人建立关系,不见得就能从此过着甜蜜快乐的生活。”
这两名女性的坦言代表了93%的同性恋女性的意见——女人和女人在一起,并不能避开所有的问题：
“以前大家都说女人之间才会有完美的爱情,都是男人在出错,因为他们不懂得如何去爱。但是同性恋的关系也会发生同样的状况,例如其中一个人比较冷淡,或者认定自己的独立性比一切都重要等等,真令人大失所望。女人爱女人并不等于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很不幸,女人和女人之间也有权力斗争,像是经济问题,一个人依赖着另一个人,在这种情形下,依赖别人的那一方就会自觉不如人。无论谁比较需要谁,谁比较依赖人,谁比较独立,都是会出现的问题。要是我太依赖她,她就烦躁起来;她太依赖我,我也很烦躁;但要是她不依赖我,我也一样烦躁!”
一般反映的问题如下：
“我们很难说彼此拥有足够的自我空间。”
“我们在智力上的差距很大。她只想要简单的东西。我希望她多念点书,我对功课是十分认真的。我希望能多留点时间和精力给她,但是我的功课很重,很难找到平衡点。”
“不稳定。我希望同性恋婚姻能合法化,并且拥有和异性恋婚姻一样的地位。”
“我们两个人的意志之坚定,举世无敌。我希望我们不必以分手来终止争斗。”
“问题是,我的情绪很不稳定、很怪异,而且在工作压力很大的时候会想要独处。我应该轻松一点,多享受一下和她共处的时光。”
“没有时间在一起。其他的约束太多了：家庭、事业。”
“大概是我太不够社会化了,我愿意改变这一点。但我更希望她能接受我本来的样子。”
“我不喜欢她把社会上的竞争心态带到我俩的生活之中,她对于琐碎的事情非常固执,比如她认为别人心里一定有怎么样的想法。”
“她批评我太爱发牢骚了,我则批评她在别人面前话讲得太少,但我不会对她一讲再讲,她比较羞怯,所以会批评我话讲得太直接了。”
“她在我们的圈子里公开羞辱我,所以我就搞一场外遇给她看,大家扯平。”
“我们最大的问题是她没有与我同步的感受,她常常避开问题,不让我知道她的感觉,宁可生气也不肯跟我谈一谈。”
“她最令我伤心的地方,是她不把我的感觉当一回事,也不知道我有怎样的感觉。至于我最糟糕的,大概是占有欲太强了。”
“我们最大的问题?我太粗暴,她太沉静。”
“我偶尔会对她很冷淡,但她老是会引起我的不悦。”
“有时候她会让我很伤心。通常我们会达到我想要的亲密程度,而且我相信我们可以继续保持亲密和坦白。但有时要做到这点实在困难。”
日常生活的安排通常不会造成问题,同居的情侣中,有95%表示日常运作相当好：
“我煮饭,她洗盘子。虽然我们有两间卧室,但总是同睡一房,她比较爱干净。”
“我们好像很自然、很本能地便配合得天衣无缝。我们俩什么事情都做,而且都很高兴为彼此做点事情。尤其是下厨,我们每天都下厨。”
“通常是我到她那儿去过夜,我们在外面吃饭,从来不叠被子。当然,我们是睡在一起的。”
“我们两个一起做菜、打扫、铺床、洗衣服、洗车、种花、修理水电。我比较善于构想,她比较善于实干。我们一起泡澡,一起淋浴,一起睡觉。”
有了孩子的女人,还得应付特殊的问题。然而,我们知道,孩子也会使同性恋的爱情关系更为复杂。
这个女人终究因为情人孩子的缘故而和她分手：
“我曾跟一个女人有过7年之久的爱情关系,但终究还是分手了。说老实话,这是因为她孩子的缘故。我承认我的确争不过她,我不喜欢跟人分享一样东西,所以我始终在爱情关系之中保持专一。我可不想和情人的女儿共用情人,虽然大多数人不会承认这点,但这就是原因所在。女儿永远是女儿,你不能跟她离婚,不能把她甩开,什么都不能做,而且她还活得比你更久,就算死了,还是女儿。我实在承受不了。
“她女儿不知道她是同性恋,所以我们一直得躲躲藏藏的,压力大得要命。如果她女儿知道了,我会不会觉得好一点?我不知道,但我从来就不希望她告诉女儿。
“我认为小孩子没有办法面对这种事情,她女儿7～14岁期间,我和她同住在一起。这个年纪的孩子,最顾虑的就是自己的同学和朋友,只想和别人一样,要是妈妈说出她是个同性恋,他们会受不了的。对他们而言,这和别人差得太远了。
“等到孩子再大一点,可以和别人稍有不同之时,告诉她们就不要紧了。但是7～14岁之间实在不行,至少要17岁以上高中毕业之后才可以。高中的时候,孩子得紧紧跟随着团体的脚步走。
