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和我的室友最亲近。当时女性运动尚未展开,她是个很有人文素养、很忠实、很温和的人。我从没见过像她这么好相处的人,她和我简直分不开。我曾为她做裸体素描,甚至有过一些性的念头,但都没有把这些事情当真。在那年头,男人才是女人该找的对象。现在我们已经失去联络了。她搬到大城市里,在大公司上班,我则搬到乡下去住。我们碰过几次面,她是我的偶像,但是不会看不起我,不管要做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我们都会一起行动,疯狂得可爱!

“有一阵子,我觉得我爱上了我的室友,我向她提了,她说这种感觉很正常,尤其是我先前经历了许多变故,更容易产生这种感觉。我们试过同性恋式的爱情,但这一套对我们来说是行不通的。我们见面时,身边总围着一群朋友。我爱她,因为她的价值观和我很相似。由于我本身成长的过程,以及父亲对我的重大影响,使我无法去爱别人,或者把别人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我是个矛盾的人。要是我不肯改变,就永远别想达到自己的目标了。”

同性恋者对于最要好的朋友的感情

有些同性恋女性的密友不知道她们是同性恋,但明知她们是同性恋仍保持长期的柏拉图式友谊的密友为数更多：

“我现在又恋爱了,但跟我最亲近的不是我的情人。我们在一起不过两个月而已。跟我最亲密的人是我的知己,我什么事都可以让她知道。”

“我们在同一个地方上班,有着相同的兴趣!我们一起旅行,一起驾船和工作。每个星期至少都得花几个小时聚一聚。”

“我不只拥有一个女性密友,而是4个!我最喜欢她们的幽默感和开放的心胸。我们会一起看电影或吃饭,每星期聚一两次。她们会静静听我说话,也喜欢跟我做伴。”

“跟我最要好的女性密友才25岁,比我小8岁。她对工作很卖力,无论公事或私事,都是个很可靠的人。她很独立,但也很容易亲近。她是个天生的领导者,遇有需要解决的难题,她就组织大家,找出结论。她随时准备捍卫自己的信念,但她会在骤然行动之前缜密思考。她肯学,也明白自己的缺点,她了解自己有能力伤害别人,也有能力带给别人欢乐。跟她在一起是很有趣的,她既活泼,知道的事又多,凡事无不努力去做,从不会马虎带过。我们一起做运动,一起用餐,一起喝酒,偶尔一起看场电影,一起挑水果,一起看哈得孙河上过往的船只,最主要的是一起聊天,偶尔我会帮她捶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非常之多,有她的支持,我才能安然度过几次低潮。”

“我最要好的朋友是个直觉型的人,她很聪明而敏锐。她不是那种感情丰富的人,但她对我很支持也很照顾。跟她在一起,我可以安心地让她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我喜欢这种感觉。”

下面这段叙述道出了女性间情谊之极致和彼此之忠诚：

“我和挚友之间的关系极为重要。她是个心理学家,也是我的老师和治疗师。她的个性开朗、口齿清晰、能力很强,令人敬佩。她的自我要求很高,很含蓄,也很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常以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口气谈论事情,尤其是讲到我的同性恋倾向的时候。

“我跟她认识一年时,出了一件意外。我被汽车撞伤,左腿几乎断掉。警察问我要联络谁的时候,我报出了她的名字。她随即赶到急诊室来看我。天晓得我当时有多狼狈,她陪在我身旁待了5个钟头。我又哭又叫,抓着她的手,告诉她我有多爱她。

“第二天一早,我被送进加护病房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在我住院的10个星期之中,她一有空就来看我,还常跟我用电话聊天。那时我正准备研究所的课程,她帮我找齐书本,收集剪报,还帮我注册。我在开学前3天才出院。当时我腿上的石膏裹到臂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后来我开始上班,做的是行政工作,这样就不必走来走去,并修了3门课。那一整个学期中,所有的找书、借书、还书等工作,几乎都由她代劳。

