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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的女人在改变性行为和爱情对象之后,感到相当自由,但有些人不愿被定型：

“最近她老逼我下决心做个同性恋,不要三心二意。”

“我觉得,我和女人上了床之后,好像就被‘定了型’似的。我一直只把这当做是尝试,然而这个压力总是如影随形,虽然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可耻的。”

20～30岁之间,曾经体验过同性恋滋味的女人有12%认为自己不算是同性恋,例如这位女性的自述：

“虽然我不是同性恋者,但我大概算是双性恋,因为我体验过和女人在一起的滋味。我从来没跟男友提起,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以为我是吃了兴奋剂才会变得怪里怪气。

“开始,我以为这很病态,但这种想法是错的。其实这就像是男女之间的性事一样,只不过女人会比较喜欢和女人做爱。

“这件事全无征兆,但是她的手一放到我的大腿内侧,我的下体就变得湿润了,全身像是触电了一般。虽然我先前没有这种经验,但我却没有阻止她。事后我先是躲着她,后来却成了好朋友,但我们再也没有做过爱。说得明白点,我只想告诉每一个人、每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女人做爱不但不是病态,而且还会令人大开眼界呢!”

非同性恋者中,有6%的女人仍会怀念在中小学或高中时的同性恋体验：

“我在初中时,曾在通宵聚会中跟别的女孩子亲吻或吸吮她们的身体,她们也对我这样做。”

但是大多数高中女孩或中小学的女孩并未和其他女孩有过性体验,这和男孩子的情况恰恰相反,无论是不是同性恋,高中男孩很多都和其他男孩有过性体验(4)。

十几岁或二十几岁的女同性恋中,有23%的人似乎希望自己以后会转变：

“我喜欢单身生活,因为我还年轻,除非我年纪再大一点,否则我不可能安定下来。我只和女人约会,因为我觉得女人比较可靠、可爱、敏感、令人尊敬。我成为同性恋已经两年了。”

“3年前,我爱上了我的室友,她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觉得很美妙,快乐得不得了,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觉得性爱是如此的美好。她长得很美——漂亮的脸蛋,漂亮的眼睛。我们之间的关系只维持了两年,因为她决定投入男人的怀抱,那是我这辈子最痛苦的事情。”

“我一直都很吸引女人,但最近我对男人也蛮有吸引力的。我只和两个男人有过性关系,而且我很愿意再尝试这种感觉。我很喜欢和女人做爱,因为我们在许多方面都是互相配合的。我爱女人的身体、女人的心,我一直都爱着女人,我很喜欢跟女人做爱的平等感觉,什么都可以做,很多样化。但我也想认识男人。”

“她很想找个好男人,安定下来,我也是。话虽如此,我们还是宁可守在一起。我们是很快乐的。我们都还在大学念书,朋友一大堆,所以用不着马上做决定。”

但对于这些爱着女人的女人而言,这种情形可能很难受。下面这个女人便是如此,她感到很伤心,因为她的女友对她不如对男人那样认真。影响所及,她也决定对男人更加认真：

“有一阵子我男朋友加班加得很凶,使我觉得很寂寞,所以我开始和一个女友谈情。她在性方面非常大胆,但她怎样也不肯谈她自己的事,保密到了家,我很讨厌这样。我那时候很迷她：又是送小礼物,又是写情诗的,什么都做了。白天里,我会坐在桌前呆呆地想着有关她的一切。有天晚上我做爱时问她,我们不在一起的时候她是怎么想着我们的事情,她说她尽量什么都不想。她的话刺伤了我。

“一年之后,她开始和我男友的哥哥谈情。当我们4个人都在场的时候,她总是明白地让我知道她和他的关系比她和我之间的关系更重要。不过私下她会告诉我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更重要。

“后来有件事使我完全改变了,不但影响到我和她的关系,也影响到了我和我男友的关系。有次我们本要共度周末,但那一晚看着他们一男一女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就再也待不下去,心里觉得一团乱。我恨他们,也恨我男友。我躺到床上,用被子把头盖住。我们没有车子,但是我男友借了一部车带我离开。我们开到乡下的湖畔,在朋友开的旅馆住下来。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觉得又快乐又清醒,我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我对那个女人不再有感情,而对我男友的感激和尊敬之情油然而生。我永远也忘不了他对我的温柔和关心。他才是我真正的朋友。所以我嫁给他了。”

虽然大多数同性恋女性在尝试过异性恋的生活之后仍保持原来的方式,但有8%的同性恋则彻底投入了异性恋的爱情关系中。她们这样做最大的理由是为了要融入这个社会：

“我今年27岁,8年来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同性恋者,虽然我和一个男人发生过性关系,但现在我觉得我仍是同性恋。

“过了8年的同性恋生活后,再和男人接触,难免令我感到困惑,进而重新思考。我爱他,但没有恋爱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我很不放心、比较谨慎吧。我不介意他是个男人,但在性方面我的确比较喜欢女人,女人的身体也比较吸引我。不过他这个人是非常温柔、亲切的。

“目前我还不想对他完全开放,因为有些东西要留着和其他亲密的女友分享。他对于我这些好友的确有点嫉妒,但是他可以接受。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我和好友的关系一样重要。

“我觉得她会注意听我说话,我们之间一点也不需要隐瞒。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外是讲话、吃东西、睡觉、拥抱,差不多一星期见3次面。我们处得非常愉快,我非常爱她。”