“当然,有些同性恋母亲不同意这种看法。在女性运动之中,对这个问题的意见相当分歧。我知道有的人告诉孩子说,她们不愿放弃自己的生活,所以才这样做。有的人说这就像孩子在有圣诞老人的世界中长大,然后发现现实是不太一样的。如果你有个快乐的家,那它还是个快乐的家,即使你跟别人不太一样。也许现在的孩子比较容易接受这件事,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留意一下统计数字的话,差不多有一半的孩子都是由单身的家长,通常是母亲来抚养长大。”
让孩子知道甚至会比让父母知道更为困难：
“我真希望我能坦白地对我女儿说明有关我的性行为的事情。20岁的孩子已经可以理解,而且支持我,但是17岁的孩子根本不肯听。所以我只能和她们谈对异性恋的感受、恐惧和犹豫之类的事情。我对她们谈的是这些事情,而不是我目前的生活。”
女人之间的爱是否比较平等、尊重
女人之间的爱是否比较平等?女人是否更能彼此尊重?付出和分享情感时是否比较能得到回馈?
96%的女人觉得两人之间的爱是平等的,或是令人满足的,至于日常生活的起伏却是难免的：
“我俩之间的爱和需要都很平等。我觉得她很爱我,所以我很满足。她对我很照顾,又不失尊重,在我需要的时候,会特别注意我。我对她也是一样,我经常说出自己的欲望,也鼓励她把她想要的,以及所有感受都讲出来。”
“我爱她,可能爱得比较少一点,我认为她比较需要我。我觉得她爱我,我很满足。”
“我们两个都认为自己付出的爱,比接受的爱还要多。有时候她认为她比较需要我。”“我可以感受到她的爱,她的爱温暖了我、滋润了我,我们两个都会说自己需要对方,但我认为她比较容易开口。”
但是有爱情关系的女人中,74%对爱情有不安全感：
“我总是在问自己,她爱不爱我,或者我是不是比较爱她。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我如果用这个角度去设想未来,会被这种偏执的心态所影响。”
“我觉得有时候她很爱我,其他的时间则忽略了我。我满不满足?不满足。”
“我觉得我需要她,比她需要我还多。我觉得她爱我,但我多少有种不安全感,我希望她变得更想要我一点。然而,要是她太依赖我,或让我疲于奔命的话,我也会很讨厌她。”
“现在我觉得她爱我,我也很满足,而且我认为各种感受都是平等的。但在以前,我觉得我比较需要她。如果她的任何感受或需要与我不同,我就会备受威胁,不只对情人这样,对别人也是如此。这时我会把不安全感和欲望投射在她身上,我依赖她帮我做决定,我不愿对自己的需要负责,所以我们不得不分开。我要学着信任自己,和对方分享一切,而非因为需要附着在别人身上,才建立爱情关系。”
“我们不是一开始就这么顺利的。起初她对我的感觉,不像我对她那么强。她告诉我的时候,我气死了,心里恨得要命。我表面上装作不在乎,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当我比较不注意她以后,她反而黏着我了。现在我根本不让她知道我有多需要她,多渴望她,因为我从来就不想让她有缩手缩脚的感觉。我在心理上非常需要她,但不会让她知道。”
“我认为我比较爱她,但这只是因为能完全地感受到并接纳自己的感觉。我并不害怕露出脆弱的内在,但她因为诸多原因,就是不能也不肯表露自己的感受。所以目前我不是十分满意。”
“我们之间算是蛮平衡的。我很不愿承认我需要她,就像她需要我一样。我一直认为,如果对方比较需要我,我的地位就比较有利。过去我和情人相处时,总是尽力维持这个地位。我觉得她爱我,有时候我希望她能多表示爱意。当然,在公共场合是有点困难,但是至少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她可以送我小礼物,让我觉得自己很特别。要是她这么用心,我会很高兴的。”
29%的女人,就同异性恋女性一样,有着类似的不安全感,渴望对方的注意,偶尔也会感到自己在情感上很依赖对方,对方不是很在意她们：
“我总是在情感上太依赖对方了,老是怕被遗弃,被人遗弃就表示我失败了。