“我们的关系愈来愈密切。我们的爱情不必挂在嘴上,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兴致特别高昂,会有很轻松的感觉。我们也一起工作过很长的时间,我们唯一没有体验过的,大概只剩性爱了。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自己一有了麻烦,有了困难,就退缩回去。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发现到这点。现在我可以引导她打开心胸,放松心头的警戒。”

当然,还是有很多同性恋女性把情人当做最要好的朋友：

“我最要好的朋友就是我的情人。她很美,有着迷人的淡绿色眼睛。只要有空,我们就聚在一起。早在我们还没有成为情侣之前,就常开着敞篷车到处旅行,到乡下去野餐,到森林里散步,到湖边游泳。我一直觉得我们的友谊很刺激,每当我要去看她时,就觉得又紧张,又兴奋。我最喜欢她的善良和美丽,最不喜欢的是她那些不负责任的放荡行为,她一直很支持我。”

“我最要好的朋友就是我的情人。她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我老觉得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够多。但我们相聚时,又会花很多时间讲话、看书,或者去跳舞和聚餐。我们时常参加团体讨论会,漫无目的地散步,或者做爱。”

值得注意的是,62%的同性恋女性,和已经分手的情人仍保持着亲密的朋友关系：

“我这辈子爱得最深的人,就是早已和我分开的那个女人。我们仍把彼此当做朋友,跟她在一起,比跟任何人在一起都更令我快乐,在我的生命中,最快乐的就是与她共处的时光。我很庆幸我们还是朋友。”

“我们的爱情在10年前就已经结束,但我们一直住在一起。我们是一家人。”

“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是与我相爱9年的那个女人。我们彼此相爱,亲密的程度就像婚姻一样。时至今日,我的真我大概都沉淀在最底层,显露在外的,却是当初我俩交往的痕迹。我爱她,但现在只是朋友。她才华横溢,聪明又有创意,感觉很敏锐,而且很孩子气。我们一旦忘了彼此联络,就觉得怪怪的。”

“我跟我的旧情人虽已分手3年,但现在她却成了我的生意伙伴,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几乎每天都和我待在一起。当初分手是因为彼此对性生活的需求和体能状况不同,生活方式和个性也稍有差异。分手是双方的决定,没有什么波折,倒像是我们重新评估,把我们的关系推入新的一页。现在,我还是很喜欢她。我们很遗憾不能再做情侣,但又都觉得现在这样子更自由。”

“我爱她,把她当做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们几乎天天见面,一天要打几次电话。我们时常一起活动,并帮助对方渡过难关。她是我心灵上的支持力量,我们聚在一起时是很快乐的,欢笑不断。我们也会讨论政治,并讨论最深层的思想。”

爱上朋友和喜欢朋友的界线到底在哪里?差异何在?

什么样的爱算是同性恋,什么样的爱算是友谊

“我最要好的朋友常和我一起散步、旅行,读哲学和禅学的书,一起工作、谈天、玩乐。6年来,我们对彼此的爱(但无关性爱)不断增加,我们都知道,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我从未对别人爱得这么深。虽然我已结了婚,但我们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与对方共度。她是个非常聪明、风趣、美丽的人,我们一起经历过许多痛苦和喜悦。前阵子我还有另一个女朋友,后来我们发展成情侣关系,但不到两个月我就把它结束了,因为它伤害到我和她的友谊。其实,就算没有变成情侣我也会把它结束的,因为我们之间一直有点情侣的味道,再加入第三者就太多余了。要是失去了这个朋友,我会觉得生不如死。”

“就是因为这个最要好的朋友,我才会答复这份问卷。我爱她极深,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她帮助我度过了几次人生的低潮,鼓励我成为今天的我。我们算是拥有一段没有性爱的外遇吧。我们每星期要见好几次面,每天都通电话讲几个钟头,一起去购物,她送我的礼物,是我明明需要却又买不起的。她带我去看电影,看戏剧,去逛动物园。她也疼爱我的孩子,她会带他们出去玩,买东西送他们。她说动了我,使我在服饰上更讲究,还去染了头发,妆也化得更浓了,她使我觉得很快乐。她教我要忍受得住生命的打击,鼓励我去找份差事做。今天我能这么健康、快乐,真不知道有多少要归功于她。她帮助我找到了心目中的自己,成为真正的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是美好的。我们喜欢彼此做伴,她是我这一生最钟爱的女人。”