值得注意的是,在本研究中,有32%的同性恋女性结过婚;而她们离婚的理由和本书中其他女性所提的理由并无二致：

“我结过婚。我喜欢那份恒久的感觉和每天的生活。但是我难以抵御外界对于人妻的刻板定位,而且后来我和丈夫对生活的看法也有一些差异。”

“我结过婚。我一直不太喜欢婚姻生活。结了婚的好处在于有安全感,坏处在于你可能会受到野蛮的待遇。”

“我结过婚。我不喜欢那种感觉,结婚没有一样是好的,一切都糟糕透顶。我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本以为结了婚就不会寂寞了。”

“我有过10年的婚姻生活。最糟的感觉是自己变成了某某太太,只能依赖丈夫而活,缺少谈话对象和情感上的沟通。结婚的好处在于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性生活很不错,平时相处很有趣,也常常旅行。我把独立的自我形象丢在了一边,凡事我们都一起决定,但是我们要搬到哪里得考虑他的事业,因为我没有事业。我现在的生活,比当时好多了。”

我们已经知道,有24%的同性恋女人,在40岁之后才第一次爱上女人。这些女人大都结过婚,现在她们却宁可和女人建立爱情关系。例如这个女人：

“我已经离了婚,现在我是个53岁的快乐女人,我的职业是旅游资讯专家,因为拗不过朋友的劝告而成为宗教信徒。此外,我有4个女儿,两个孙女儿,又身兼打杂、应付家庭紧急事件等多重任务,脑子里总是转着：‘一定有更好的做法。’

“现在,我爱上了一个女人,她是第一个和我有肉体关系的女人,虽然我早有过不少非常亲密的女朋友。我实在很难想象自己竟成了同性恋,但我更不可能再和男人建立关系。这是我一生中最深刻的爱情关系,它给我的痛苦最大,快乐也最多,而且使我不得不随之成长。

“我爱她爱得很深,这是我这辈子最喜出望外的经验。在遇见她之前,我本已不再相信浪漫爱情的神话了。遇到她之后,我才领悟到,书上写的关于坠入情网的事都是真的,跟她在一起,就有那种感觉。

“要和别人同住在一起,首先得爱上对方,等到两人的关系渐趋成熟,变成没那么刺激,却得为长远的未来打算。每当回忆当初,我会觉得既美妙又愚蠢,实在不可思议。

“我们之间的关系持续了近5年。我们以前就曾相遇,那时她逃开了,但我们却再度相遇,相伴至今。我们只在周末时同居。我们没有孩子,因为我们都是女人。对我而言,她已经够孩子气了,我给她的感觉也是一样。

“这段关系最重要之处在于我知道我属于她,她属于我,这是我们前所未有的感觉。跟她在一起,我感到很快乐,她鼓舞了我,而我常常写些关于我们的诗或长信。

“在我们恋爱的时候,每次互相碰触,最后总是滚在床上做爱,而经过8小时的做爱之后,我们累得几乎无法起身上馆子吃饭。我相信恋爱是很美妙的,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体验之一。现在的我最快乐,而且有了一个最亲密的伴侣。我再也不觉得寂寞,或觉得自己无家可归了。

“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份归属感、身体的接触以及心灵相遇的刺激。我最讨厌的是我们不能马上就同居,所以偶尔我们相聚的时候,还要花时间抚平彼此不在一起所产生的感伤。

“我们喜欢到湖边去散步、聊天、做爱,一起躺在床上看电视或看书、看电影,跳舞、邀请朋友来聚会等等。

“我认为爱情关系若要维持下去,就得彼此互许承诺,并且愿意畅谈,设法解决问题,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碰到难以处理的问题时,我们就一起去做心理治疗,我们的治疗师真的很棒,到目前为止,成效良好。我们都努力把一些箴言记在心里,希望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能给对方最大的支持。

“我觉得我们像是结了婚一样。以前我虽真正结过婚,但只在孩子小的时候,才觉得事事顺遂美好。我不曾感到寂寞,东西坏了有人修理,账单寄来了有人付钱,而且有种财务上的安全感,我觉得蛮好的。但是他很没有安全感,而且醋劲奇大,发作起来便不可收拾。

“我觉得当初想要结婚的人是我,而这多半是家庭的影响,长久以来,家中的女孩子高中一毕业就去结婚,另组小家庭。男孩子高中毕业了就去当兵。父母只照顾孩子到18岁,或有了月经为止。我高中毕业班的女同学大多一出了校门就结婚,结婚一年内就生下宝宝。所以,一开始我觉得很兴奋,觉得自己长大了,在做‘大人的事’。

“我发觉自己有身孕时很高兴,马上就辞掉工作,专心待在家里操持家务。我想我丈夫知道我怀孕时一定很担忧太太和小孩的经济责任。但不久他就回复了正常,开始享受这样的生活,他对孩子很尽心,在孩子小的时候,他格外耐心地照顾她们。

“孩子长大以后,我们的感情就开始变质了,丈夫又重回学校去念书,两人为了钱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只能各尽所能,过一天算一天。

“要是当初我没有结婚,生活是不是会变得不同,我不想评论。我认为,要是我选择了事业而非婚姻和儿女的话,说不定仍会成为同样的人,我很庆幸我的生命能有今日这般的发展,我拥有这两个世界中最美好的东西——有了孩子,也有了充实的爱情。我有时觉得自己既是孩子,又是情人,真是分身乏术。我最小的孩子都17岁了,慢慢在建立她自己的生活,而我也要运用我的权利,过我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