“说真的,我已经发现自己十分害怕亲密感。以前我几乎毫不例外地选择那种非常冷漠的人。我认为那样的追求不过是停留在刺激和浪漫的层次。好像自己不值得人家关心,只能作为牺牲品似的,只注重别人,不注重自己。接受心理治疗对我的帮助非常大。现在我所想的,是如何接纳自己、爱自己,而不是期待别人来接受我或爱我。”
“我今年27岁,觉得非常沮丧而且迷惘,我正试着想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才会愈显重要。她以我为中心,这是我们能维持下去的理由,时候到了我还是会离开她。我自己就是任何爱情关系中的最大问题,因为我没办法对别人说出内心的想法和感受。我最恨浪费时间,我很怕时间就这样流逝了。这辈子我最想得到的是自由和内心的宁静。”
“我要是开始感到和对方太亲近了,就会变得很冷淡,在情绪上、生理上以及其他方面都退缩回来。我需要感情,但是遇有机会,却不大放得开,我知道这是因为我成长于酗酒的家庭之中。这个情形显示出我缺乏自信、没有安全感、自我尊严很低,以及骄傲。我知道这种情形,但是改变得非常慢。”
58%的同性恋者说,她们希望情人不要在情绪上过度依赖自己,否则她们会很不舒服：
“要是她好像太依赖我的决定,总想聚在一起,我会觉得很不舒服,好像不能呼吸一样!”
“累死了。不公平,我可不要做别人的妈妈。”
“窒息感。”
“要是别人在情感上非常依赖的话,我会觉得不舒服,好像我该回报她们似的,这很可笑,因为我已经帮助她们的生活了。”
“好像被人软禁一样。生气。”
“栽入陷阱之中。”
“这种情形从未发生过,但我想要是真的发生了,我会逃之夭夭,我根本不喜欢这种情形。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总选择那种不会太依赖别人的女人。”
但是42%的女人说,她们喜欢让对方感到安心。女人似乎较能接受对方的不安全感,较能给予对方支持,连对于伴侣的依赖性感到不舒服的女人也一样。这一点和男人的反应差别很大：
“我一直都很缠人,而且会在情绪上依赖情人,她们对我也是一样,我们彼此之间常说自己有多么珍惜对方,一天要说好几次。要是情况有必要,你自然会变得坚强而独立。我需要我的情人让我觉得安心,同时我也让她们觉得安心。我遇到的所有情人,无不深受这种恐惧之苦,我喜欢在日常生活中,安抚她们并建立她们的自信。”
“要是有人在情感上非常依赖我的话,我会很高兴,如果她们比较需要我,我会支持她们。我从不会觉得这样的情人使我不能呼吸或使我受到限制。”
一般来讲,女人大都认为,维持双方情感上的幸福,是两人共同的责任：
“如果对方似乎非常依赖我,我却拒绝或忽略她的需求,就会感到内疚、不负责。”
“如果她生我的气,我会陪着她,一直到她把感觉通通告诉我为止,因为这样做我才不会伤心。我害怕我们之间不再亲密,如果她开始默默地恨我,我们就会疏远了。”
“我们尽量当场就把话讲出来,当场解决问题。”
同性情侣之间的吵架
当然同性情侣之间也会吵架,就像男女之间的爱情关系一样。只不过这些女人所说的话,从头到尾并不像男女之间的口气那样隔阂：
“有一次雪伦非常沮丧,觉得谁都帮不了她,那次我们吵得最厉害。她不想让我去看她,反而要我把她丢开,让自己无止境地消沉下去,自己吞下所有的哀愁。我对她说,不行,我不会让她伤害自己或是我们。我们像角力般地挣扎了一阵,总算让她把对自己的怒气发泄出来了。”
“我们为什么会吵架?她说我吼她。她讨厌我和过去的情人有任何联系。还有,她认为我像一潭死水,我一直不太喜欢做这做那的,对现状感到很满足。”
“最近我们出了点儿问题,和握手有关系。当时我的兴致很高昂,想要一直握着她的手,她的情绪不佳,不想跟我太亲密。后来我发了脾气,因为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也不高兴,因为我不尊重她。她需要自己的空间,她说：‘情侣也不是一天到晚都握着手。’我们轻声细语地吵架,因为有别的朋友在场,但我还是哭了。第二天我们就和好了。”
48%的女性表示吵架和嫉妒与第三者有关系：
“上个周末我们大吵了一架。我们过了两天非常亲密的生活,可是后来她接到了一个电话。我听得出打电话来的人有点难过,电话一挂上,我就问她是谁打来的,但我马上就觉得内疚,因为我侵犯了她的隐私。她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以为她在看完电视节目之后会讲,但是她什么话也没说。我心里很失望,就提早回家去了。