“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我迷恋过许多女人,其中有几个已变成了我的好朋友,但无关性爱。我相信女人会吸引女人,就像女人会吸引男人一样。但这样并不表示你是同性恋,那不过是种生理的吸引力。通常当我开始好好认识对方,并变成好朋友后,这种生理上的吸引力也就自然消散了。”

“我最要好的女朋友和我极为相似,相处起来非常自在。她既诚实又率直,毫无保留地接受我,而且不会要求我改变。她让我做我自己,我们的心意是相通的。这份爱给了我们很大的力量。我们都互相协助对方解决困难,跨出重大的步伐。以前我最烦恼的是她太消极了,但现在她变得一点也不退缩。

“我们也曾有过亲密的性行为,但后来决定不要这样做。原先我们是想借着这种行为让两人在情感上更接近。我爱她,也希望这份亲密感一直维持下去,我们还讲到要做‘一生的伴侣’呢。为什么非得要结婚或成为情侣才能共度一生?我觉得,朋友之间也可以拥有这种承诺。”

从以上的案例中便可看出,女人常觉得自己和女人比较亲近,和男人比较不亲近。有89%的女人说,她们希望在和所爱的男人交谈时,能像她们和最亲密的女人谈话时那么亲密、那么容易。

另一方面,大多数女人都觉得她们基本上是异性恋者,也就是说,女人的身体或性方面的吸引力对她们起不了作用。基本上,女人只想和女人心灵相通,或者互为心灵伴侣。但是,如果女人不必在经济上依赖男人,男人不再主宰大半的社会,女人还会觉得她们应该是异性恋吗?也许,女人可以从男女之间的性关系,得到另一种亲密的感觉——非语言的亲密。换个角度来看,部分女人是否单纯地因为男人有权有势,而受到男人的吸引,觉得自己若是少了男人的帮助便无以立足?

这并不是在暗示“其实所有女人在表相之下都是同性恋者”,而是指出女人可以矫正心中长期对于同性恋生活方式的偏见,重新探讨女人能否运用这种生活方式找到安全和幸福的归宿。

认同女人——这种感觉确实有根据

“女人通常认为只有在男人身上才能找到某些特质,其实只要一经尝试,便会发现女人身上也有这些特质。”

也许女人觉得,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不像跟男人在一起那么有安全感。当然,同性恋的身份不同于异性恋,也无从拥有核心家庭。但我们可以从本书看出女人给予了女人极大的情感上的安全感以及经济上的安全感,女人自始至终活在女人与女人文化中的可能性相当大。而年过三十五,采取这种生活方式的女人中,有高达92%的人认为,这样的安排,为她们的生活构造了卓越的基础。

女人总结女人爱女人的重要性和乐趣如下：

“恋爱没有失恋来得重要。对我而言,我和一生钟爱的女人之间的关系,才是最有价值的,我们之间的亲密更胜过情人,那份情谊比爱情更深,更多面化。我们永远不会失去联络,我知道她们就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我没有忘记我们的爱,这份爱足以加强我们心心相印的感觉。”

“我的经验是,女性情人比男性情人更关心我,也更诚实。她们更能令我感到满足,就像某一首情歌所说：‘罐头里找不出家常菜,塞车时吸不到新鲜空气;男人的身上,找不到女人的爱,即使100万年也找不到。’对我而言,女人之间的爱和男女之间的爱相差万里,无从比较!性生活也很不一样——女人更柔软,更甜蜜,而且真实。”

“我相信女人和女人间的爱远比男女间的爱更认真。女人比男人更能放开自己的感觉,而且能与同性达到更深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