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男人征服女性的手段各自不同,坏男人也不例外,但在坏男人的征服仪式中通常会包括一个贬低征服对象,打击其自信心的过程。让一个天真烂漫、毫无戒心的姑娘尝一尝和坏男人生活在一起是什么滋味,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先扬后抑”,彻底摧毁她的尊严与自信。
杰奎琳认识肯尼迪的时候,后者正在竞选马萨诸塞州的参议员。他们初次见面是在一个共同的朋友举办的晚宴上,杰基被他迷住了,他们隔着色拉盘四目交投,空气中有一股放电的味道。为了他,杰基解除了与一位英俊但乏味的年轻银行家的婚约。但肯尼迪却似已将她抛诸脑后,半年没有任何音讯。然后他突然醒过神似的记起她,却又在勿勿一会后再次将她遗忘在孤寂的角落。杰基忍了,为什么?虽然他胆大妄为、粗鄙不堪,但同时也精力过人、魅力四射,寻常女子望之有如神祇,只有顶礼膜拜的份儿。他是当时全国最抢手的公子哥,想要谁都能得到,可他偏偏选了她,甚至还向她求婚。可婚礼前的14天,肯尼迪居然招呼也不打,就与一位朋友外出度假两周,说是为了告别五彩斑斓的单身生活。可以肯定,他在婚前就已背叛了杰基。当一个男人声称爱她,甚至要娶她,但同时又漫不经心地肆意伤害她时,身为女人的杰基究竟作何感想呢?有一次肯尼迪在朋友面前笑着说,他欣赏女性的胸部要远胜过她们的智慧,而杰基正是那种虽然胸部并不丰满但却聪明绝顶的女人,还有比这更成功的贬损方式吗?
对于任何一位自信自重的女性而言,最迟到这一步都应该发出愤怒的吼声了,但对杰奎琳而言,这种对人格与尊严的贬损竟成了她生活中最大的挑战,她已中招太深,欲罢不能了。
肯尼迪需要一位适合他政治野心的妻子,爱情对他来说既陌生又无足轻重——这也是坏男人的招牌性格。与之相反,性在肯尼迪的生活中举足轻重,在他而言,性成了一种重建个人秩序的工具,也就是说,性也被仪式化了。
女记者卡塔琳娜·潘科在她关于杰基的传记中写道:约翰·F·肯尼迪“确是枭雄,且迷人而富有。在对待感情和性的问题上就象是亘古不化的坚冰:喜欢被美女众星捧月地簇拥着,但绝不把她们放在心上。多年后一位非常要好的女友问他:‘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没有’,他回答道。一个漫长的停顿:‘但我经常感兴趣……’”暴风骤雨般的性爱是肯尼迪的生活乃至养生法则之一。在艰难的政治谈判前,他总爱找上一个女伴云雨一番——不得已时甚至就在壁橱里行事,进去、出来、完事儿、再见,这就是肯尼迪对待女性的态度。他的欲望必须立刻得到满足;而他感兴趣的其实也不是女性,而是征服。用卡塔琳娜·潘科的话来说:“他喜欢追逐与猎杀的过程,喜欢在对抗中征服对手,而狩猎结束之后的美酒与欢庆则让他兴味索然。”我们由此注意到,征服仪式通常包含下列过程:1.某个坏男人发出信号,他需要我们;
2.我们接近他;
3.他一下子变得矜持与回避,同时用言行表示:我们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不值得尊敬与关爱;
4.我们争取他的回心转意;
5.他毅然决然地中断关系;
6.我们放弃;
7.他重新试探修好的可能;
8.我们说“不要”,但那听起来有点像“也许”;
9.他争取我们的回心转意;
10.厄运就此开始。
这一套行为方式很容易让人想到动物的求偶仪式,这种求偶仪式同样遵从着严格的顺序,只不过更为直接,目的性也更强。例如雄鸭就绝不会像坏男人那样花上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来酝酿情绪、制造气氛。一俟交尾期来临,它们便会亮出招牌性的求偶动作,同时展现自己翅膀上的彩色斑纹,向它的目标发出明确无误的性信号。而一旦那只雌鸭的确被它的体形和羽毛所打动,就算大功告成了。雄鸭既不是游戏人间的天使,也不是心怀叵测的坏男人,只要撞在枪口上,它便照单全收。
“仪式化进程的全部目的就在于,让自身的信号传递行为更醒目,”迪亚克·弗朗克在他的《行为动物学》一书中如是说道。那么在坏男人的征服仪式中,什么是那个醒目的信号呢?
没错,那就是坏男人挂在嘴边的一句“我选择了你,但你其实并不值得”。怎么样,对这句话似曾相识吗?
现在让我们来看一看坏男人的另一个重要仪式,我们权且称之为贬值仪式。这里说的是那种蔑视女性,并将其苦心拼凑的自尊与自信打人万劫不复的行为。一旦启动这一仪式,那就说明我们的主人公——女性仇视者开始对某一位女士动真情了。