“第二天她要求和我一起吃晚饭。她想知道,昨晚我为什么那么冷淡、烦躁,她说她本来是打算要晚一点告诉我的。电话是一个年轻女人打来的,这人在五六个星期前开始追求她。她对这个女人说,她已经有固定伴侣了,但是这个人打电话给她好几次,又去她公司找她。这件事我先前一无所知,她知道我一定会生气,又不知该怎么告诉我。我觉得她还瞒着什么事情没说,况且这个人明明就是绕弯子接近她,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比起异性恋,同性恋的爱情关系是不是比较难以持久?
有固定情侣的同性恋女人中,有87%的人提到她们会以谈话来解决问题：
“通常问题尚未变成真正的问题之前,我们就把它解决了,我们会认真地促膝长谈。我们都觉得这样很好,除非我喝酒太多,变得防御心很重。偶尔我们还会尖叫几声,但过后就没事了。”
但有14%的人仍不愿意与对方交谈或进行重要的谈话：
“如果她肯说出心里的话,就没有问题,但有时候她非常保守,要她讲心事很困难,她的包袱太重,比如说她小时候受过虐待等等的事情。而我也很难处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其他没有问题,我们之间既亲密又热情。”
“她讲述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时,我不一定很专心听,我只在意它对我有什么影响,而不是她有什么感受。而且她一难过起来就没办法谈事,但我却希望能继续谈到一切都解决为止。”
“我不擅长谈话;用写的方法比较好,我心里的想法和感受还没升到嘴边就堵塞住了。但我说的话还是比她说的话多,我希望我们能时常亲密地交谈,但是我不想催她,这需要时间。我们喜欢一起拟定未来的计划,虽然这么爱她,而且喜欢跟她讲话,但我心里有些事情,恐怕是永远不能跟别人分享的。”
“要跟她谈话蛮容易的。但谈来谈去,都是自己的感觉和我们的感情。我不太可能批评她,因为她防御心极强,而我一开训就停不下来!”
“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在于我们不太会把心底的话讲出来。像我现在就有一些感觉希望她能了解。我们沟通得比较顺利的时候,性生活也比较好。”
这一对情侣正努力解决问题：
“我们斗嘴斗得厉害。例如,她的工作压力一大,就开始发牢骚、很紧张、胡思乱想,起初我的反应是反击回去：‘如果你让我不好过,我就让你不好过。’我会说：‘你太自我中心了。’‘你怎么蛮不讲理?’这无异火上加油。我的习惯是,人家向我诉苦,我马上就返回去。其实她也是这样,她把和妈妈吵架那一套搬到我们之间来。我花了不少时间才领悟到这一点。我坐在那里看着她和我吵架的样子,突然领悟到我们就是这样吵架的,又是抱怨,又是自怜,每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不放过。但现在我学着告诉自己：‘好了,停一下,想想你有什么心得。现在你坐下来,保持镇定,用理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但是,实在很难把握。我全靠每周两次的心理治疗,才能克制自己不要过分。
“这种镇定而合理的方法实在有效。她无理地念叨不休时,我只是往后一坐,讲些很有理性、智慧而成熟的话,例如：‘拜托,你一定要这么伤人吗?’或者讲些可以使她醒悟和缓和一下的话。不然就说：‘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我已经尽了最大能力来善待你,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应该少抱怨一点呢?’然后她通常会静下来,好好地试一试。”
15%的女人说,两人之间所讲的话,所作的分析,已经太多了：
“我认为,有些女人对于爱情关系分析得太多了。我最近有个亲身体验,我爱上了一个社会工作者,有时候她似乎把我们相处在一起的时间当做是心理治疗的延伸,她想迫使我赶快把话讲出来,讲得更详细点,但我觉得不太自在。我不是反对心理治疗,我以前看过心理医生,对我的帮助很大。但那是医生在诊疗室里的事情,而不是我的房间里的事情。”
“跟我现在的情人在一起,如果需要谈什么事情,差不多都是我提起来的,这跟我上任情人正好相反：她什么事都要分析。”
这个女人从俩人的谈话之中,深刻地反省了自己。许多谈话,一开始时固然令人乏味,最后却是重要的：
“我只和一个男人发生过爱情关系,比较起来,我和前任女友之间的关系绝对伤神多了,那些内省的事情多如牛毛。我的意思是,我和法兰克同居5年,我常常反省自己,但他恰好相反。很奇怪,要是两人都喜欢反省,反而会对心理造成更大的伤害,这与我原来所想的恰恰相反。当初只有我一个人在反省的时候,感到很隔阂。但如果双方都反省的话,你们会得到更多的意见。那个过程很痛苦、很烦闷,但你们会有更稳固的联系。到现在,不管想说什么,我还是可以跟我的前任情人说,然而,法兰克和我虽然还是朋友,我却不会跟他谈这些事情。”
女性同性恋情侣之间亦有肢体暴力事件,18%的情侣曾发生过这类情形,在年轻的情侣之间尤其常见：
“我从来没有被情人打过,但我的情人中,有一个曾和她的前任情人打过架。她在不高兴或是大吼的时候,会握紧了拳头,或抓住我的衣服。我对她说,如果她敢动我,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她是没动过我,但我还是跟她一刀两断了。”
“我们曾为了一件根本不值得吵的事情大吵了一架。我慢慢地镇定下来,她却仍在生气,毫不留情地痛骂了我一顿,我觉得她讲得太过分了,求她停下来,不要再讲了。后来她还打我,我回了她一巴掌,告诉她说,我恨她。我是说真的。”
“我以前的情人曾打过我,我觉得好可怕,我觉得自己一点价值都没有,被她虐待,被她遗弃。”
“我以前的情人中,有一个跟我吵过几次架。我们会打架,是我先动手的,我生气的时候总想找个什么东西来发泄。”
“我第一个情人在最后要分手的那个阶段打过我,她气得不得了,我则尽量忍让,但终于有一天我把她压在床上,狠狠地打了她一拳。事后我决心再也不使用暴力。”
这个女人描述了自己和情人分手时的状况以及心中生气和矛盾的感觉：
“我今年24岁。跟现在这个情人在一起我既快乐又痛苦,我们同居快两年了,我从没这么热情过。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要改变了,这是我坚持的。我不知道未来会变得怎么样。月底一到,我们就要各自搬出这里了。
“我最喜欢的是跟她讲话和做爱,最讨厌的是不平等的感觉。她的问题是,她老是拖到很晚才把不好的感受说出来。她也说我为了避免冲突,把真正的感觉藏在心里。但是她做人并不圆滑,她很会记恨,连细小的事情也不放过,有时候还很刻薄!但她也很亲切、多情,而且性感,我爱她,连我们吵架的时候都爱她。
“每次我在爱情中陷入越深,自我就失去得越多,这实在很危险。现在我觉得我在开创新纪元,将来我不会对情人的要求那么百依百顺了。唉!现在我们只能带着残余的怒气,各奔东西了。以前我们会坐下来谈话,直到怒气烟消云散为止。后来我们发现这个方式不一定每次都行得通,有时候,了解他人的看法,或者找出自己真正不高兴的地方,是需要时间的。你跟别人吵架,常是为了发泄另一件你不知道如何启齿的事,我就常这样。
“通常我们会在吵架之后做爱,以前是她会哭出来,我则紧紧抱着她。我们正在设法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们定期每两个星期去和婚姻顾问谈一谈,我常常哭,有时候我真的好恨她,但我也最爱她。我的感觉很复杂,连我都弄不清我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我把全副精力都用到了工作上面,我可以一天工作12～15小时。另外,我尽量多跟朋友接触,我家里的人对我们俩一直都很支持,尤其是我妈妈。
“我们两人都没有其他的情人。要不要专一这个问题,我们不知谈过了多少遍。这种事情我应付不来,我的心和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做这种事。我太没有安全感了,要是她有了外遇,我一定伤心得要命。要是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我希望我会知道。但是如果不加以交代,或扯太多谎,那么,两人就会互相猜忌。没错,我以前是和几个已婚的女人上过床,现在我是到了另一个极端,我向自己发誓,永远不要这么自私,不考虑别人。以前我喜欢跟没什么瓜葛的女人上床,她们不会对我要求太多。
“我们的性生活很棒,超级刺激!我想要怎么样她都会配合我。我每一次都会达到高潮,我们的性生活最棒的地方,就在于它很刺激,有种亲密的感觉。我真担心以后我找不到像她这么好、这么有趣的情人。对我而言,热情是很重要的。除非彼此之间有热情,否则我不会把对方当做情人。我喜欢女人热切拥抱生命的方式,那不只是性欲的特征,也是一种生活方式。
“对我而言,爱意味着把另一个女人的福祉置于一切之上,关心她、注意她内外的感受。爱是会改变的,在一开始,是调情、玩游戏、找刺激,想办法让她留下印象。不过我现在已经走到内省的阶段了。我前面有大好光阴要过,随我任意挥洒。只不过,若能知道我应该何去何从,那就更好了。”
害怕爱情关系不长久
同性恋爱情关系能不能长久?同性恋婚姻好不好?
同性恋情侣最常谈到的话题是：除了缺乏大众的支持、经常受到压迫、不得不隐藏自己的生活方式之外,大概要算是如何建立恒久的同性恋爱情关系。恒久的异性恋爱情(合法的婚姻)受到大众的肯定、传颂,甚至赞扬,但同性恋女人却缺乏如此有利的强势机制。
许多同性恋女人,终其一生都在害怕自己不能与情人维持长久的感情,即使她们的爱情关系近乎10年之久,她们仍暗示这样还不满意,或感到不够安全：
“现在我很快乐,但我不知道我还能持续多久。虽然我相信她,也知道我可以依赖她,而且感觉得到她爱我,也爱我的身体。不过,要是爱情退色了,会发生什么事呢?”
“在‘正常’的爱情关系里,热情会稍纵即逝吗?那个时候该怎么办?是要为了承诺而留下来,但过着单调枯燥的生活?还是每几年就随着恋爱和失意,一个接一个地变换情人?我真的很难想象老的时候该怎么办。”
“我现在有点沮丧。我认为我和别人的爱情关系,怎么样也不能超过3年。我这一辈子是不是要一直努力和不同的女人周旋?这跟我所期待的人生实在差得很远,我认为感情应该长久一点。也许不管多么热情,终有消散的时候,但我在恋爱的时候充满了活力,对整个世界都很积极。”
在本研究中,年纪在30岁以上的同性恋女人中,有39%曾拥有10年以上的爱情关系,或者目前的爱情关系已超过10年。年纪40岁以上的同性恋女人中,有46%曾拥有10年以上的爱情关系,或者目前的爱情关系超过了10年。
事实上,29岁以上同性恋女性的爱情关系维持的平均时间,比29岁以上异性恋女性的婚姻和爱情关系的平均时间(两者一起平均)差距不大。但是29岁以上的同性恋女性的爱情关系的平均时间,比29岁以上的异性恋女性的非婚姻关系还要长。
要分手是不是比较困难
由于同性恋的爱情关系不能通过公开的方式“结婚”以取得大众的承认,所以对同性恋女人而言,分手更是感情的磨难。与对方分手,使她们更加怀疑爱情关系是否能长久,而且在许多情况之中,她们得埋藏自己的痛苦,独自忍受孤独：
“我在18岁时,第一次感到爱情的强烈力量。当我们分手的时候,我实在感到迷惑。我问自己,我到底是不是同性恋,她会不会是我这辈子唯一所爱的女人。我感到好孤独,好像与世隔绝了。我和爸妈都不亲近,所以不可能告诉他们。感情没有别的出口,感觉上好像自己脱离了人世间的一切,真痛苦。我的许多同性恋女友也有同样的遭遇,第一次分手是很惨痛的,因为这件事把一切都画上了个大问号。当下你就得想好：你要一辈子这样合合分分,还是只把她当做是特例?这些事情令我痛苦不已,但却是我能熬过来的关键。”
“我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情,莫过于苦心与她相搏,终于留不住她,失去与她维持了3年的爱情关系。我本来是想要跟她一起过好多年的,现在她是我的朋友,而且算起来还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们的爱情关系早在几年前就结束了,但我还是有点恋着她。我失去她的时候,觉得爱刺痛了我的全身。晚上我会哭着入眠,因为我没办法让她爱我、需要我、想念我。那阵子我在其他方面有自我毁灭的倾向,大概也是我这辈子最寂寞的时候。”
“我第二个情人离开我的时候,我真是伤透了心,我觉得我完全孤独了。我这辈子最寂寞的时候是我父母分居的时候,我觉得好像全世界都离我远去。这一次,我在一年半之后,才觉得整个人完全恢复了,可以再像平常人一样和她应对。”
“我和第一个情人长期关系结束时,感觉好可怕。虽然这是双方的决定,而且我也知道她不能给我我所需要的东西,但我仍痛苦万分。那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我每晚一定要看电视才能睡着,而且我就是一直哭、一直哭,好像哭不完似的。也许是因为我们没有合法的结婚和离婚,情况才会这么糟,但许多结了婚的同性恋者,在分手的时候也会很痛苦。”
“我这辈子最低潮是在10或11年前,我所深爱并同居的情人在没有充分预警的情况下离开了我,这事件对我的伤害太大了。她离开我之后,虽然我也有过别的伴侣,但一直到7年之后,我才能重新爱上别人。她走后我也搬了家,和另外两个异性恋女人合租了一层离学校不远的公寓,住在一个小房间里,强迫自己开始吃东西,并考虑要自杀。后来我做了心理治疗,才没把自己置于死地。”
“我离开她的时候,感觉上好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虽然已经过了两年,我的心里还是痛,一直没有真的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做个了结’,现在我们是蛮要好的朋友,每个月见两三次面,但总是小心翼翼。不管有什么困难,在钱的方面或道德上需要支持等等,她好像总是第一个想到我。我刚和她分手的时候,工作得更努力,严厉苛责自己,并且酗酒,感到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是稳固或者永久的。到了今天,我还是抱着这种想法。”
“不算我现在这个情人,我爱得最深的,要数在24岁时和我同居的那个女人。当时我快乐得不得了,而且以为这段感情会延续到我们老死为止。我把这段感情当做是我生命的基石,支持我向前迈进、让我补充能源的基地。我们的性生活很活跃,令我非常满足。但是15年后,她突然提议要分手。寂寞感啮噬着我,我心里难过极了……她打电话告诉我：‘分手吧!’之后我整整哭了3天,我本以为会一直哭下去,再也没有停止的一天了。”
“跟第一个情人分手之后,我花了5年才完全恢复过来。我对她是很真诚的,认识她之前,我从未对别人作这么大的让步,而且为了维持我俩的情感,我用了很多心意。但她却在和我相爱3年半之后突然离我而去,我真的吓了一大跳。到现在我还是很生气,不和她讲话。分手的第一年尤其难熬,多亏我那些朋友,我才撑了过来。”
“我跟那个交往3年的情人分手的时候最痛苦。她之所以要结束我俩的关系,是因为她有了别人。我们试着用理性的方式来解决,看看能不能维持3人的现状,但不久就发现这样行不通,我们俩都受不了,她的新情人也受不了。我们又试着只是把对方当做朋友,但是这样也不行,因为我仍爱着她。4个月之后她搬出了我的房间,我才从虚幻中惊醒。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事情,一开始我不愿意接受。我们虽分手,但还住在一起,待在我的房间里,听着我的旧情人和她的新情人在隔壁房间做爱,真是一种酷刑。于是我开始参加心理治疗,又加入了一个为刚分手的女同性恋者所设的团体(后来,其中的一个成员成为我的新情人)。但是这些辅导对我的帮助很小,因为我很不平,觉得她完全把我排斥在外,而且我无法理解她为什么对我做出这种事情来。我觉得我在跟她结束之后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但却更经得起考验了。
“我把全部精力放在功课和工作上。这些才是我这辈子最恒久的事物。这些事情可以让我头脑清楚。”
这个女人多年来不断变换情人,但她对此另有一套更积极的看法：
“我已经做了30年的同性恋了。我有过很长久的情人,我的朋友们也不乏这样的经验,但是几乎没有人能‘白头偕老’。以前我们很担心这种事,因为异性恋情侣似乎比同性恋情侣持久。但是我们分手时所产生的问题显然比正式离婚的异性情侣要少得多。我们大多没有小孩,也很少人富有到可以一起买栋房子,所以问题就单纯多了。而且,已婚的女人可能会因为自己没有工作而不敢离婚。虽然她们有所谓的赡养费,但通常领不到这笔钱。所以,她们的经济压力很大,至于我们就没有经济问题。
“同性恋男人的爱情关系一直都比较持久,会持续好多年,因为他们不在乎对方是否专一。他们之所以能维持下去是因为只要两人处得好,对方和别人上床也可以。最重要的是,你会回到你所熟悉的老伴身边。但大多数女人在情感上做不到这点,女人的整体心态是不同的。”
另一个女人指出,女同性恋情侣之间会这么不稳定,也许是因为她们不敢接受自己的现状,这也使得她们必须设计出一套完全属于自己的方式：
“非传统的爱情比较难持续,因为它没有规则可循。在传统的婚姻概念中,两人所扮演的角色恰巧符合从小接受的社会礼仪,这是一种非常好的安排。两人都确切知道自己的局限在哪里,自己该怎么做,这样大概比较令人安心。但是我们这些有情人,或者结婚的同性恋者,真的什么规则都没有,所以我们一边过日子,还得一边摸索自己的路。我们得不断地摸索,找出一套最适合自己的方式,有时候,我怀疑同性恋会出这么多问题,会不会是因为她们想用典型的异性恋爱情关系的做法,以这个社会所灌输给她们的那种方式来过日子。”
其实,许多女人也了解分手并非失败,如果你曾有过美好的日子的话：
“分手这两个字太可怕了,应该禁用。其实,在你真正爱上别人的时候,便已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了。我真正爱过的人有3个(两个女人,一个男人),到现在,他们跟我仍然很亲近,这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事情。我知道其中有个女人愿意为我赴汤蹈火。我和他们3人之间仍有浪漫的爱情。这种感情不是要每天生活在一起,而是强烈的爱意和尊重。我的内心变得更充实,也更坚强了,因为我认识了他们,他们也认识了我。分开是很困难的。我用工作把自己包起来,我不会向朋友谈这些事情。我会写下来,睡个觉。我最怀念的是对方身体上的味道。通常我的做法是,完全分开,搬到另一个地方去,一直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后,才会转换成这般美丽的友谊。”
而且分手不见得都那么痛苦：
“我跟情人们分手过好几次,都蛮痛苦的,但最后一次例外,那次是在跟她交往4年之后分手。分手是我们共同的决定,但是她先提出来的。我竟然这么容易就和她分手了,大概是因为长久以来我们之间一直有着隔阂……我早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了。”
“分手很困难,但是它让我自由了。是我想要分手的。我们的感情很不健康。我太依赖她了。”
“和她分手,我一点都不后悔。这种无悔的心态不能减少我的痛苦,我的确有点失败的感觉,以前分手的时候也一样,但其实不能这样讲,有时候两人就是合不来嘛。所以你就会受伤,然后愈合,然后又想找别的人。”
最惊人的是,和最深爱的情人维持长期朋友关系的女同性恋者,高达64%：
“我承认我们两个都不知道未来会何去何从。以前她说她不要压力,我说我没有施压力,但也许我应该改变自己,以免受到伤害,而事实上我们已经开始斗嘴。后来我们说好彼此不再见面,也不能通电话等,我们应该分手。但我们终于了解到这样做仍是徒劳无功,我们根本不想和对方失去联络。也许我们不再是情人,但是我们彼此相爱,喜欢互相做伴,并深入了解对方。”
“稳固的爱情关系好像很难求。我的某些朋友的确有长期的伴侣,但她们虽未分手,却通通有外遇。那么你能追求什么?你要追求多情、体贴的爱情关系所带来的安慰感,还是不停地追逐热情?而如果热情减退,你要不要逃开,再去找别人?我不知道。但如果我这一生的一切都要以爱情关系为主,并不惜为对方放弃我所拥有的一切,那么我一定要和一个肯共担责任、愿意和我经历一切的人,建立稳固的爱情关系和一体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